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蕊吐了吐舌头,“姑娘忙吧,奴婢去外面守着。”
雾蕊笑着走出了门,抬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安逸臣正站在院子门口,和雾华说话。
雾蕊迎了上去,“大公子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们家姑娘。”
“姑娘就在里面呢,大公子进去吧。”
雾蕊给安逸臣让开了一条路,看他步入了水榭正堂内,便转头瞟了一眼雾华。
“怎么了?看这小脸红的,姑娘不是说你和大公子的事儿还没定下来呢吗?”
“雾蕊姐姐快别说了!”雾华连忙去捂雾蕊的嘴,“那只是姑娘为了给大公子解围随口一说的,奴婢哪有那个福气嫁给大公子!”
“你怎么会没有这个福气呢?”
雾蕊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雾华的年龄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要不是因为家中变故的话,想必现在应该嫁给了一个年少有为的公子哥,平平安安的过着她本该顺畅的日子吧?
只可惜这世间千变万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姑娘也舍不得让你做妾室。”雾蕊拍了拍雾华的肩膀,“不过我看你好像倒是对大公子有意呢?”
雾华更慌了,“雾蕊姐姐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呀?我只是一介贱婢,怎么改攀附大公子呢?”
雾蕊也真是打趣安子篱惯了,拉着雾华就也忍不住调侃。
听到雾华惊慌失措的语气,这才停了下来。
她拍了拍嘴,“呸呸呸,都是我的不好,还惹得你生气了。”
她摸了摸雾华的头,“放心吧。姑娘的意思是,一切全凭你的心意。等到了你该出嫁的时候,也可以让老家那边给你挑个好的人家嫁过去。”
雾华点了点头,“我知道姑娘对我好。”
说着,她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一下,
雾蕊好奇地打量着她,她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没错,雾华好像的确是对安逸臣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雾华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丫头,她对安逸臣有爱慕之意,虽然正常,但却总觉得她对安逸臣情根深种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好像是很早之前就有了这样的情意一般。
雾蕊摇了摇头,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安逸臣和安子篱唠唠点儿家常,便把视线落到了她手中的布料上。
“你很少用这种颜色的布料做香囊。”安逸臣看了两眼,“这不是给自己做的,倒像是男子所用。”
安逸臣一语道破天机,安子篱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安逸臣眼见着她脸色不对,就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不会是给陈大人的吧?”
“阿兄别乱说!”
安子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起来,她和陈卿阎之间的事,毕竟也只是自己的心意。
而且男女之间私下表明心意,说的好听了,是两情相悦,说的不好听,就是私定终身。
所以在八字没一撇的情况下,安子篱也不敢多说,面对着安逸臣这样端方的君子,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因此被他一问,安子篱就有些紧张了起来,安逸臣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
“你不会真的是……”
“阿兄!”安子篱又羞又愤的别过头去。
“妹妹还没许亲,阿兄怎么可以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安逸臣喜闻乐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表情,可能是我想多了。”
安逸臣叹息一声,“不过你若是真的有情,来日倒也可以叫父亲去提亲。”
当朝男女之间议亲,未必要男方主动来提,只要找到了媒婆,女方也可以主动上门。
这倒是个好处,若是安子篱真的和陈卿阎两厢心悦,倒也是
一桩好事。
安逸臣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安子篱就更觉得心中忐忑。
这种事,陈卿阎可以来说,安信侯也乐得同意,可是若要安信侯主动去提的话,他恐怕会不同意。
原因无他,他看中自己的面子更胜过儿女。贸然去同安信后讲这件事,安信侯铁定会觉得这件事传出去了还要让旁人以为他家女儿嫁不出去,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安逸臣看着安子篱脸色古怪,也不忍心再逗她了。
“算了,我和你说件正事。下个月,我便要进入谏议院了。”
“太好了!”安子篱激动的转过头来。
放榜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安逸臣的官职还一直没有定论,再加之之前那个状元的事,一拖再拖,已经拖到快入秋了。
如今总算是有了定论,安子篱也可安心了。
“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些事想提醒你。”安逸臣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阿兄知道你做一切事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不要一心只为了我考虑,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安逸臣话里话外,尽是说着安子篱前些日子想让陈卿阎向三皇子举荐自己的事。
三皇子是个聪明人,很多事他心中有定论,但未
必会说。
而且皇上最忌惮皇子和朝臣之间有瓜葛,安子篱若是冒冒失失,一心只想着为自己好,怕是会给自己惹来灾祸。
如今,安逸臣也要入朝为官了,安子篱自可安心,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妹妹相信以阿兄的实力,必定能凭借自己拼出一番天地的,妹妹一定谨遵阿兄的教诲。”
安逸臣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他家里这个妹妹,虽然聪明睿智,可是有时候行事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
安逸臣总是对她不放心,如今得到了安子篱的承诺,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入朝为官去了。
“对了,还有一事,是在你离开这段日子发生的。”
安逸臣的脸色略微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姚宁县主的父亲前些日子来到了家里,和父亲攀谈了一番。”
安子篱皱起眉,原以为上次诗会之事结束之后,姚宁县主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激流勇进。
“是为了提亲而来嘛?”
“那倒不是。”安逸臣摇了摇头,“只是咱们侯府和永定伯爵府向来是没有往来的,如今伯爵冒然来访,即便他不提,父亲也多半能明白他是为了儿女的婚事,我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