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樾跟着也意外的看向谭落落,“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你们先出去,把药备好。”谭落落暂时没办法给他们解释太多,因为她要到神珠莲里面去给秦初尧炼制解药。
“先出去吧。”主持把房间的人都叫出去。
而在杨樾看来,谭落落这是要跟秦初尧待最后的一点时间了,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在大家都出去之后,谭落落先用银针把秦初尧浑身上下重要的脉络封住。
再进入到神珠莲中找药和炼药。
只是就她上次也提到过,她现在进入神珠莲里面所待的时间越长,她自己的身体也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这一次,即使她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但心越着急,找药材的时候就会更乱,以至于好几次她差点都忘了药材摆放的位置,来来回回在药柜面前走了好几遍。
终于药材找齐了,丢进炼药炉之后,她才在炼药炉面前无力的蹲了下来。
或许在这里的人对双生毒的毒性了解的没有那么深刻,因为对他们来说双生毒不是常人所能接触的。
可谭落落身为毒医,对于这些毒的认知要更清晰一点,双生毒之所以被称为双生毒是因为它的毒性带来两重性。
一面
是毒性发作时,浑身上下犹如火烧一样的难受,另一面则是像身处寒冰之中一样的冰冷无常。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常人所能承认的。
一想到这儿,她便在想秦初尧中毒的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样度过的?
翌日。
杨樾在门外一直守到了大中午都不见房间里面有任何状况。
“杨施主,要不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主持念完经后见杨樾还站在门外。
杨樾眉头紧蹙着摇头,“他们在里面待的时间未免是不是太长了些。”
谭落落更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她就算在家里,要么也是翻看账本,要么也是整理药材和研究药材,哪会像现在这般待在房间这么长时间。
说到这儿,杨樾忽然想起昨晚圆休说的话,谭落落要了结秦初尧的痛苦,谭落落会不会紧随秦初尧而去?
“坏了!”
说完,他立马推门而入。
“果然。”进门后,他便看到秦初尧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而谭落落则是趴在床边,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樾觉得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哭着大喊道:“秦初尧,你就这么死了,你把我置于何地,你让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你说谁死了?”秦初
尧拧眉,缓缓睁开眼。
杨樾抹了一把眼泪,惊喜道:“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你放心吧,我才不会死在你前头。”秦初尧的声音非常虚弱,但从他这般损人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已经没事了。
“那谭姑娘该不会知道你没救了,所以随你而去了吧?”杨樾见秦初尧是醒了,但谭落落却没有反应,不由得猜测道。
说着,他赶紧把手伸到谭落落的鼻子下面,吓得一个踉跄,“完了。”
见他这么一说,秦初尧突然害怕的支撑起身子,可见谭落落面色苍白的模样,秦初尧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里顿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他颤颤巍巍的手一把抓住谭落落的手,才发现的手亦是冰凉到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听闻秦初尧醒来的圆休,赶紧把谭落落让安排上的药给秦初尧端来。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秦初尧摇头不喝药。
圆休赶紧给谭落落把脉,“秦公子放心,谭姑娘只是身子太虚弱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秦初尧又惊又喜的看向圆休,“你说的可是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没有人知道谭落落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给秦初尧进行了医
治,才让秦初尧体内的毒有了很大的好转。
更没有人知道仅仅一个晚上谭落落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虚弱不堪,就好像是这一次能感受到谭落落的呼吸,却无法知晓她下一次呼吸又在什么时候。
可对于谭落落来说,她不过是睡了三天三夜罢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里了,再放眼看去,就见王春花坐在房间的桌前缝缝补补什么东西。
“奶奶。”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王春花立马停下手上的活儿,赶紧来到床前,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孩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奶奶,我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谭落落拉着王春花的手,像是在撒娇一样。
王春花心疼的摸了摸谭落落的小脸,轻声询问,“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梦到秦初尧死了,她的生活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可她却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那种痛苦,是谭落落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房门外传来,王春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秦初尧。
“这些天一直都是秦公子在照顾你,你们还聊着,奶奶给你准备些你平日里爱吃的东
西来。”王春花说完便跟秦初尧点头示意了一下才出去。
而慢慢走到谭落落床边的秦初尧,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酝酿了很久之后,才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院子里的菊花开了,烈牙也回来了。”
谭落落把手放到秦初尧的心口上,感受着秦初尧“扑通扑通”的心跳,她才知道原来那不过是一场梦。
缓了缓神后,谭落落笑着对秦初尧说:“把手伸过来。”
秦初尧乖巧的把手伸过去,而目光却一直盯着谭落落的眼睛。
“恢复的还行,就是……”
话还没说完,秦初尧就把她给揽在怀里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秦初尧的那份害怕和高兴。
“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然这温情的场面被杨樾给打破了。
谭落落和秦初尧相视一笑。
事后,秦初尧告诉谭落落,圆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要为老方丈诵佛念经一年,还要好好学习医术,不辜负老方丈的良苦用心。
王春花给谭落落夹了一块肉放碗里,“既然没事了,待会儿就跟我去一趟裁缝铺子。”
“去裁缝铺子干什么?”谭落落疑惑道。
小戚婶高兴道:“当然是量体裁衣,做喜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