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匹快速奔驰着暴雨倾盆的夜色里,几乎化为一道残影。
咔嚓!
一道闪电从天而下,突然就直愣愣的劈在了花晚歌的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花晚歌拉着马缰,死死的扯住了马头,一个急拐弯,马儿被迫调转了房间,从那闪电的旁边呼啸而过。
闷哼的雷声震耳欲聋花晚歌刚才所在的地方,整块土地都被劈的翘起了一块地皮。
小迟心惊肉跳的拉着马儿直接跃了过去,加速到了花晚歌的身边。
花晚歌握着马缰的手已经被划破,鲜血刚一溢出,就被大雨冲刷。
小迟哽咽着声音开口,“小姐,你都跑了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歇一会吧,好不好?就歇一会,让奴婢给您包扎一下……”
花晚歌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般,目不斜视,在大雨中拼命想要看清前路,“我没事。我们马上就要到鬼医谷了,我不能停。”
小池吸了吸鼻子,拉紧了手中的缰绳,不让自己成为小姐的拖累,“小姐,不会有事的,老爷夫人那么厉害的人,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晚歌没开口,因为此刻,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强烈的不安撑着,她根本不敢松懈半分。
一个时辰之后
,马匹入了鬼医谷。
夜色似乎越发的黑沉了。
大雨初歇,鬼医谷到处都是潮湿,安静的有些诡异,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让花月歌那一颗本就紧张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了。
两个人一路进入鬼医谷主殿,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小姐,我们进来的是不是有些……过于顺利了?”
顺利到,连一向反应迟钝的小池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程度,花月歌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但是她已经顾不上了。
一脚踏入主殿,花晚歌便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她微微一愣,低头瞧去,眸光猛然一缩!
下一刻,她眼神慌乱的抬起,浑身的血液突然一刹那之间冷却了下去!
主殿之内,依旧还是她熟悉的摆设,只是,却再也不是她嬉笑打闹的地方。
小池瞬间捂住了嘴!
下一瞬,她连忙挡在了花月歌的面前,声音哽咽颤抖,“小姐,不要看……”
花晚歌眸光打颤,整个人都宛若槁木,抬手,推开了面前挡着的小池。
大殿之内,从她的脚边,一直蜿蜒到那张代表了谷主至高之位的青木椅,遍布了整个放眼能看到的地方。
全部都是尸体!
当她看清楚那椅子上一
左一右相互环抱着的两个人时,花月歌心口一疼,嘴角不可抑制的溢出了鲜血。
红的那般刺眼。
小池通红着双眼,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她,“小姐,吃药,吃药小姐……”
花晚歌摇头,红着眼摇头,跨过那些尸体,朝着主位上的两个人走过去。
那是她的爹娘啊!
疼她宠她,她就算是为了一个男人脱离鬼医谷都不忍心骂她一句的爹娘啊!!
就在这时,一道冷光划过,从花月歌的后背飞逝而来!
花晚歌所有的目光都在大殿内的爹娘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剑气势汹汹,就算是她注意到了,也压根就躲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小池一把拉过了花月歌,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噗!
被小池拉了一把的人,转了身,亲眼看着那长剑贯穿了小池的胸口,露出来的剑尖上还滴着一团鲜红的血液。
“小池……”
花晚歌手指都在颤抖了,她连忙接过了小池虚软下去的身子,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小池就捂住了她的手,“小姐,你知道的,没用了,正中心脏,便是这回春丹也毫无办法,不要在奴婢的身上浪费了。
”
这一刻,花晚歌所有的坚强一溃而散!
眼珠里的晶莹泛着暖热一颗一颗的砸落,“小池,不要,你让我试试,我可以的,我可以救你的。”
花晚歌倔强的把那颗药丸倒了出来,喂给了小池。
然而,那药丸还没入口,小池就再也扛不住,捂住她的手一松,滑落了下去。
花晚歌心头一空。
“不要……”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了花晚歌伤痕琳琳的心口上。
“能够看到一向高贵的少谷主如今这么狼狈,可真是爽快啊,瞧瞧,都哭成一个泪人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花月歌眼神一颤,随后吸了吸鼻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花月,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鬼医谷的谷主之位,永远都不可能!!”
来者,正是花晚歌的堂姐,花月。
后者娇笑了一声,目光嘲讽的看了一眼此刻插在小池身上的那把匕首,“怎么?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你那位未婚夫真的会带兵包围鬼医谷,给你,还有你那没用的爹娘报仇吗?”
花晚歌身子忽然就是一抖,猛然抬头,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花月,“你胡说什么!”
从刚刚,她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就已经
有所怀疑了,可是,她不敢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
那剑,是子胥的!
看到她震惊的模样,花月笑得越发猖狂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花晚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能看到你崩溃,我可真是开心,你没猜错,这剑,就是子胥哥哥的。”
花晚歌眼神一顿,有些楞仲的重复,“子胥,哥哥?”
“是啊,子胥哥哥如今人就在外面呢,刚才这剑,可也是他放的,不然,我可没有那本事能一剑中地。”
花晚歌怒了,“你瞎说什么!”
“花月!子胥他不会的!子胥是我的未婚夫,他此刻带着人正在清缴你所有的势力!你闭嘴!你闭嘴!”
女子笑得猖狂。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你不要傻了。”
“你以为,我的人是怎么进入鬼医谷的?这鬼医谷的鬼侍,可是只认令牌的呢~”
轰!
花晚歌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订婚大典,她穿着婚服不好带令牌,令牌便暂时交给了子胥……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以!
“呦?别这个眼神嘛,我认识子胥哥哥,可是比你久呢,要不然,你以为当时子胥为什么能刚刚在你掉落的悬崖下接着你?你真以为是什么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