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扛着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能坚持的下去。
因为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谁也帮不了她。
哪怕是咬着牙,打碎了骨头,也得硬扛。
可是一旦有一个人能替她分担的时候,安子篱的情绪就会绷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变得这么脆弱了,或许从见到陈卿阎的第一眼开始便是如此了吧?
皇上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旨,但是安信侯府几乎已经都知道了消息,因此陈卿阎来看安子篱安信侯也并没有意见,还特地说了让他替自己好好劝劝安子篱,因此陈卿阎便多云了一会儿。
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陈卿阎才起身告辞。
他坐在马车上回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暗卫呢?陈月清呢?
这人一大早就没了影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陈卿阎皱了一下眉。
一开始是知道了他去安信侯府帮忙,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后来觉得他是和雾蕊谈情说爱,也并没有奇怪。
可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回来,那岂不是要出事了吗?
陈卿阎登时脸色一变,连忙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回去,又匆匆忙忙的进入了安信侯府。
这边安子篱食不甘味的吃了一顿晚饭,正准备休息了,就见到陈卿阎又闯了进来。
她连忙裹好自己的衣服,顺手拉上了床边幔帐。
“干什么呀?你不是刚走吗?”
陈卿阎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匆匆忙忙的就走到了安子篱的床边,
“雾蕊和阿月呢?”
安子篱这才把他们二人给想起来,糟了!
安子篱猛的从床上窜了出来,脚刚一落地就看到陈卿阎的脸红了,
安子篱低下头,缓缓的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虽然她身上里里外外都裹得严严实实,可是毕竟还只穿着里衣,实在是过于的不得体了。
陈卿阎连忙别过头去,“你最好还是收拾一下。”
安子篱的脸火烧火燎,立刻去柜子边取了一套衣服,想了想又换上了一套暗色的,才走到陈卿阎身边。
“那咱们出去找找吧?”
都这么晚了,这两个人还不回来,到底能干什么去呀?
最关键的是还不能大张旗鼓,毕竟孤男寡女的独处在外面,万一惊动了大批人过去,虽然说可以顺水推舟给他们两个指婚,可是若是丢了脸,那陈卿阎让陈月清带兵出征的事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到时候陈卿阎还是白忙活了一场。
二人极度无语,这两个人害得安子篱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也要半夜和陈卿阎一起出去找,
没办法,毕竟都是自己身边贴心的人,他们不找谁去找?
二人鬼鬼祟祟的从侯府的后门摸了出去,而陈卿阎身边的车夫也极有眼力见,早就把马车停在了这边。
二人一出门,就立刻钻上了马车,晃晃荡荡的走在路上。
这会儿京城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按理来说想找人的话这时候是最容易的,可是走过了三条街,眼看着都快要到皇宫了,竟然还没有见到他们。
安子篱有些急了,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裙摆。
“他们两个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夜景虽美,可毕竟还有句话叫月黑风高杀人夜呀!
陈卿阎心中也有些焦躁,随手掀开马车,帘子上外张望了一眼。
这会儿正路过了红楼,看样子里面的宾客们倒是不少,
陈卿阎叹了口气,又放下帘子,可是没一会的功夫他忽然又反应过来。
“停车。”
安子篱坐直了身体,“找到他们了?”
“没找到。”陈卿阎声音低沉的开口,“不过很快就找到了。”
陈卿阎率先走出马车,顺便把安子篱也拉了出来,径直去了红楼。
安子篱看着红楼的招牌,满脸的难以置信。
难道这两个人是去吃酒了?
事实证明,还真是。
这两个混账今日处理完了侯府的院子之后,陈月清便主动提议吃酒。
他说雾蕊作为安子篱的贴身丫鬟昨日也帮了不少忙,今日又十分辛苦,要请她吃饭。
雾蕊推脱不过,就跟着来了。
结果安子篱和陈卿阎二人抵达的时候,就看到了包房里两个人四目相对,好不郎情妾意的场景。
安子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们两个找人找的心惊肉跳,这两个人在这边摆了满桌子的菜,吃的那叫一个开怀!
房中的两个人也终于转过了头来,看到各自的主子,脸都绿了。
雾蕊率先跳了起来,“姑娘你怎么来了?”
安子篱咬牙切齿,“你说我怎么来了?”
陈卿阎抱起了手臂,看着窘迫到无处可藏的陈月清。
“行啊你,我还没吃饭呢,你就在这里喝上酒了。”
陈月清尴尬的摸着鼻子,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所以才把雾蕊给带了出来。
陈卿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顺便把安子篱也拉着坐下。
“等什么呢?”
陈月清立刻出去叫了小二来,加了两副碗筷,不过东
西送上来之后,这两个人却并不动手,只是神态各异的抱着手臂,不时的打量着雾蕊和陈月清二人,把他们看得脊背发凉,心里发毛,还不肯开口。
陈月清终于忍不住了,“大人,安姑娘,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安子篱转头和陈卿阎对视了一眼,“陈大人先说吧。”
陈卿阎淡淡点头,“嗯,那我就我先问。”
他看向陈月卿,“昨天晚上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仪的姑娘,你说什么都不肯承认,结果今日就把我未来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拐来了红楼?”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包围了进去。
安子篱的脸色也尴尬了一瞬,她转头瞪了陈卿阎一眼。
“陈大人莫要胡言,皇上还没有下旨赐婚呢。”
“早晚的事。”陈卿阎淡淡的回道,把安子篱的话给堵了回去。
安子篱只好捂住发烫的脸不说话了。
陈月清吞吞吐吐,“这,这种事怎么和陈大人说呀?”
陈卿阎嗤笑一声,“所以你谈论起我和安姑娘的事倒是十分流利呢。”
安子篱猛的抬起头,“诶?什么你们还私下讨论?”
这下子轮到陈卿阎尴尬了。
他咳了两声,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嗯……只是闲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