齐家会做饭的,除了周氏都往土地庙那边去了,齐熵此时就算想求助,也无门。
周氏若是知道她这东西是弄给谁的,怕是会很不高兴,所以齐熵也懒得找她。
【看来熵熵你也不是什么都会嘛!】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实在欠扁的很。
【说得好像你会一样。】齐熵很是平静的回了一句。
只不过话刚说完,就被灶口的烟呛得咳嗽起来。
【熵熵你行不行啊?】叨叨看她咳嗽的样子,皇帝不急太监急地道。
【你行你来?】齐熵边咳嗽边回它。
【我.....】不行,打死都不能说自己不行!
如果此时它还有实体存在的话,早已憋红了脸。
齐熵没在意它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继续开始鼓捣灶口的柴火。
齐熵属于理论知识知道一堆,但实践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这厨房里的事,向来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那理论也得看谁来用,那实践得到的效果也不一样。
齐熵约莫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厨房小白了,那火却是怎么都点不燃的。
叨叨还在旁边不停念叨。
【柴火要保持通风,不能塞得太满,不然会......】
齐熵此时已经选择性忽略它说的话。
眼看弄不起来,她干脆放下柴火,想了想之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齐熵直接走到了书房门前。
天色有些暗了,书房里没有点灯,但门是开着的,说明里面有人。
齐熵也没进去,直接站在门口喊:“二郎,你出来一下。”
等了两秒,穿着一身麻布衫的二郎就走了出来,声音粗嘎的问:“三丫,有事吗?”
“你会烧火吧?”齐熵看着他道。
齐大郎那个人肯定是不会烧火的,即便会烧,也绝对一副“君子远庖厨”的样子,拒绝去厨房。
说不得还要板着一张脸,不高兴的训斥她。
摆出一副之乎者也的样子,高举“男尊女卑”的大旗,说教她。
齐熵又不是喜欢自虐,自然不会去找他。
但齐二郎就不一样了。
他从小木讷寡言,经常跟在顾氏后头干活,这点事显然应该不在话下。
“会,不过你烧火做什么?”齐二郎问。
据他所知,三丫从未做过饭,此番连火都不会烧,做饭定然也是不会的。
“跟你没关系的事别瞎打听,去给我烧火。”齐熵完全没把齐二郎放在眼里,说话也很是随便。
甚至连面子上的那声二哥也不喊。
齐二郎似乎早就习惯了齐熵这个模样,并没有去纠正,还好脾气的跟在她身后,往厨房走去。
看着还有些烟雾的厨房,齐二郎拿袖子挥了两下,转头对着齐熵道:“你先出去吧,等我把火烧好了你再进来。”
“不用,你烧火,我要忙别的。”
两人进屋之后,齐二郎去灶头烧火,齐熵将自己买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先是将面粉按照比例放好,之后又加入一定比例的温水,就开始揉面。
也幸好有叨叨在,她放入多少的分量,叨叨能帮她测算出来,不然齐家连个秤都没有,让齐熵自己去掂量着放,那这东西,多半是废了。
不过一会,齐二郎就将火烧好了。
人也没离开,坐在灶口的小凳子上,就这么看着火。
他许是还没到年纪,身量不怎么高,比起三郎还矮上不少。
皮肤也不是很好,没有大郎看着一副俊秀书生的样子。
但是五官却长得不错,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半分不适,很安静的干活。
齐熵向来喜欢乖巧的小孩,见二郎这个样子,遂与他闲谈起来。
“院试两年一考,你后年可打算参加的?”齐熵问。
她问的随意,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二郎,那语气又有些跟平日里家里长辈问起来时的样子有些像。
齐二郎虽愣了愣,也没多想,点头道:“嗯。”
“那么多科目,那你打算考进士科、制科还是其他专科的?”
这里的科考不像明清时期,考的是八股文。
科举考试分为进士科,九经、五经、明经等专科,还有“不限前资,见任职官、黄衣草泽悉许应诏”的制科。
要考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
所以要真想考进士,或做官,那跟明清时期只用学八股文就好是完全不一样的。
齐二郎没想到齐熵居然连这个都懂,不由抬头看向齐熵,目光有些疑惑,三丫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而且考试科目,就连他父亲都不是很清楚,三丫是怎么知道的?
但二郎向来话少,心里疑惑也没问出来,只低声答道:“我想考明法科。”
齐熵手上动作停下,挑眉看向二郎,“你想做司法官?”
“你知道?”齐二郎惊愕的抬头。
他以为三丫只是知道那些不同科目的考试,没想到连明法科是遴选司法官的都知道。
齐熵并没解释跟他解释,转回头淡淡道:“司法官需通过试法官的考试,一共考六场,其中五场是考案例判决的,你接触过案例判决吗?”
齐二郎在家从未表现过对查案的兴趣,齐熵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暗戳戳的想当司法官了。
这个官职跟现在的法官差不多,都是要进行司法审案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工作。
齐二郎望着齐熵没有说话。
他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齐熵转头就看到齐二郎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无语的说了一句。
揉面团揉的她胳膊都酸了。
果然这身体太废了。
若是再不瘦下去,她以前那些技能怕是都要退化了。
将揉好的面团找了块干净的布盖上,等着醒面。
齐熵又拿了鸡蛋过来,打在碗里。
按照叨叨报给她的比例开始打鸡蛋。
边打不忘边继续先前的话题。
“既然你说你想做司法官,那正好,之前我被村子里的石头砸伤一案,你觉得应该怎么判?”齐熵直接问道。
齐二郎没想到她居然会提问自己,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些律法条文,此时就好像一瞬间消失无踪,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了。
“我.....”
“不用着急,慢慢想,反正这东西我也得弄一会。”齐熵道。
也幸好今天齐家在土地庙那边准备晚饭,不然齐熵哪里能在厨房里鼓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题外话------
宋朝有司法官,不过明清基本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