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够狠够毒,县令毫无准备,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县令头皮发麻,脊背寒凉,只想着吾命休矣。他犹犹豫豫的想要咬紧牙关,却下不去嘴。
他提前在牙里藏了毒,六皇子的人交代了,如果事情败露,就自尽。
县令之前想着,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有这么多人呢,怎么也能把陈卿阎拿下,根本就没想到这毒还有能用上的时候。
可谁知道陈卿阎这边的人个个都武功高强身怀绝技,这会儿县令是退无可退了。
他这才意识到六皇子有多狠,恐怕对自己人也是如此,根本就不在乎死活。
但同样是自尽,可性质不同啊。自己人是自己人,那都是死侍,事情败露了就自尽实属正常,可县令不算啊。
况且,他根本就不想死啊!
他不敢咬碎牙齿,吞毒自尽,也根本就不甘心就这么送了自己命。
犹豫的片刻间,陈月清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后。他趁县令晃神,没有防备,直接勾住了县令的脖子,狠狠的往后一带。
县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月清给生生的扯了过来,他的手精准的打在了县令的脸上,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也就知道陈月
清走的是什么路子,县令感觉拍过来的根本就不是手,而是铁板。
他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耐不住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月清皱眉往后挪了挪,生怕被县令吐出来的血弄脏了鞋子。县令吐完了,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分明看到那一小滩血里有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东西,不就是他的假牙吗?
县令愣愣的舔了舔后槽牙,发现那里已经空了。
陈月清低头一看,就笑了。
“行啊,够大手笔。”
陈月清悠悠的抬头看向县令,“一般藏毒,要么就是在衣领上,要么就是在牙里,但这牙太硬,咬不碎就耽误了时间,你倒是别出心裁。”
这金子软,轻易就能咬碎,里面藏毒,当场就能毙命。
可谁让县令自己犹豫来着?
陈月清捏住县令的后脖颈子,笑着问道。
“你后悔了吗?”
怎么能不后悔?吞毒自尽,虽然是死了,但好歹是能死的痛快点。
可是现在被生擒了,那可就是生不如死,谁知道陈卿阎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县令颤颤巍巍,扑通一声跪在了陈月清的面前。
“陈大人饶命,大侠饶命
啊!”
陈卿阎理都不理他,直接把没喝光的酒倒在了地上。而陈月清更是满脸不屑的看着他,“当然得饶命,不饶命,杀了你,就是死无对证,岂不是让背后的人又跑了。”
县令不寒而栗,看来陈卿阎他们真的不会放过自己了,要是告诉给了皇上,顺便揪出他以前的那些罪行来,更是抄家灭门,诛九族的罪过!
县令是想活,但他更想全家都能活!
县令想到了咬舌自尽,就想先自杀,谁知陈月清早就看穿了他,却稍等他一口咬下去了以后才一手刀砍晕了他。
陈月清拎着瘫软的县令,转头对着陈卿阎轻笑了一声。
“不堪重用!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先把他关起来,看好了。”陈卿阎淡然的说道,“然后你带人去白天去过的那地方,把人抓起来。”
“是。”陈月清颔首,“那大人你呢?”
“我?”陈卿阎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觉。”
“……”
陈卿阎上了楼,敲响了安子篱的房门。
“睡了吗?”
“你猜呢……”里面传来了安子篱幽幽的声音。
陈卿阎轻笑一声,确实,底下阵仗弄得那么大,能睡着
就怪了。
“那我进来了。”陈卿阎推门而入。
一进门,却发现安子篱趴在桌上,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
原本还以为安子篱说话的声音那么缥缈是因为她对自己有些无语,这会儿看来,倒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陈卿阎心中紧张了起来,他走上前,“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安子篱好像很抗拒陈卿阎走过来似的,“你……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
陈卿阎不解,但还是停住了脚,“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请大夫?”
“我……”安子篱嗫嚅着,“我有些腹痛……”
陈卿阎更加紧张,“吃坏了吗?还是得找大夫来看看,你先回床上去,我叫人去请大夫。”
安子篱忸怩,不肯挪动脚步,两颊也浮上绯红。
陈卿阎看着安子篱的神色变幻,忽然懂了。
“你等等!”
说完,陈卿阎就走了。
安子篱把头埋进了臂弯中,脸上火辣辣的,可真是丢死人了……
这几天太忙,忘了自己月信是在什么时候,她方才觉得腹痛,才想起来,原本是想回去躺着的,可忽然就痛的无法挪动,陈卿阎还偏偏赶在这会儿进来……
“唉……”安子篱长叹了一口气,想着等一会儿疼痛稍减再起身回床上去。
谁知陈卿阎动作够快,不过片刻的工夫,就领着一个中年女人进来了。
安子篱白日里见过她,是这里的老板娘,估计出事的时候县令把她给控制起来了,所以这会儿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吓得,但还是被陈卿阎带了过来。
安子篱抱歉的对着女人一笑,又嗔怪的看了陈卿阎一眼,干嘛还麻烦人家啊。
但也不是陈卿阎非麻烦她不可,实在这里也没有别的女人了,只能带她来。
安子篱现在不方便挪动,陈卿阎就转身出去,给二人腾地方。
女人缓和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又听安子篱说了一通,连忙去拿了东西回来帮安子篱整理。
折腾了一大圈,安子篱才终于回到了床上,陈卿阎趁着这会儿去厨房里要了一碗姜汤,回来的时候正和老板娘擦身而过。
老板娘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卿阎,忽然就叹了气。
“大人,您可真是……”
陈卿阎知道女人似乎是怪罪自己没提前和她通气,把她吓的一惊一乍,还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陈卿阎抱歉的对她点了个点头,“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