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学文从不习武的安逸臣被迎头砸来的武器吓得愣在了原地,幸好他虽然不懂武功,但反应倒快,闪身就躲了过去。
他憋的红了脸,震惊的看着里面的陈卿阎,一向思文端方的他终是忍不住爆发了一刹那。
“你有病吧?!”
说完这话,安逸臣就后悔了。
里面的人可是他一直崇拜着的陈大人的,他怎么能对他说出如此粗俗之语。
陈卿阎这才意识到身上后有人,转头低声对安逸臣说了声抱歉。
“抱歉安公子,本官并非是针对你。”
安逸臣打量了他两眼,见陈卿阎没有介意刚刚自己痛斥他的事,便干脆忽略了过去。
他小心谨慎地蹭进了门,“是何人惹了陈大人,让陈大人如此气愤?”
陈卿阎扶额,“安公子最好别问。”
安逸臣还没有听出陈卿阎话中的深意,只惦记着一心膜拜之人生气,自己应当替他分担一些。
便上前追问,“陈大人,你我并不是不熟悉,若是有什么事无法对别人开口的话,您大可以对我讲。我向来是不喜欢议论别人的似的,所以陈大人也可放心,我断不会将此事告诉给别人。”
陈卿阎古怪的看了一
眼安逸臣,这到底是真单纯,还是脑子有问题?
陈卿阎背过身去走向桌边,故作坦荡地坐下,“这件事安公子并不适合知道。”
安逸臣追了上来,陈卿阎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好奇。
“莫非此事事关朝政?我也是朝臣,应该有资格谈论一二。”
的陈卿阎看向安逸臣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这二傻子是读书读蠢了吧?都已经暗示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明白。
“事关安公子今日来我这里要说的事。”
他简直是在说绕口令,短短的一句话就把安逸臣给绕晕了,
他蒙了一会儿,随后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妹妹?”
他上前一步,“陈大人,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去呢?”
陈卿阎坦荡的翻开一页书,“安姑娘并未邀请,甚至也未提前告知,我为何要去?”
“可我都来了,不也算邀请吗?陈大人莫非是被什么别的事绊住了脚?”
安逸臣一心认定这两个人情深意重,安子篱都如此明示了,那陈卿阎自然也是要去的。
一直躲在一边的暗卫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对安逸臣行了一礼。
“安公子,我们大人……”
他看了一眼陈卿阎,随后立刻压低了声线。
“您没看出来我们陈大人在生气呀……”
“生气?”
哦,对,刚刚他还扔了一个杯子。
安逸臣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可这是因为安子篱没有把比文招亲的事提前告诉他而生气?还是他觉得安子篱如此大操大办是真的为了从一些文人举子中选出自己的良婿。
安逸臣一阵无奈,总觉得劝不动陈卿阎。
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人,我妹妹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因为看重陈大人的缘故。小妹虽有些莽撞,但作为兄长,我其实是钦佩她的,她能勇敢的迈出一步,正说明她不是被那些腐朽的礼数约束的人那陈大人为何不能也向前迈出一步呢?”
安逸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对极了。
暗卫在旁看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他应该做的是劝安子篱赶紧把红楼那边的场子收了,而不是劝陈卿阎去找她。
这人是骑马来的路上被马蹄子给踢了吗?脑子怎么不转弯儿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陈卿阎的脑子应该也是被踢了。大喜的事,如果换做暗卫自己的话,他
肯定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赶过去了。
抱得美人归,谁不乐意?
可偏偏他自己在屋里发完了一通脾气,见到了安逸臣之后又故作无事。
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装的特别像,才没发现手中的书都拿反了。
安逸臣急躁的在屋里转了一圈,见陈卿阎不动弹,他也无话可劝,只好找了个椅子自行坐下,默默地等待着陈卿阎回心转意。
而这时,红楼那边在场面已经热闹了起来。
有一个人开了先例,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堂下汇集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安子篱书的那三道题委实太难,众人抓耳挠腮,有的勉强答完了一道,有的竟然连第一道都没能打的出来。
张生赶着凑热闹,骑马来的路上不小心撞翻了一个小贩的摊子,被纠缠了半天,赔了一笔钱才得以脱身,因此来晚了。
他一进门就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么多人。
看来安信侯府最近传出来的那些谣言也没对安子篱本身产生什么影响。
张生从众人身后溜了上去,径直来到了安子篱所在的雅间之内。
“怎么样了?有没有等到你的心仪之人呢?”
安子篱浅浅的抿了一口
茶,“张生先生也不是身患眼疾,看不见东西了,这堂下坐着的人力有没有陈大人,难道张先生看不到吗?”
好吧,看样子他现在脾气不太好,张嘴就把张生给骂了。
张生只好默默的坐在一边,“说个题外话,你这一直装病,突然就离开了安信侯府,难道没被你们管家发现吗?”
安子篱不理他,这人简直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雾蕊看不下去,便上前道。
“张先生,姑娘这么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让管家知道。”
张生转头对雾蕊挑了下眉,他自然明白,不就是想找点话题和安子篱聊一聊,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嘛。
这下好了,更尴尬了,还不如不说话。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击锣的声音。
张生猛的站起身,“你这么晦涩难懂的题都能有人答出来?”
张生瞪大了眼睛,“完了,你不会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吧。”
雾蕊低声解释,“张先生,击一次锣代表,有一人先行答出了一题,只有击三次锣才会定下最后的人选。”
张生转头一看安子篱,她倒坦荡,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吃着糕点,倒也真不怕事情闹太大,反倒把她和陈卿阎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