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迟殷厌弃了你、将你赶出皇宫,你无处可去就到曷狄攀上了太子殿下?!”
薄玫越说越觉得这就是薄宁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声音也咄咄逼人起来“说,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虽是这样问的,可她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真是迟殷的孩子的话,那位大邺皇帝怎么可能让皇室血脉流落民间——那么显而易见,定是薄宁这个不要脸的早就来曷狄勾搭上了太子!
赵婧克扣她的嫁妆,让她到曷狄没一天好日子可过,如今薄宁又来抢她夫君抢她太子妃的位置!
薄玫的眼神逐渐怨毒,死死盯住薄宁那极为碍眼的肚子,她绝不能让薄宁得逞!
薄宁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视线,本能的朝侍女身后微微闪避“六姐姐,虽说从前你我闹过许多不愉快,但我真的没有对你不利的想法,你大可不必如此,视我如洪水猛兽。”
其实告诉薄玫她腹中的孩子是迟殷的也无妨,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总是不合时宜。
可她说的话薄玫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着她没正面回答就是默认了,断定了自己的猜想,心底满是对薄宁的恨意。
薄宁叹了口气,转身想回屋。
薄玫从前害她的事情她可还没忘呢,也不打算和薄玫搞什么一笑泯恩仇,只是自己终究借住在太子府,最好不要起什么事端才是。
晨间升起的朝阳洒下光芒,薄宁身上着的浮云锦流光溢彩,十足美丽,也看红了薄玫的眼。
心中的嫉恨瞬间赶走她所有理智,大声道“她身份不清不楚,与太子暗通款曲,本宫作为太子妃,有义务替殿下清理整治后院。”
薄玫深呼了一口气,恨恨道“来人啊,将这女人拖出去,直接乱棍打死,以正府中风气!”
侍从婢女们顿时面面相觑,没一个人动作。
开玩笑,一个是不得殿下喜爱被架空的太子妃,一个是身怀有孕、殿下极为爱重的女人,换谁都知道该如何选啊。
“怎么?是不把本宫这个太子妃看在眼里吗?!”薄玫厉声道。
“奴才不敢。”众人状似十分惶恐的跪了一地,可却依然没有一个人上前。
“既然如此,本宫命令你们,去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薄玫胸腔因怒火剧烈起伏,而被她直指针对的薄宁却是一片淡然,甚至还在心中啧了啧:这位六姐姐,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又蠢又毒。
“你要将谁打死啊?”
一个冷冽的男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接着就看到西日阿洪从拐角院门处现出了身影,神情冰冷的望着薄玫,“太子妃真是好大的威风。”
那几个侍卫本想去禀告纳多,可正巧纳多陪着阿娜尔入宫了。
他们想着薄玫气势汹汹的样子,生怕惹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太子迁怒他们,便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去向西日阿洪禀告了。
薄玫神情僵了一僵,理智回笼,顷刻挂出了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殿下恕罪,玫儿只是担心我这自大邺而来的妹妹在我们府上,恐包藏祸心,为了咱们太子府和曷狄的安危,也只好出此下策,实则玫儿又何尝不心疼七妹妹呢。”
她心中暗恨,她已经有小半年没能见到西日阿洪了,今日一见他竟然还是来维护薄宁的!
薄宁果真是个祸害,她一定得生法子将她除了。
而这边的薄宁正心中冷笑,估计薄玫也就这一个路数了,从前在薄朝皇宫,她就是做出这等姿态的,仿佛她才是最良善的那个人。
“一派胡言!”
西日阿洪完全不吃薄玫这一套,略带担忧的目光在薄宁身上打了个转,这才朝薄玫斥道。
“你身为太子妃,妒嫉胡闹,身为姐姐,恶毒不仁,又不守禁足令,藐视太子,此等不善之人岂能为太子妃,本殿自会禀明父皇,将你迁出玉碟。”
薄玫面色瞬间惨白,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废了她?
可凭什么?就是因为薄宁吗?!
西日阿洪漠然扫了一眼下跪乞求的薄玫,吩咐侍卫将她带走,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走近薄宁,虚扶着她回屋,轻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我没事,可你废太子妃如此草率,不太好吧?”
“无甚大事。”西日阿洪目光柔了柔,一句话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你,爱上你的时候,就从没想过再爱别人。”
言外之意,是在向她自证从没喜欢过薄玫。
薄宁眼神躲了躲,垂眸翻着手上的话本,并不应声。
从她还是薄朝七公主的时候就知他对她有意,可虽然迟殷辜负了她,她现如今却也没打算再接受别人,只想平安生下孩子,周游寻遍世间美景。
西日阿洪看她的脸色,那个话头也就此打住。
“你且安心住在府里,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都尽管告诉我。”
留下一句嘱咐的话,又深深看了一眼薄宁,才推门出去。
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