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字不足以道尽我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让他断子绝孙!”
宁颜卿触及宁海昌眼中的恨意,心头微跳,宁海昌这神色看着不似只有闳思思这一桩恩怨,而是还有血海深仇。
只是旧时恩怨又如何,一个闳思思,一个原身,落在宁海昌手里就已经有两条人命了。
宁颜卿笑了笑。
这不在意的笑容惹恼了宁海昌,宛若在嘲笑他的一腔谋算,他眼神阴鸷,“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宁颜卿直言不讳,“笑你狂妄自大!”
为此还重复了一次。
宁海昌眼神一沉,一个巴掌扇了下来,可这一次,宁颜卿牢牢地握住了,她笑道:“父亲大人,是觉得你还能在这里欺负我?”
两只手,一只孔武有力,一只纤细瘦弱。
宁海昌的肤色因为常年练武晒的健康的小麦色,可宁颜卿的是细腻的瓷白色,就是这样两只反差极大的手掌。
被宁颜卿牢牢地握住了。
宁海昌手下用力,可宁颜卿手下力道更重。
在这时,宁海昌发现自己的手无法再打回去,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
宁颜卿的银针藏在袖子里,在察觉到宁海昌因为自己分神时,她也在琢磨弄这个人哪个地方好。
眼睛?
在宁颜卿就要动手时。
在门口偷听动静的闳景彰早就忍不住了,砰地一下把门推开,眼看着宁海昌的一巴掌就要落在宁颜卿脸上,他大步冲上前,攥住了宁海昌的手,“永安侯,她不会跟你回去,永远不会。”
“你若想告我,那便尽管告,我闳景彰行得正坐得端,我与宁严明的恩怨学院那么多人看见,我与他这一架打完,他还从我面前走过,向我放下狠话,这样一个人回府之后就重伤垂死,你应该问他是不是在回府路上碰到了什么,而不是来这里质疑我。”
在闳景彰攥住宁海昌的手时,宁颜卿就松开了,她拉了一把闳景彰的袖子,“四哥。”
闳景彰干脆地钻在了宁颜卿的床前跟宁海昌之前,挡住了宁海昌盯着宁颜卿的视线,背对着宁颜卿的他,眼睛通红,“这是我妹妹,你把她带回去三年,把她照顾成这样子,我如果早知道今日,当初就是忤逆祖母也不会让你把她带回去,现在更不会了,永安侯,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不管你出什么招,我闳景彰都会接着,我闳家男儿,不懂退缩二字怎么写!”
“好,说得好。”
柳絮迈步进来,鼓着掌,为闳景彰鼓舞,这母子两个人可见一直都在门口偷听着,见到宁海昌动手才忍不住出来。
柳絮一身气势迫人,对上宁海昌,她也寸步不让,“永安侯,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国公府的危机也感谢你的提醒,但这是我们自家事,卿卿是我们闳家的人,她自然是要留在闳家的,你这番好心,我就自作主张替卿卿回绝了,管家,送客。”
宁海昌看着这母子,嗤笑一声,“闳奉不在,你们倒是一个个都装上了。这是我宁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