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站在深紫色的房间里,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他手中的隐形衣没有掉到地上,它从身侧绕过,缠在他的脖子上,温暖的丝绸贴着他的皮肤。
哈利用右手攥着那块坚硬的石头,咬紧牙关,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皮肉的灼烧。
“停下来!”哈利斥责,他的声音在空旷石屋里显得格外敞亮,回音像责备的波浪在屋子里回荡。
停下,停下,停。
帷帐突然将一波又一波的颜色吹向他,绿色和蓝色、红色和紫色、棕色和灰色、橙色和黄色,所有的颜色都在窃窃私语,喘息着、呻.吟着、咆哮着,哈利再一次举起手,无助地抵挡颜色的冲击,试图将死亡不可思议的声音和颜色抵挡在外,那声音和颜色仿佛欣喜却愤怒的手指,在抚摸着他。
他手臂上的丝织物,黑白而熟悉的颜色,覆盖住了他翠绿色的皮肤,迅速展开图案,像绷紧的金属卷在弹簧中释放出张力,直到它盖住哈利的脸,他又能呼吸了,能在黑暗的光芒中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
能听到缄默人受惊的呼喊。
“波特勋爵!勋爵……”
哈利听到她快速的脚步声,来不及闪开,她全速冲向的地方是一堵对她来说看不见的墙。
他们一起滚下楼梯,哈利把她从隐形衣下面推开,她摔倒时本能地抓住了隐形衣的布料,仰面平躺在茄紫色的石屋的底部,帷幔就在他们前面。
哈利在坚硬的石头上坐了起来,不去理会撞在石阶上刺痛的伤痕,急忙寻找隐形衣,只见那熟悉的图案正握在深栗色的手里。
一张深栗色的脸仰视着从帷帐里流出的颜色,女巫一动不动,像恐惧而安静的猎物,试图躲避捕食者。
她被关上了。如此接近,即使是最轻微的波浪也会把黑白织物吹起,抚摸她的脸颊,召唤她穿过裂缝,进入彩虹般的光中。
哈利没有拿着手杖,但在这个微妙的时候,有没拿着手杖已经不太重要了。
哈利伸手去拿隐形衣,伸展了连接着他和圣器的图案的精神,尝试了一些他还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对于实验魔法来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间了。
在仍然紧紧抓着隐形衣的那双手周围,星星和影子组成的织物被紧紧地抓着移动着,织物上的折痕与悬于其上的图案十分相似。
缄默人向前倾了一英寸,嘴巴张得大大的,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哈利感到魔法石又开始燃烧起来。
哈利猛地一拉,把隐形衣拽了回来,被拖拽的深栗色灵魂扭曲着,尖叫着,红金两色长袍下的两条腿踢来踢去。
“不!我需要……我需要!”
帷幔又像刚才一样亮了起来,隐形衣到达哈利面前,颜色的漩涡迫使哈利转向,女巫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哈利抓起倒下的缄默人,半拖半抬朝石室那扇还开着的门走去。
帷幔在他身后低声诉说着悲伤的愤怒,直到哈利挥动手杖,砰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
女巫靠在紫罗兰色的墙上,深深地呼吸,像是陷入了冥想,她那栗色的灵魂疯狂地闪动着,似乎也在回应。
冥想,这是个有意思的研究,下次没人的时候他可以试一试。哈利想着。
“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缄默人开口,把哈利从他自我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我经过训练,可以抵抗它的吸引,但我从未离得如此接近,我们不应该离得那么近。”她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语气明确地把这件事归咎于哈利。“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披上你的隐形斗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施魔法?你差点把我们两个都害死了。”
哈利看着她的眼睛,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在验证一个理论。”哈利说,听起来像是在回避,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细节,那个可怕而美丽的东西已经关在了房间里。“要不是我把你拉开,你差点就跳进死亡,所以说句小小的谢谢就好了。”
“我的判断受到影响是你的错!”女巫责怪道,“离得太近了!”
“你不应该撞到我的。”
“你不应该不通知我就做你的小实验!我是来阻止你做蠢事的!”
“好吧……”哈利顿了顿,“好吧,我应该提前警告你,抱歉。”哈利不情愿地加了一句,“但这不是蠢事。”
缄默人双臂交叉,站直身体,两脚稳稳地搁在地上。
“这是愚蠢的,在这样一个高风险的地方中,你不可以去做计划之外的事情。”缄默人朝紧闭的门挥了挥手,“每个变量都必须得到控制。”
哈利点点头表示感谢,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能说穿上隐形衣不是他的主意,而是隐形衣自身的意愿。所需的解释只会引出更棘手的问题,他已经有很多需要解释的问题了。
也许下次他可以控制这些变量,只要站得更稳点就可以了。
“我知道。”哈利握着手杖,光滑的木头让他倍感舒服,“我没想到帷帐对我的影响会如此凶猛,这是一种……相当强大的力量。”
缄默人哼了一声,走向电梯。
“它是死亡的物质表现,还有比死亡更强大的力量吗?”
哈利听出了反问的意味,默默地跟着那个愤怒的女人,在电梯的金属墙内按下按钮。
缄默人一只脚在地板上敲出断续的节奏,栗色的手摆弄着魔杖套。
“我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反应。”缄默人控制着声音,打破了沉闷的寂静,“帷帐总是在无形的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总是在我们耳边低语,总是这样。但我从未见过它那样汹涌澎湃,也从未见过它高声呐喊。它对某件事很固执,关于你,你一进去我就注意到了,就在你像个青涩少年一样扔下手杖的那一刻。”
“手杖。”哈利低声说,“你很仔细。”
“这是我的工作。”她伸出一根手指,“我的半辈子都在观察帷帐,比你在地球上行走的时间还要长。我们现在对你很感兴趣,波特大人,帷帐不喜欢你。”
哈利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它不太喜欢我?”
“你不能对你喜欢的人大喊大叫。”缄默人说。
“当你需要他们做某事的时候,你就会这么做。”哈利说,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或者当你或他们遭遇危险。”
“它想杀你。”缄默人说,带着客气的优越感,让哈利想起了伦敦大学里他非常不喜欢的一位老师,这种厌恶是相互的。“不管它是什么感觉,光是引起它的兴趣就足以使人想知道,为什么死神一见到你,就会如此焦虑不安。”
听到这些话,哈利的脊梁上泛起一阵恐惧的颤抖。“我不知道如何摧毁它,如果你在暗指这件事。我现在还不知道。”
“太遗憾了。”缄默人耸耸肩,“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认为帷幔能被摧毁,不。我想知道的是你和我们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失明的魔法师,活下来的男孩。”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那个词,好像这个词是一个诅咒,“神秘事务司对你的兴趣已有一段时间了,怎样才能让一个普通的巫师变得非凡呢?”
哈利觉得自己的皮肤上好像有小虫子在飞舞,但他拒绝在这种不舒适下挪动。他现在不是,将来也永远不会是魔法部研究的对象。
“你可以在觉得你搞清楚了的时候告诉我。”哈利的语气里透着冷冰冰的礼貌,“我会告诉你你为什么错了。”
“你如此肯定你比我们聪明。”缄默人低声愤怒地说。
电梯停了下来,哈利在门完全打开之前就走了出去。
“我们都在注意着你。”深栗色的光芒在哈利背后激动地闪烁着,“你要比密室里的东西容易多了。”
哈利向部长办公室走去,一句话也没说。
他不怕神秘事务司,也不惧怕他们的观察。
————
“谢谢你让我去看看。”哈利站在华丽的绿色和紫色壁炉旁说,“它给了我启示。”
部长交叉双手,用低沉的声音咆哮,“我真不相信你只是想看一眼,但你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甚至不到半个小时。它吓着你了吗?”
“我相信你会从你派来的人那里得到一份完整的报告。”哈利意识到自己语气的轻蔑,开始后悔声音里泄露的情绪。
“缄默人和你一样不喜欢被命令。”部长说,“他们被告知不要管你的事。”
哈利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呢?”
一只黄绿色的手不经意地挥了一下。“我还是这里的部长。我对执法部门工作的人很有好感,不管他们的能力是什么,只要我有许可,他们就会放过你,至少在魔法部的时间和资源下。”
“另一个忙吗?”哈利笑了,“我几乎觉得我们要成为朋友了。”
斯克林杰挥手让他走开。“回家去吧,波特勋爵。”
哈利又笑了笑,服从了部长的命令。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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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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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