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这点事,根本就不用劳动县令大人,我去看看。”
安子篱作势要站起身来,可是县令哪里是真的要去后厨房看醒酒汤?他根本就是想通知自己的人可以开始动手了。
安子篱偏偏在这会儿拦着,可真是让县令好生懊恼。
他连忙拦住安子篱,“这怎么好意思呢,郡主您歇着吧,下官来就好。”
安子篱嗤笑了一声,傻乎乎的坐了回去。
“自然县令大人这么热情,那我们也不好拒绝了。”
“是是是。”县令连连点头,“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安子篱眨了眨眼,“好,你去吧。”
县令匆匆的走了,他的确是奔着后厨房的方向去的,但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安子篱就已经探过路了后,厨房后边还有一个门,可以直通外面的小树林,估计他们的人就藏在那里。
县令走了那边,自然是可以悄悄和他们的人通信的。
而且自从县令进了门之后,安子篱就一直在暗中留意着,这客栈里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少了,应该是被他们给暗中控制住。
打发了所有的人,他们自然好动手。
再四下打量过去,他们这边的人
基本上都“醉”得一塌糊涂,如同烂泥一般。
县令在这会儿动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安子篱拍了拍一边的陈卿阎,低声说道。
“就要开始了。”
“嗯。”陈卿阎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好。”安子篱装作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几乎是用爬的上了楼。
后面的场面恐怕有些血腥,安子篱也不愿意给自己找晦气,就只需要在里面好好等着就可以了。
县令和他们的人交代完了,便很自然的走了回来,他身边多了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是侍卫。
可他刚一脚踏出后厨房的门,就发现陈卿阎身边的那个位置空了。
安子篱呢?
县令一愣这才多大会功夫,安子篱跑哪儿去了?
县令停下了脚,转头和身边的人低声说道。
“安定郡主呢?”
“奴才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奴才他刚刚一直在后厨房守着,没留意外面的动静,不过大人,这不要紧。安子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对付她很容易的,重点是她背后的靠山是陈卿阎,咱们只要把陈卿阎处理掉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县令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县令微微眯起了眼睛,见大堂里面没有异样,便说道。
“动手吧。”
身边的人点头,立刻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直鸣笛,悄悄放了出去。
那鸣笛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很特殊,想必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
很快,趴在桌上装醉的陈卿阎就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奔着客栈的方向而来的。
终于等到了呀……陈卿阎暗中勾结了唇角,轻笑着。
他感觉到好像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背后,甚至感觉到了他拔出腰间匕首时带起的那股微风。
身后的人握紧匕首,猛然刺向陈卿阎。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脊背一凉。接着脖颈间就传来了一阵钝痛,还没反应过来,就砰的一声倒了地。
远处躲着的县令一愣,怎么回事儿?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人怎么突然倒了?
县令眸光一寒,看向刚刚准备刺杀陈陈卿阎那人的背后,也是他们的人,同样穿着一身黑衣服,蒙着面,但是那人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县令蒙了,潜意识告诉他,那人绝对不是他们自己人,而是有人悄
悄混入了其中!
而那个人也在县令直视之下缓缓的揭开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来。
正是陈月清没错了。
他勾起唇角,对着县令一笑。
“大人,你失策了。”
县令愕然,这人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竟然根本就没人发现?
他们被算计了!
县令错愕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厉喝。
“快动手!等什么呢?”
外面的刺客蜂涌而入,直逼陈月清而来。
陈月清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刺客扑上来,就在刀尖即将插进陈月清胸疼的时候,看似酩酊大醉的陈卿阎忽然站起了身来。
他随手一挥,袖中飞出了五六枚暗器。
每一只暗器都精准的打在了刺客的身上,他们几乎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那锋利的暗器击中。
有的人被直接打中了心脏,当场身亡,有的人被被穿透了喉咙,大股大股的血直接翻涌上来,活活的把人给呛死了。
而有的人还算幸运,被打中了胳膊或者是大腿,刚想庆幸自己没有当场暴毙,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痛伴随着剧烈的痒侵染上了身体,
那种感觉顺着肌理蔓延开来,直逼进骨髓之中。
陈卿阎冷笑一声,“忘了告诉你们了,这是一种秘药。和郡王身边的人就经受过,只不过他现在和个残废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没办法通风报信。”
县令眼睁睁的看着情况突变,已经愣在了原地,像是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而这时,原本已经被灌醉了陈卿阎手下纷纷站起身来,扑上前去。
与此同时,外面也涌进了一小撮人,形势瞬间被逆转,原本看似占着优势的县令一派就像是糕饼中的馅儿一样,两头都被堵死了。
他们不仅是被算计了,而且连后路都没有。
县令寒毛竖了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管他能不能成功,把自己的命保住才是最要紧!
县令转身就要跑,而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竟然悄然抵了一把匕首。
县令猛的转身,就正正好好的对上了刀尖,他这才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侍卫已经被杀了。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县令头皮发麻,那侍卫就站在自己身旁不到半尺开外的地方,可却有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他!
他是被活活勒死的,这会儿眼睛还瞪的老大,正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