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浅突然冲了进来是薄丞远意料之外的,他收起了手里的枪,一步一步朝着贺晚浅走过去,手枪抵在贺晚浅眉心上冷声道,“你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吗?”
“我承认我是仗着你的喜欢有几分为所欲为。”贺晚浅泛红的眼尾泪水不止,语气却又十分从容,从回到这个疯子身边她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
“你还知道是仗着我喜欢你。”薄丞远手里的枪往前推了几下,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怒意,他对贺晚浅的纵容已经快超过他的底线了。
满腔怒火下,薄丞远连着开了三枪,却没有一枪是有子弹的。
贺晚浅瞳孔中有一丝侥幸,却在薄丞远开了第四枪打向花瓶的时候吓到腿软倒在地上,手枪里有子弹,只是他舍不得对她下手。
“薄先生。”连一旁的阿言也有几分忌惮,这里不是国外,对枪弹管制比较严格,光是那枚穿破花瓶的那枚子弹也要被警局的人调查上个把月。
“一枚子弹而已,警方查不到。”薄丞远低沉道,看着腿软摔在地上的女人,慢慢蹲了下去,那女人脸蛋极小,他一只手就可以捏住。
“既然那么想去m国,我送你去。”薄丞远瞳孔中满是戏谑道,说完便松了手,起身将手里的手枪丢给阿言,“把这里处理干净。”
他指的是那枚子弹,以及贺晚浅。
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除了给他惹麻烦,带不来一丝快感。
阿言蹲下身将贺晚浅搀扶了起来,“夫人,我送你回家。”
在阿言的护送下,贺晚浅回了那栋别墅,她的行李并不多,一个箱子就可以装完。
收拾好行李后,贺晚浅在客厅坐了一夜,薄丞远一夜未归,最后阿言送她去机场时,才看见了薄丞远的车从远处开了过来,贺晚浅走上前去想和他打个招呼。
却不曾想那辆车停都没有停一下,车内的薄丞远看都没看她一眼。
“夫人,先生可能是太累睡着了没看见。”阿言连忙上前来安慰道。
“没关系,我们走吧。”贺晚浅从来没指望他会停下车看她一眼,这次是真的惹他生气了,而这次医援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薄丞远下了车,站在四楼的位置看着贺晚浅坐的那辆车渐行渐远,心里居然长舒了一口气,身后的老z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舍不得么?”
薄丞远嗤笑了一声,修长的五指轻揉了揉后颈,“至少那里安全。”
贺晚浅是最后一个归队的,唐承早早在值机口等贺晚浅,队伍里还多了一个熟悉的人脸,是李若风。
“若风不是?”贺晚浅记得唐承和她说过,李若风早就从中临辞职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出现在中临的医疗组中。
“李主任临时插进来的。”唐承也是大清早接到李怀生的电话,说是人员名单有变动,有个医生身体不舒服,换成了李若风。
三年不见,李若风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五官轮廓更加利落分明,连额前的碎发也用啫喱往后梳成了大背头,眉宇间的英气俊了三分。
“若风,好久不见。”贺晚浅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李若风而是将她拥进怀里,拥抱了一会儿,在贺晚浅耳侧轻声道,“好久不见。”
许是太久未见了,又许是听了他爷爷说的薄家的事情,他有些心疼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女人罢了。
飞机办理登机的广播声响起,贺晚浅先让大家去过安检,她值完机就去找她们。
14号值机台,贺晚浅将身份证递了过去,值机人员操作了一顿后问道:“女士,飞往m国头等舱机票对么?”
“经济舱。”贺晚浅纠正道,一般像这样的公派出行,定的都是经济舱。
那位人员眉头紧锁,查询了一顿后凝眉道:“女士,你的座位别人升舱了,我们确认你的机票就是头等舱。”
“能查到是谁么?”贺晚浅追问道。
“这个我们无法查询,可能是你的朋友或者家人。”办理值机人员递过了贺晚浅的机票微笑道。
贺晚浅拿着机票过了安检,在前往登机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广播里在催促她登机的声音,贺晚浅也无暇顾及是谁给他升舱的问题,加快着步子跑到了登机口,完成了登机。
唐承迟迟没在经济舱看见贺晚浅,趁着飞机还没结束登机给她打了不少电话追问道,贺晚浅也是入座后才接了。
“我上飞机了,不知道谁给我升了头等舱,我在头等舱。”贺晚浅解释道,这才让唐承放心了些,“你招呼好那些小朋友就好。”
“好,挂了。”
挂了唐承电话后,贺晚浅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头等舱的位置比经济舱要宽敞许多,飞往m国需要十几个小时,预计到那里也要凌晨两三点了。
飞机起飞后,贺晚浅觉得有些冷,问空姐要了条毯子。
等到空姐拿着毯子送回来时,还有一枚信封,“这是飞机上一位先生麻烦我交给你的。”
贺晚浅身子微怔,看着那个白色信封往四周观察了一眼,头等舱的旅客并没有行为异常的。
“谢谢。”贺晚浅接下了那枚信封和空姐道了声谢。
纠结再三,贺晚浅还是拆开了那枚信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mp4,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产物,只能播放视频和音乐,她仍记得初中的时候见过同学用过。
她尝试着将它开机,开机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视频,她找到了耳机,戴上耳机后才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拍摄角度在吊顶处,或许更像是一个监控头拍下来的视频,在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被黑色麻袋套着脸的男人被铁链锁着,一动不动,贺晚浅曾经在薄丞远的三楼的书房见过,后面她也尝试偷偷跑进去看过,无论她怎么拖动监控时间,那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她摸不清薄丞远做这件事的动机,那她只能推翻所有的假设,重新推理了一遍,目的也许只有一个,他需要做个摆设放在那里诱导某人。
至于某人,可能是她贺晚浅,也有可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