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衣裙,镶玉腰饰,厚实的印花外罩,几个侍女把薄宁收拾的整整齐齐。
接着又为她奉上了足足十道精致的菜色,点燃香炉中的沉香散发出袅袅香烟。
薄宁透过香烟看侍女们有序的忙碌,竟有些恍惚,明明自己之前每天过得也是这种日子,可经历了这么一遭后,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概。
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和她一起的菜根呢?
“这位姑娘……”薄宁唤住她身边的侍女。
“七公主叫奴婢段月就好,”段月微笑道“公主有何吩咐?”
“就是我想问,你可知和我一起的那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如今在何处?”
“奴婢不知,公主可以去问我们殿下。”依旧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微笑,她回答完薄宁的问题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门。
薄宁看这一屋子面无表情收拾东西的婢女们,拧了拧眉头。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着这些侍女们对她好像有一丝敌意?
在菜食都上齐,一切都布置好时,薄殷回来了。
薄宁伸出手,刚想上前替他取下带着寒气的披风,却被那些婢女们抢了先,她们脸上的殷勤和伺候自己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薄殷观察入微,一把握住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对侍女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他坐下,先往她碗碟里夹了菜,笑着对她说“这是光明虾炙,尝尝看,和明光殿小厨房里做的味道比怎么样。”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或朝他倾诉。
比如菜根现在在哪?
他在雍州势力发展得如何了?
以及……他是否知道自己和宋译订婚了?
但她还未张口,就听他轻描淡写的和她闲话“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儿现在在外院住着,雍州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处理的差不多了,过年前能回京城。”
“那我呢?皇兄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京城?”
其实薄宁不想回去,薄殷和许佳音都不去内书堂了,自己再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与其在那压抑的宫里每天无所事事,还不如和薄殷一起待在雍州城呢。
薄殷知晓她的意思,但雍州目前并不安稳,她是薄帝的女儿,那些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虽然明面不敢对她做什么,可在暗处呢?他们会不会把对薄帝的仇恨报复在她身上?
就像这几个侍女,就不如宫里的宫女待她真切周全。
“阿宁,听话,雍州这个地方还不是很安全,我明日就安排人送你回京。”
薄宁不乐意的将筷子往碗碟上一搁“难道皇兄还护不住我吗?”
薄殷沉默了,自这一次她被绑架,他感受过差点要失去她的恐惧,也因此,不想再让她冒一点的风险了。
她见薄殷不说话,生气又难过“那好吧,那你就将我送回宫,然后让我安心地给自己绣嫁衣,跟着苏嬷嬷学中馈,准备出嫁。
这话只是气话,却让薄殷瞬间失了理智。
他一想到薄宁不善女红,却精心为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绣嫁衣,心肝肺都疼了起来,他强硬道“我不许。”
“不许什么?母后已经给我和宋译赐婚了。”薄宁哼哼道。
她心中也是有委屈的,当西日阿洪求娶她,她不得不和宋译订婚的时候。
她多想让薄殷在身旁啊,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近的人,哪怕当时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也是她的一个依仗,她可以去向他倾诉。
薄宁还在生着闷气,下一秒眼前一转,她被紧紧的揽在了薄殷的怀里。
他手臂极为用力,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夹断了一般,小脸紧紧被按在他胸膛前,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阿宁,别为他绣嫁衣别准备嫁妆,等我将一切事情处理好后,就退了这门亲事。”
薄宁呜咽出声,小粉拳捶在他背上,能不能先放开她,她快要憋死了!
薄殷感受到她的挣扎,轻轻松开她,稍稍泛红的眼睛在看到她涨红的脸颊后瞬间变得愧疚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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