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身躯一颤,这才发现他所在之处雕梁画栋,俨然就是让的寝殿里。
李郎中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怎么回事?做的已经这么隐蔽了,怎么还会如此?
皇上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
“朕曾经的贤贵妃与淑贵妃并尊,她生来寒气重,朕便一直派一位太医替她调养着,可是没想到这越养越病。还不到三十岁,贤贵妃就一命呜呼了。近日朕惊闻,来是当年淑贵妃担心贤贵妃生下皇子,越过她,所以就收买了贤贵妃身边伺候的太医,制了一味药,可让贤贵妃的身子越来越差,最后油尽灯枯而死,听说那种药,还被起了个名字,叫醉骨头。”
皇上冷鸷的视线扫李郎中。
“你说对吧?张太医。”
“李郎中”大眼睛,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被认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陈卿阎上前直接遏制住了他的脖颈,在他锁骨的地方摸索的一番,硬生生的撕下一块面皮来,丢在了地上。
那假皮子的下方露出一张属于张太医的脸来。
“还真是你呀。”皇上冷笑,“我听说你最近不常在太医院值守,反而是三天两头的告假,没想到你这生意都做到侯府里去了。”
张太医连忙跪倒在地,接二连三的磕头。
“皇上!是侯府那边说大小姐病重,所以臣才替她诊治的!”
“是吗?”皇上嗤笑了一声,“既然是正常诊治,为何又易容?”
张太医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找了一个生硬的理由。
“那是因为臣要给侯府未出阁的大小姐看病,怕损害了大小姐的名声,这才……”
“你放肆!”皇上痛骂一声,“徐太医与侯府的老夫人相识几十年了,大小姐病重自然有徐太医看诊,哪容得你越俎代庖!”
陈卿阎直接按住了张太医的肩膀,手下刚一用力,张太医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发出了咯吱一声脆响,眼看着就要被捏断了,张开嘴哀嚎了起来。
“皇上!皇上,饶命啊!”
皇上眯起眼睛,颇具威胁性的看着他。
“到底是谁收买了你,要你做什么事,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陈卿阎撤开手,那张太医就连滚带爬的上前。
“是,是……是郡王爷呀!”
“好啊!”皇上冷笑,“你身为宫里的太医,不听朕的命令,反而要听一个妃子,一个被逐出皇室的皇子的?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
把自己的茶盏丢了下去,直击张太医门面。
“来人,把他给我看守起来!”
张太医大难临头,皇上却没有治他的死罪,但是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不杀他,才说明后面有更难受的事等着他。
张太医一边哀嚎着,请皇上饶命,一边被人给强行拖走了。
皇上余怒未消,阴沉着脸色坐在轮椅上。
陈卿阎上前,“王爷怕是这两日就要回京了。”
“让他来!”皇上拍案,“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走到哪一步才肯回头!”
陈卿阎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如此震怒,便知道皇上这一次对于二皇子的惩处就不是简简单单逐出皇室族谱这么简单。
陈卿阎回到了府上,开始清点自家兵马守住府邸,并交代暗卫,带上手底下的全部可用人手,连夜去到安信侯府上盯着他们,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将作恶之人捉拿归案。
可谁知他刚下了这命令的第二天,京城里就闹出了一件奇闻。
这奇闻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安子篱。
传闻安信侯府杀了人,他家大小姐也病了有些时候。
本以为这大小姐的病不会轻易好,就算是
好了,出了这样杀人的传闻,也定是没脸出门见人。
可谁知道,她不仅出了门,还大摇大摆的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红楼之上。
她把整栋红楼都包了下来,在一层设了擂台。
很快,告示也贴了出来。
今日是安信侯府嫡长女比文招亲的日子。
众人愕然,安信侯府频频惹上事端,就算是她比文招亲,可哪有人敢尝试?
不躲她远远的就算了,谁会凭白上前惹上一身腥?
可是安子篱却不着急,就静静的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等待着。
外面路过的人见安子篱如此气定神闲,都不禁疑惑了起来。
莫非这安信侯府是被人给算计了,所以这侯府的大小姐根本就不在意嘛。
有些事一旦传开,便收不住了,很快,红楼附近就围了一群人,这其中有一些寒门出身的举子。
他们进京,为的就是参加来年开春的殿试。
比文对他们来说自是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安信侯府虽然事多,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这等出身的人,若是能搭上安信侯府,赌上一把,这后半生的福气也就随之而来了,总比他们去参加殿试,不知道能不能出头的
强。
渐渐的开始,有人跃跃欲试了起来。
他们接二连三的进了红楼的一楼大厅,红楼里人头攒动,可是二楼的安子篱却岿然不动,也不出题,就把这群人晾在了楼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一直到了晌午,众人都有些等不及了,安子篱才终于有了动作。
轻纱幔帐后的人影动了动,接着安子篱身边的丫鬟便跑了下来。
“我们姑娘准备了三道题,只要三道都答对,便可以成为我安信侯府的女婿,诸位可有勇气一试?”
底下的人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雾蕊一出口,便连连应和着。
雾蕊拍了拍手,便有三个小厮走了上来。
他们手中各捧着一个横幅,展开来看,正是三首诗的上半句。
雾蕊道,“诸位慢慢答,并不急于一时。”
说完,她便上楼去了。
安子篱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盏茶,“陈大人可来了吗?”
雾蕊摇头,“还没有。”
“怎么回事?”安子篱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不是说好了叫阿兄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吗?”
而此时的安逸臣确实到了陈府,可刚一踏进书房门,迎头就砸来了一个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