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与程北旄霎时一同警醒,可除却初时错觉般的惊鸿一瞥,杂草乱枝间一片空空荡荡,没有半点不同的痕迹存在,更兀论邪异。
林栖有些迟疑的盯着那块地面:“莫不是你我都看花眼了?”
“刚刚定是有些什么过去!”程北旄不信邪,大步跨进树丛,抽出刀背在内中一通乱抡乱打。登时残枝碎叶凌乱如雨沾了两人半身,还夹杂着几点溅起来的土屑,惹得一片狼藉。
林栖忙不迭扯着他退回小路上,在两人头上身上好一气拍打才清爽些,无奈道:“就算有什么,你这么一通折腾,也早跑得没影了……别乱来,未必有什么大事。”
程北旄哼声,顺手将林栖肩头一块碎叶摘了下去:“见人就躲,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栖登时失笑:“你是不是被那群无法无天的鸟儿折腾傻了!寻常小兽飞禽,哪个不是见了人就躲的,谁还傻乎乎凑上来让人活捉不成!无论有还是没有,不愿露于人前,大约也就不是什么凶残暴虐的生灵,说不定只是误入谷中,或者干脆就是你我皆看错了。”
“哪有两个人一同看错的道理!”程北旄嘟囔一声,不过一直紧绷着的架势也渐渐放松,忽又懊恼道,“都是你宠着惯着那群鸟儿,才养得它们横行霸道的性子。”
“好好,回头我就对它们严厉些。”林栖随口搪塞,但也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树丛,才道,“走吧,前面还有好大一片地面要巡视,且记得这一处,下次再来多加留心就是。”
“就怕这次躲了,下次也抓不到什么……”程北旄仍有些悻悻,不过还是顺着林栖的力道挪步。又走出去一段距离,渐也就将这一段小插曲搁下了,又扯着林栖兴高采烈说起些闲话。
待到两人将隐谷大略转过一圈,也是午时光景,日头正好。一步迈出谷口地界,满眼春光暖意当头倾泻,一扫阴湿。程北旄立刻大口呼了口气,拖住了林栖的手:“可算出来了,里头真真憋闷得让人难过……快走,我们先回去吃饭。”
隐谷本就是荒僻之地,连沧波楼诸人都对其忽视已久,自然除他两个外再无旁人。林栖也就任由程北旄牵着,一路兜兜转转从坎坷弯曲的小道绕出去,绕了半晌才算踩着一条破旧石径上了正经的石板砌路。这条路上通沧波楼,下面一口气下去就可绕到海边礁滩,这时正有一条人影晃晃荡荡从下头上来,巧巧与两人打了个照面。
“逢先生?”程北旄一眼瞥见,立刻叫了起来,“怎么在这儿碰见啦,你也还没回去吃饭?”
逢先生一身打扮十分入乡随俗:身披蓑笠、肩扛网竿、手提硕大一只鱼篓。见是他们,便笑嘻嘻将篓子一亮,“饭在这儿呢!我今天一早去海上,折腾到现在抓了好些肥鱼,你们可赶巧有口福了,要不要同来?”
自那日一尝逢先生的烤鱼手艺,程北旄便念念不忘,听他这一说,立刻欢喜起来:“那自然好,先生的手艺一尝难忘,我早想再试试了。”一边晃了晃林栖,“阿栖,对不对?”
林栖这时才想起两人仍挽着手,忙将手抽了出来故作无事道:“那就叨扰逢先生了。”
“不叨扰不叨扰。”逢先生笑着掂篓,“左右一时半会去不了北地,闲时大把,能摆弄些吃吃喝喝也是人生美事……嗳,走走,烤鱼去。”
随着他向上迈步,林栖微微侧身让出了一个空档。两人擦身而过,逢先生忽的一顿,平白望空抽了两下鼻子:“什么气味?”
程北旄笑起来:“满篓子满身的鱼腥味。”
“倒不是这个……”逢先生嘟囔一声,又扭头深深盯了林栖一眼。
林栖同样莫名其妙:“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逢先生又抽了两下鼻子,还是没忍住道,“你们刚刚……是去了什么地方?”
林栖与程北旄对看一眼,林栖便摇了摇头:“只是在后面山谷里乱走了一通,到不曾去到什么奇怪所在,先生莫不是察觉有何不妥?”
逢先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原来是去后山了啊,山上草木茂密,露水气又重,难怪你们两个一身湿乎乎的霉气,快赶上我这身海腥味了!”
“霉气?”程北旄一愣,立刻举起袖子嗅了嗅,又要凑到林栖身上去,“没有啊……”
逢先生失笑:“我这鼻子,是庖厨里腌出来的,对气味难免敏锐,你们可比不得我!”说着话,倒出一只手在怀里一摸,掏出一把小小的纸帚随意在两人肩背手臂上拍打了两下,“成了成了,这就拍掉了。霉气虽不是什么病气,沾惹到了也觉不好,不过我给你们拍打干净就没事了,下次进山记得要留神些。”
林栖与程北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这位素来嘻嘻哈哈的逢先生说得到底真有其事还是在拿两人开玩笑,也只好“嗯嗯啊啊”权且答应两声,又一同转头上山。
逢先生让二人先走,自己拎着一堆渔具晃晃悠悠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手上虚虚握拳。那支小纸帚被他捏在拳头里一挤,登时化作细屑纷落,一丝极淡薄的黑气自内溢出,却也没能逃出他的五指之地,就被顺势掐灭得无影无踪。逢先生这才带了点厌恶的甩甩手腕,将些残屑纸灰一抖而尽,又笑眯眯开口道:“对了,厨下可有茱萸?待我再讨些茱萸来添料,这烤鱼的滋味定然更胜一筹,包你们连鱼尾巴也舍不得要啃光呢!”
于是这一餐午饭果然是在逢先生下榻的小院中解决,正如他所说,新鲜打捞起的海鱼剖洗干净架上火,遍撒香料味汁,烤出来的鱼肉鲜甜中添了一丝薄辣,和着淡淡的咸味堪称极品。林栖尚有些收敛,程北旄却是毫不客气的啃光了圆滚滚的五六条,才意犹未尽的揉着肚子停手,不无惋惜道:“若等先生去了北地,这般好的烤鱼也不知再何时能吃到了!”
逢先生一边就酒剔着鱼肉一边笑道:“听二位小友之言,北地如今实在算不得太平。我这人惜命,游历天下非是要闯龙潭虎穴。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少不得还要多在沧波楼盘桓一段。你若当真喜欢,多来我这儿吃上几回,烤鱼的窍门自然也就看会了,如何?”
程北旄瞥一眼林栖面前啃得干干净净的一小堆鱼骨,立刻嘿笑着点头:“不错,待我吃会了这手烤鱼,日后同样外出游历,也能不委屈到自己的肚子。过后我提鱼上门,先生可莫要嫌烦。”
逢先生哈哈一笑:“扫榻相待!况且我的手艺还不只这一条鱼呢,能学去多少,端看你的本事!”
说说笑笑间一顿饭吃完,逢先生目送两人离开,自己又瘫在座位上好一阵子,才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又起身将一旁剩下的七八条鱼也都烤了。浓郁的香气顺着山风一路飘飘扬扬吹出去,他一手抓着大把烤鱼,一手提了坛屋里翻出来的酒,踢踢踏踏也出了门,往另一边山路上走去。
一路经过数处楼阁庭院,皆是空空荡荡一片安静。自林明霁失踪的消息传来,留在楼中的散修闲人也离开了一部分。沧波楼本就是一个来去自在的聚散之地,见此也不意外,只是仍不免有些常年落脚于此的旧人生出几分唏嘘,又为楼主安危与莫测前景喟叹一番。
待逢先生走到第五处院落,便见五六个人正在院中对坐闲话,所谈所叹无非如此。内中有脸生面孔,想是刚刚从外头回来,还不曾打过照面,但旁的大多与他相识,远远望见立刻高声打起招呼,还有人终于嗅着鱼香见了些笑意,笑道:“何以解忧,不过美食美酒!逢先生,见了你来,我心中烦闷便扫开大半,一时间只想着先一解馋吻了。”
还有人连忙为一旁生面孔引见:“逢先生是近日才至沧波楼,你在外打探楼主消息还不曾见过。今日可巧,快来尝尝他的好手艺,这烤鱼堪称一绝!”
逢先生笑着将鱼、酒都搁下,自己却只在旁边拢着袖子道:“我正是听闻今日有新朋归来,才备了些酒菜来凑热闹,大家尽管吃,不要客气。”
立刻就有人笑道:“你怕不是还惦记着何时能动身往北地吧?若我说,你还是听一句劝,安心在沧波楼多留一段时日。现在外头不太平的可不只北地一处,连整个东陆都被翻搅起来了,也不知到底要闹出多大的阵仗!”
逢先生登时懊恼:“这又是怎的了?”
随后才听众人一边饮酒吃鱼一边七嘴八舌,连带着刚刚带回来的外头消息道:“之前只在北地闹得鸡犬不宁的白骨兵灾,说是已被镇压,却又死灰复燃且蔓延出境了。”
“这事大家都知,第一个遭了灾的就是问心斋。听闻当时还有一位青冥洞天的道长在场,也不知知消息传到青冥洞天没,那些位道爷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且不必说青冥洞天,眼下他们就已惹上了玄门,怕是马上要大难临头。”
“玄门,可是风楼左阙主的血仇?”
“不止,不止,还要算上几天前……”才从外面回返那人打探到的消息当真细致,当下就将乾云江之战拿来说了个七七八八,听得众人齐齐咋舌:“这般三番两次踩下玄门的脸面,御师其人,实在猖狂!”
“也非仅是踩了玄门的脸面,照这情势下去,怕不是要把当年赤海魔行时有干系的派门一家家踩过,也不知他有多大的底气,胆敢如此叫嚣。”
“只他身边那只白骨异兽,就非寻常派门能敌了。”
“那异兽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偌大东陆,岂能当真奈何他们不得。”
“那也要那些高修大能肯站出来出手才行……”
听众人说得热闹,在旁边捧着杯茶慢啜的逢先生忽然插嘴:“那位御师带着灾兵异兽如今又往何处去了,可有什么消息?若知晓他们下一处目的,自然有各家派门再联手布下天罗地网严阵以待。”
“偏就是不知他们下一个打算招惹的是哪一家!”立刻有人道,“他在乾云江和玄门长老对了一阵后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又潜藏到何处,接下来要如何动作。”
“或许是受了伤不得不沉潜一阵子?”
“算了吧,那玄门的原长老都说他是‘早有谋算、狡黠脱身’,若是重创了对方,岂有不说的道理。”
“我们在这儿乱猜也无用,若那御师当真无事,总不要再过多久,定然会再现身兴风作浪,就是不知要倒霉的是哪一家了!”
一众人正纷纷摇头,忽听有人石破天惊般开口:“若说下一处目的……那乾云江顺流直下,东行入海后,在海上立着宗门的那一家,可是当年完结赤海魔行,北海魔尊最大的一位冤亲债主不是?”
这一句话,登时四下皆静,竟无一人应声。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惊叹道:“你可当真敢想敢说,平波海那芝峰上头,供着的可是斩了北海魔尊的神剑。御师就算疯了,也没胆大妄为到敢去撞上这一家吧!”
一人开口,惹起四面嘘声哄笑,都觉先前猜测那人太过异想天开。逢先生也跟着笑了几声,晃了晃手中茶杯,暗在心中道了声:“荒谬!”便也道:“神京何等门户,便是能打上倚云岩者都是寥寥,更兀论妄想芝峰之顶。那千顷平波一览无余,凭何手段都无处潜藏,御师纵去,也不过折戟罢了。”
“正是正是,御师已招惹了玄门,再惹上神京,岂非自寻绝路!”
“只一片平波海,就足以御敌于海波之外了。芝峰仙山立于海上又非在岸边,哪有诸如乾云江那般的空子可钻……”
“岸边?”逢先生忽然愣了愣,但随即便连连摇头,默默自哂,“便是岸边的那一处也……御师当真有包天的胆子,才敢伸手吧!”
林明霁在琳琅阁中一连停了数日,这是往年从未有过之事,谢琳琅又觉欢喜,心底又隐隐有几分莫名的不安,索性将一众楼中事务皆推交出去,自己只单单将全副心思搁在小院静室,生怕错过了半点动静。
林明霁住在小院,倒也没什么旁的安排,或是在静室打坐读书、或是在院中散散步——春花正渐一簇簇的盛开,妍姿秀态,他偏在墙角一丛青竹边驻足最久,惹得谢琳琅每每前来,都忍不住向那竹丛多瞥上两眼,却也未见有何不寻常处。
大概是她好奇的模样太过明显,林明霁亦有所觉,便在竹边笑问道:“你屡屡看它为何?”
谢琳琅也不遮掩,抿嘴道:“是先生先留心在这竹子上,我才好奇随之。要问它有何好看,还要听先生何解。”
“我不过随性看花看竹罢了。”林明霁失笑,转过头却见女郎眉目间艳色灼灼,不掩不避看向自己,微微一怔,旋即摇摇头道,“寻常举止,你不必在意若此,怕是有些过了。”
谢琳琅愣了愣,眼中光彩倏然一暗:“是琳琅自心甘愿,先生不在意大可继续不在意,何必劝阻呢!”
“非是劝阻什么,”林明霁笑了声,垂眼看了看手中杯,尚有三分残酒未尽,便伸指在杯壁上轻轻一叩,“我几日来饮你几味新酿,各有千秋,造化殊异。这般手段与心境,已堪堪触及酒道边缘,未来不可限量。只是饮中趣迥异其他,心中需先得一番大取舍,随后才能勘得酒中三昧,别开天地。你若自困心牢,类于自误,不可不说。”
“酒道?”谢琳琅茫然,一时间倒是想起不久前也曾听自称“酒徒”的兰荩这般说过,但便摇头:“酒道何道?我一寻常酿酒卖酒人家,没什么兴趣。守着这份小家业,待先生来时,好酒菜相待,已是足矣。”
“你啊!”林明霁笑叹一声,“此言太过天真了。人间至艰至险,莫过于修途。若你当真有成那一日,之后事事,岂能如己所愿一派云淡风轻。我当年为你家中留下酒方,全未料到会有这一番造化着落在你身上。如今也不知是助了你,还是害了你。”说罢,晃了晃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世事难料!”
“岂有先生的过错?”谢琳琅约略是从未听过他这般言辞,神色半是不解半是好奇,“若说修途多艰,先生不也走在这条路上?何况当年旧事,若非依仗酒方安身立命,谢家先祖早成路边无名白骨,何来今日琳琅阁与谢琳琅。有生之恩在先,任凭日后如何沉浮变幻,又岂能一概而论。”
林明霁莞尔:“你这坦荡心性,倒也说不定能自辟出一片天地来。”便将酒杯一覆,“此时多虑无益,他日好自为之,莫伐其心,才是明白道理。这道理,许多人知之,却未必有几人能持之,你且尽力一为吧!”
林明霁今日之言,谢琳琅仍有大多不解,但听闻他如此说,还是点点头:“琳琅记下了。”又迟疑道,“先生今日忽生出几许感慨,可是为何?”
林明霁一顿,随即笑了起来:“明心坚意之下,岂有难为之事,是我一时无聊多言了。”
“若是这般多言,我倒是颇喜听,只是先生却不肯常来常说呢。”谢琳琅笑吟吟过去拿起空杯,“他日当真得了那什么‘酒中至道’,再有极品佳酿,也不知能不能引得先生多驻足些时日?”
“待有好酒之日,何妨望空酬我。”
“先生……”谢琳琅却是脸色倏变,笑意也凝住了三分,切切低声道,“此言不吉,莫要这般说了……”
林明霁一言出口,自己也才后知后觉出内中隐意。但听见谢琳琅如此,还是“哈”的一笑,未再多说些什么,只将衣袖摆了摆,径自回静室去了。
谢琳琅站在竹边,也待举步跟上,但犹豫了下又停住,只望着门口方向出了一回神,便用手帕裹着那只酒杯轻声轻步退出了小院。
竹香淡淡、酒香未散,空翠沾人衣。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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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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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