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闲谈就是闲谈吗?他把这话说给狗听,狗信吗?
安子篱扶住额头,原来这主仆二人早就不知道在背后把他们两个人的婚事议论多少次了。
安子篱觉得这哪里是自己算计了陈卿阎,分明就是陈卿阎布下了一网,把她整个人都牢牢的罩住了好吗?
安子篱轻咳一声,“先说正事吧。”
“好,那就先说说正事。”
陈卿阎抬起头来,“你们两个的事我们早就知情,从前问你们不说,这会儿跑到私下里又是什么意思?”
陈月清和雾蕊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搞了半天,到至今为止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单恋。
安子篱和陈卿阎也看了看彼此,满脸的无奈。
“好,既然已经被我们抓到了,那就说说以后怎么办吧。”
陈卿阎敲了敲桌板,“你们两个愿不愿意承认不要紧,只不过关于阿月我已经有了安排。”
陈月清抬起头,“这么快吗?”
雾蕊疑惑地看向安子篱,“什么意思?”
安子篱打量了她两眼,看来雾蕊还不知道,那就等陈卿阎说完吧。
“本官已经向皇上请
旨,半月后便让你带病出征,如今边关并没有什么战事,只需要清扫一下几个小部族就可以了,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可以立功。立了功之后,还可以再升一级,只要你得到了晋级的机会,我就立刻安排让你们两个定下婚约。”
雾蕊的脸登时就红了,吞吞吐吐的道。
“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安子篱无奈的叹息,“你们两个的事就算是不说,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还羞涩什么呀?趁着现在时间刚好,就尽快把事情定了吧,而且你不是一直担心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娶你吗?陈大人安排之后,你就不必再忧虑这些事了。”
雾蕊的脸色红了又红,羞涩的看向安子篱,又看了看陈卿阎。
“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呀?”
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陈月清心中也一定激动了起来,他不怕要去出征,更不怕在边关吃尽苦头,他只是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陈月清猛站起身来,“我对天发誓,只要有这个机会,我就一定会把握住的。”
他猛转头看向雾蕊,“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
安子篱和陈卿阎相视一笑,这两个人感情进展可真快,
简直顺利极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永靖城的时候就对彼此有情了,还是比这还早,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不过现在去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今这两个人的事情定了下来,之后安子篱和陈卿阎也少操一些心。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便可以各回各家了,雾蕊和陈月清依依惜别之后,便和安子篱一同上了马车。
陈卿阎把车让给了他们,自己和陈月清走了回去。
陈月清一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
“原来陈大人早就知道我的事了。”
陈卿阎叹了口气,“谁看不出来……不过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事,你也终于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活在阴影之下呢?
陈卿阎不愿意让陈月清如此委屈自己,陈月清也应该为自己去搏出一番天地来。
而此时正在赶回侯府的雾蕊也感激的拉住了安子篱的手,“姑娘,我是真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一日……”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从前一直觉得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竟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消息。
安子篱拍
了拍她的手,“我就说了,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的终身大事错付的。放心,以陈月清的能力,很快就可以立功,你只需要在侯府里好好等着他回来就好。”
雾蕊擦了擦眼眶,是啊,这是好事,为什么就哭呢。
这一夜,陈府和安信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不过另外一个人却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安灵云自从安信侯府离开了之后,就一直近乎疯魔的状态。
她拼了命的跑回了六皇子的府邸,回到了自己的清心堂之后,这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一些。
可是很快,她又歇斯底里了起来,把堂内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
自从上次二皇子出事过后,六皇子对安灵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还特地拨来了两个奴婢伺候安灵云。
只待日后赵子若嫁入六皇子府邸之后,便给安灵云也升上一级,让她直接做侧夫人。
至于安灵云刚刚入府的时候带过来的那两个奴婢,一个死了,一个被发卖掉了。
说来那花雨也是无辜,她原本并没有欺凌安灵云,只是有些看她不顺眼罢了。
可是谁让她和竹心关系不错呢?
竹心都死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好到
哪里去。
可是安灵云并没有因为生活的改变而开心,反而更加慌张了起来。
她隐隐意识到安子篱是真的变了,她竟经此一事之后变得更加的心狠手辣,若是安灵云日后真的还敢轻举妄动的话,想必安子篱也会如同她所说那般对待安灵云的。
可是安灵云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原本她也是安信侯府的女儿,却一朝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况且如今六皇子的府邸又要来了一个赵子若,若是安灵云只拘泥于眼前的这个位置,赵子若很快就会把她踩到泥里去。
本身赵子若之前就与她有过矛盾,又向来瞧不起她,以后的日子根本不会好过,反而可能会比现在更糟糕。
安灵云只能不停立功,不停的讨六皇子的欢喜,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
若是来日六皇子登上了皇位,那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后。
想到这里,安灵云的心中一阵困顿。
她好像是被夹在了一个狭窄的夹道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一直被卡在中间,难受极了。
越想到这一点,安灵云就越是痛恨。
安子篱又随手捡起了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