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翎意味深长道:“总不露面的人,肯定在谋划什么,放心,我有办法逼得他不得不出现。”
“嗯?”沈灼兮侧头看向景沐翎:“什么办法?”
正在此时,马车一个颠簸,紧跟着便停下了。
沈灼兮没防备,往景沐翎身上倒去。
景沐翎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
之前雨夜遇袭,景沐翎实在是怕了,担心再来一次。
沈灼兮埋在他胸前,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甚至能感受到他心口的跳动,一下,又一下,逐渐变得急促。
她脸色不自觉烧成晚霞,抬头看向他。
景沐翎眉眼如画,从沈灼兮的角度看去,连侧面的线条都无可挑剔。
此时,他下颚紧绷着,不悦的问外头驾车的正清:“好端端的大路都摇晃,怎么驾车的?”
“爷。”正清挠挠头,道:“马车前头忽然跑过一个孩子,小人没防备,紧急勒马才导致的,请爷恕罪。”
听到是孩子,景沐翎更是紧张:“孩子可有事?”
“好在小人停的及时,又调转了马车方向。”正清回道:“孩子没事,受了些惊吓。”
“给点银子安抚。”景沐翎彻底放心,吩咐道:“继续赶路。”
等正清给完那孩子银子,再度驾车启程,景沐翎依旧紧紧圈着沈灼兮,没有松开的意思。
沈灼兮动了动,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圈在怀里热,还是其他缘故,周身温度很高。
她试探着道:“王爷,可以松开了。”
景沐翎这才回神,放开沈灼兮,道:“没弄疼你吧?”
“没有。”沈灼兮看到他刚才瞬间紧绷的神色,猜测道:“王爷是因为想起雨夜之事?”
景沐翎微微点头:“那一回好在命大,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而且事到如今,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实在蹊跷。”
“幕后之人,总会浮出水面。”沈灼兮顿了顿,道:“且我的婢子蜻蜓,自雨夜遇袭那日消失,到现在都没找到踪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在继续追查。”
景沐翎眼睛微眯:“蜻蜓还没找到?”
沈灼兮嗯了一声,语气落寞了几分:“自从恢复,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体己的,失去谁我都不愿意。”
“她……”景沐翎明显想说什么,可想到沈灼兮刚才的话,话锋一转,道:“她若是有福气继续伺候你,肯定还会回来的。”
沈灼兮想着蜻蜓,并未注意道景沐翎的话有什么不妥。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西水井处。
还是上午,打水的人很多,排着长队,周围绕着几个小孩子在跑来跑去的玩耍。
禹王府的马车豪华,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众人给景沐翎行礼后,看着沈灼兮的眼神都带着奇怪,或许,是因为沈和山的原因。
沈灼兮并未在意,和景沐翎在周围查看起来。
水井周围也住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是做豆腐的,大门侧对着水井,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合力抬着一桶水往外倒。
“王爷稍后,我去问问。”沈灼兮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朝那户人家走去。
景沐翎紧随其后:“我和你一起。”
两个妇人倒完水准备进屋,瞧着沈灼兮和景沐翎过来,加快动作想进屋关门。
“等一下。”沈灼兮快步追上,拦住年轻些的女人关门的动作:“我没恶意,只想打听些事情。”
年轻女人对上她的视线,赶紧挪开,小声道:“我们只是打豆腐的贫民百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答不上来?”沈灼兮总觉得不对劲,透过半合的门朝屋内看了眼。
院子里搭着草棚子,里头放着打豆腐要用的石磨,木盆木桶等物件,显得有些杂乱。
老妇进门放好泔水桶,正担忧的看向门口。
和沈灼兮视线相撞,那老妇和年轻妇人如出一辙,转过头避开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年轻妇人看沈灼兮不松手,也不敢来硬的,一手把着门框,吓得眼眶微红:“求小姐别为难。”
她连沈灼兮要问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口回绝。
追上来的景沐翎也觉得不对,开口道:“本王和沈二小姐来,是查前几日水井中被人投毒一事,还请这位夫人行个方便。”
听到投毒二字,年轻妇人手微微一抖,赶紧摇头;“禹王殿下,民妇真的不知道。”
“你在撒谎。”沈灼兮推着其中一扇门,手下使劲:“我只是问几句而已,你害怕成这样,是否心中有鬼?”
“莫非,毒并不在水井中,而在你这豆腐里?”
沈灼兮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日从水井中打出来的水里,明显带着桂香草的味道,绝非因为豆腐坊。
年轻妇人不知她是故意使诈,吓得连连摆手:“不,不敢,民妇一家岂敢做这种事?”
“那就进去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等我报官……”沈灼兮侧头看向水井处打水的村民:“大家可就都知道了。”
年轻妇人到底害怕牵扯上关系,犹豫间不情不愿的放开门,将他们迎进去,又立刻关上大门。
“芬芬。”老妇见她把人放进来,欲言又止,道:“老大交代过的……”
“母亲,这是禹王殿下和沈二小姐。”被叫住芬芬的年轻妇人介绍道:“若不说,怕是要惹上官司。”
“可老大说不能说任何话。”老妇惴惴不安,道:“不会惹上什么事吧。”
她们二人的话,更让沈灼兮,景沐翎笃定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灼兮笑了笑,从荷包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年迈的妇人:“放心,我们只问问题,不会做什么,更不会让别人知晓。”
老妇不敢接,别开脸,道:“沈二小姐想问什么?”
沈灼兮没直接问,而是走到石磨旁边,抹了把上面的豆渣,和聊家常一般,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摊?”
老妇一愣,随即解释道:“我们一家五口人,芬芬是我儿媳,我们负责在家打豆腐,我家老头子和儿子负责出去卖。”
“通常天亮后就要出门,在集市大开前去摆好摊子。”
沈灼兮嗯了一声,不经意似的,道:“集市都很早,也就是说,你们半夜还要打豆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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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再度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