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大人!大人!出事了!”
薛府的管家踉踉跄跄的跑过来,额头有着汗水,神色慌张,见到怀中个抱着美人儿的薛立之后,便猛地跪了下来。
“大人,外面来了好些人,瞧着是跟着那个什么钦差来的士兵!”管家的话语也是惶惶不安,“他们已经将咱们府邸包围起来了!”
“混账!”
薛立一听便将怀中的美人儿推开,让美人儿顿时摔倒在地,疼的眼眶泛红。可就算如此,薛立也没有再看美人儿一眼。
也是,这人都将薛府包围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寻欢作乐?
“真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不成!”薛立咬牙切齿,目光阴狠,“本官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的钦差,能将本官如何!”
“京中那位大人,本官就不信他得罪的起!”
“私盐私盐,查出个小喽啰不就能交差了?当真是想要功劳不要性命!”
语罢,薛立拂袖朝着门外走去,如他所言,他便是不信这些官兵真的敢将他如何。再不济,不还有个王妍能够在其中周旋?
虽然王妍是那位看中的女子,可到底是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八成也只是个玩物,上不得台面。
如今为了护着那位贵人而去献身,想来贵人也不会因此厌弃了他们薛家人。
不过王妍倒是再没了飞上枝头的机会。
薛立想的很好,毕竟王妍确确实实的有几分姿色,瞧着性子狠辣、嚣张跋扈,可实打实的也会勾人。
外人以为的王妍的模样,无非是装出来的罢了。若非要说,王妍指不定比薛立还会算计人。否则,薛立在永靖城乖顺这么多年,哪里有胆子做出与私盐扯上关系的事儿?
要知道,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薛大人留步。”便在薛立走到门口的时候,士兵猛地将长矛抵在了他的面门,“刀枪无眼,莫要伤到了您。”
薛立双目欲眦,如何也不敢相信陈卿阎的人竟然真的敢这般对他。
“放肆!”薛立怒喝,但到底不敢上前一步。无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这士兵当真手抖,薛立不就死的冤枉了?
“本官是永靖城的太守,尔等哪里来的胆子!小小钦差,如何敢以下犯上!”薛立是真的气急了,连这话也说的出口,“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本官背后的贵人你们得罪不起!”
“大人背后的贵人卑职得不得罪的起,卑
职不知。”
士兵不卑不亢,他们是奉了皇帝的命听从陈卿阎办事儿的,此时陈卿阎下了命令,又哪里会将薛立的身份地位放在眼中?
再大,能大的过皇帝?
“但首辅大人奉皇上的命令行事,卑职是不能违抗的。”士兵说着扫了薛立一眼,“薛大人既然在朝为官,便该知晓,圣上的命令,无人可以违背。”
话至此,薛立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阴沉。
他没有立即说哈,而是在心中思量。
好半晌之后,才又道:“本官并未听说首辅大人来了永靖城。”
此言便是试探之意。
“薛大人已经见过了首辅大人。”士兵面无表情,语调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难道薛大人不知道?”
说到这里,薛立的面容越发难看,甚至隐隐泛白。
所以,此前他见过的那个钦差,便是陈卿阎?!
可他们分明长的不一样!
“你还在骗本官!”薛立目光阴沉,对士兵的话压根儿不信,“本官知晓陈大人如何模样,本官并未见过!”
“前几日陈大人脸上生疮,怕吓到人,便稍微遮掩了一番。”士兵冷笑,“薛大人莫不是觉着钦差大人好说话,性子
好,便觉着大人好欺负吧?”
薛立猛地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陈卿阎竟然回来如此一手!
此番陈卿阎直接让人围了薛府,那其手中一定有了什么证据。薛立不觉得年少成名的首辅陈卿阎是个花架子,更不会觉着他会没有证据就直接动手!
“薛大人,还是回府歇着吧?”
士兵将薛立的模样看得明白,他本是在京中为皇帝办事儿的,如今虽说听命于陈卿阎,那也是因为是皇帝的意思。
所以,他什么样的官员没见过?什么样的神色没见过?
犯事儿的官员又哭又喊的难道少了?
所以士兵只以目光将薛立送回薛府之内,自己依旧带着余下众人牢牢的守着大门。私盐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也大抵知晓此事与京中某些贵人有关。
但,并不是他要深究的。
他只需要将陈卿阎吩咐的事情做好便是。
其他事情,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安小姐。”
便在薛立回去之后没有多久,安子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处。从十五耳中挺稳定时候,她才猜到薛立这处一定会有些情况,倒是没想到动作如此之迅速。
“刘统领。”安子篱倒是认得这个士兵,他是皇帝身边跟着的人,倒是没想到竟然也来了永靖城,“久仰。”
她言笑晏晏,眉眼弯弯,瞧着温柔可人。
刘统领一时晃神,回过神来便深觉冒犯。不过此事也不好放在明面,便只好拱手轻声道:“不知安小姐来薛府是为何事?”
“听十五说事情有了眉目,所以想着过来看看。”安子篱回了其外祖父家的事情京中知道的很多,也都知晓与她那狠心的庶妹有关。
在同情安子篱之余,也觉着安子篱没有手腕和无用,连个姨娘的孩子都镇不住。
至于她知晓私盐的事情……
这事儿原本是落在安信侯府的头上的,安子篱知晓几分,也没什么意外。且如今陈卿阎又住在叶将军府,安子篱听见些许,更实属正常。
左右关键的事情她不会知晓。
“薛立与此事关系匪浅,此事牵扯甚广,若安小姐无事,还是莫在薛府门前停留太久。”刘统领说的是实话,“否则恐有人会对安小姐不利。”
“多谢刘统领关怀。”安子篱微微笑着,客气的很。到底是皇帝跟前的人,如何都不能得罪,“我这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