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找到宋译了?”
探风感受到来自上方的威压,喉咙滚了滚,艰难道“……回陛下,是找到了,可娘娘却并未和他在一起,臣已经派了人继续寻查,请陛下恕罪。”
“未在一处?”说不清是失望多些还是轻松多些,平淡的语气掩盖住迟殷心中的起伏。
“是,宋译说,之前娘娘出宫时是同他在一处,但后来娘娘就自己离开了,他也不知娘娘究竟去了何处。”
探风小心打量着迟殷的脸色,继续道“陛下,当日凤仪宫走水之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宋译设计混进禁卫,后与颜云云同谋……不知您打算该如何处置?”
“先关起来,再去问,朕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探风应是,俯身退下,推门而出的一瞬间有零星雪花被风吹到了屋内,外面是冰天雪地。
迟殷这才恍惚般的反应过来,已经深冬了啊,似乎再有几日就又要到年关了,分明是团聚喜庆的日子,可宫中因为女主人的离开,如死水般的一片沉闷。
他感觉一抹痛意从心脏直至四肢骨髓,第一次觉得这宫中竟是如此的压抑难熬。
寒冬腊月,宫中地牢。
宋译面对着对他严刑逼问的探风,唇角扯出一抹冷嘲,似乎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心急火燎的男人,心中只觉得快意。
迟殷,你也有今天啊。
他现在只希望阿宁能走的远远的,最好再也别让迟殷找到,让迟殷后半辈子都活在爱而不得、与爱人生离咫尺天涯的痛苦之中。
“你还有什么知道的?若是说出来便可免了这些皮肉之苦。”
“除了那些,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了。”
宋译说的是实话,那日薄宁趁着让他带她去京城之时,人群拥挤吵闹之中,不告而别,只除了留下短短一行字让他勿找勿念之外,再无其它。
但若真还有其它的话,也就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吧。
他从这么长时间对他的拷问之中敏感察觉到,迟殷或许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
这就有趣了。
他喜欢看迟殷被蒙蔽其中的样子,或是数年之后知道真相的悲痛模样。
……
阿娜尔从宫中回来知道这件事情后好一阵恼火,连声说表哥还是处置那女人的轻了,照她说,就应该打个半死丢出府去才解恨。
薄宁知她是个爱欲其生恶欲其死的性子,好笑的宽解了她几句。
“马上就到年关了,你可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阿娜尔立刻笑嘻嘻的蹭上去“阿宁要送我新年礼物吗?只要是阿宁送的,我什么都喜欢!”
话毕之后,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心情变得有些低沉。
“怎么了?”
阿娜尔像只小动物一般拉住她的手臂蹭了蹭,低低道“姨母说,姨父好像撑不过年关了……我三表哥帕尔里一向又与表哥不对付,我真怕到时候起大乱子。”
薄宁轻轻抚了抚阿娜尔的发,曷狄皇室的事情,她自然不好多言。
“相信你表哥,他是个有才干的。”
西日阿洪确实是要比帕尔里强出不少,从在采绿面前故意说那些话的婢女入手,他很快就知道了他那三皇弟做的事情,摸清了帕尔里的目的。
他嗤笑一声“本殿倒觉得薄玫和帕尔里才是天生一对,都是又蠢又毒。”
赫那小心的问道“殿下,那我们的计划……”
“照旧。”西日阿洪喝了一口烧酒,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从前本殿还能看在帕尔里是皇弟的份上饶他一命,可他既然敢把手伸到阿宁身上,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