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张日落一拳打了出去,打在苗保义的嘴巴上,只见一张老嘴瞬时颤动变形,五六颗暗黄焦黑的老牙飞到了空中。
苗保义“哎呦”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捂住了嘴巴,血水从指缝里渗透出来。
两个伙计连忙跑过来,去扶老板。
苗老板大喊,“混账,还不赶快抓住这个小强盗,别让他跑了!”
其中一个伙计跨出门槛,伸手来揪张日落的胳膊。
张日落一甩,手掌早已切在了伙计的脖子上。
伙计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苗老板一见,对身边的伙计说:“快去后边,叫人!”
这个伙计点一下头,瞧了一眼张日落,撒腿跑向后屋去了。
没一会,一个魁梧粗豪的男子掀开布帘,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粗豪男子一喝,声如暴雷,“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打我苗彪的爹?”他的一对虎眼恶狠狠地瞧向了张日落,拳头已经捏起来,骨骼摩擦,咔咔作响。
张日落悠闲地站着,云淡风轻,“是我。”
苗彪大眼一瞪,跳了起来,提起拳头,就朝张日落打去。
苗保义喊了起来,“阿彪,慢着!”掉了牙齿的嘴巴满口漏风。
苗彪的拳头停在空中,回头看向父亲,“老头,你又什么事?”
苗保义伸手抓向柜台上九颗鲎珠,藏进贴身袋子里,然后说:“这些夜明珠是我的,别打碎了。”
这老头显然想要吞了这九个鲎珠,他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九颗夜明珠价值连城,自己店里所有的珠宝加起来,都不如其中一颗值钱。
自己的恶霸儿子出面了,收拾这个瘦骨伶仃的小子绰绰有余,打他一顿,先诬陷他偷珠子,再赶走他,自己就可以昧下珠子了。
苗彪嘟噜一句,“几个破珠子,碎了就碎了,真是老不死的守财奴!”说完,他的拳头骤然砸向张日落的头顶。
张日落不躲不避,等到拳头靠近,自己的拳头迎了上去。
拳头对拳头,硬碰硬。
“嘭!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子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居然胆敢这样对抗苗彪的拳头,这下子死定了。
苗彪自己也认为,以他江湖上“铁拳无敌”的外号,这小子的拳头,肯定废了。
但是,当他感受到剧烈疼痛时,他意识到,废的不是对方的拳头,废的是自己的拳头。
张日落仍然微笑着,如春风一般站在众人面前,“另一只拳头,再来。”
直到此时,那些人才明白过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是从苗彪的拳头里发出来的,都把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了苗彪,只见那粗大的拳头像煮熟的鸡爪一般残破不堪。
苗彪“哇——”地惨叫,往后便退。
张日落岂容他轻易退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掌从中一切,“咔嚓”,臂骨应声而断。
不等苗彪反应过来,他又抓住苗彪的另一只手,捏住五指,一紧,一阵“噼啪”清脆声响完,捏碎了所有指骨。
苗彪杀猪般嚎叫,早已失去了往日恶霸的风采,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可怜虫。
张日落淡淡地说:“阿彪,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送你一份足以善终的大礼,跪谢吧!”把这样不知深浅的恶霸变成残废,实际上是善待了他,给了他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机会。
苗彪气急败坏,可是对手强悍,自己双手被废,无法硬战,于是对着身后四人喝道:“笨蛋,一起上呀!”
四人犹豫一下,摄于苗彪平日淫威,还是从四个方面包抄张日落。
嘭嘭嘭嘭!
四声短促有力的声响过后,四个汉子躺在地上哀嚎,不知道受了什么伤,伤势如何。
苗彪本准备趁着四个小弟围攻的时机,偷袭猛踹,想不到脚底刚抬起来一半,四个小弟已经躺倒。
这一下,他暴汗了,这么快的打击速度,他闯荡江湖十几年,从未见过,看到张日落的笑脸近在咫尺,吓坏了,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去,额头撞在地上,“好汉饶命!”
张日落抬脚把苗彪踢翻在地,“嗯,还算识相。”跨过他的身躯,来到苗保义的面前,“我老人家的东西,你觉得可以抢吗?”
“你老……老人家?”苗保义傻眼了,铁塔一般的儿子都被这小子玩似的打翻,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抵抗吗?答案显而易见,他的老脸拉长,双眼倒斜,嘴巴弯曲,露出比哭还难看了三分的表情,使劲摇了摇头,“不……不可以抢。”
“那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给我拿出来!”张日落一声喝,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苗保义把那九颗鲎珠重新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柜台上,双手拱着,害怕鲎珠掉落,惹恼了面前的老人家。
张日落说:“拿根上好的丝线穿起来,做成手串。”
“打孔?串起来?”苗保义觉得此等夜明珠,打孔简直暴殄天物,但是又不敢忤逆了张日落,只得巴巴的说:“好,好的,请您……老人家明天来取。”
“明天?要这么长时间的吗?我现在就要。”
“这,完不成!老人家,这是特级夜明珠,打孔要特别小心,万一打坏了,卖了小店也赔不起呀!”
“打孔简单,你拿根针来。”
苗保义从货架取了一根粗针,递给张日落。
张日落抄手将柜台上九颗鲎珠扔到空中,再将粗针飞射出去,只听“啾”的一声破空而过,刹那间,又将九颗鲎珠接在手中,放在苗保义的面前,“穿起来吧。”
这样随意玩弄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让苗保义胆战心惊,他吓得几乎闭上了眼睛,偷眼瞧去,只见每颗珠子中心,都有了一个小孔,光滑圆润,没有丝毫豁口,甚至痕迹也无,仿佛这些珠子原本就是这样的。
苗彪和四个小弟也看到这一手,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手段!他们意识到这个少年刚才对付他们留了一手,否则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个个趴在地上磕头,头都不敢抬,大气不敢出。
“好,好,我现在就串起来。”
苗保义战战兢兢,找了一股店里最好的紫色丝线,小心地串起来,打了一个时新的花结。
张日落拿走手串,临走时对苗保义说:“以后见到我老人家,要客气一点,知道不?”
苗保义点头如捣蒜。
张日落来到桃花街上,看到面摊老板罗老虎正拿着菜刀,追砍一位年轻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