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牛群，点火！”
“轰轰轰！”
因为之前就开过火，所以根本不需要再试射，直接是全面开火。
不过有一门龙武大将军炮哑火了，但剩下的十五门大将军炮纷纷开火。
即便是这些牛已经被尾巴上的火逼着发狂了，但面对数斤重的铁弹，依然承受不住。一枚铁弹砸下去，还是能把一头牛的头骨砸碎，然后整个牛身重重地撞在地面，鲜血随即渗出。
这并没有阻止剩下的牛群前进，属于他们的冲锋依然在进行。
后方的火炮手并没有管这些，而是在专心地干活。
硝烟随着铁弹被猛地推出炮膛，呛人的火药味却无人在意，火炮手们都在快速地清洗炮膛、装药包、装弹。
这一轮火炮并未取得太大的效果，但他们却很快开始了下一轮开火。
同样，没一会儿，神机炮也纷纷换上开花弹开火。
弩手更是早早斜向天空举着弩机，在令旗麾下之后便扣动括机，一轮箭雨就这么飞了出去。
而火枪兵并没有参与反击，毕竟只有一千两百名火枪手，已经无法参与这数万敌军骑兵的进攻。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事干，一个个都把火枪斜
挎在后背上，然后去搬来一箱箱震天雷，随时准备支援前面的长枪兵。
其实在神机炮和弩兵开始反击后，冲锋的牛马大部分都倒在了战场上。但依然有不少漏网之鱼朝着军阵冲来，有些牛身上甚至插了五六支箭，可还是像没有感觉一样冲来。
普通的箭无法一箭射死这些疯牛，反而会加剧他们的狂性。
也就神机炮发射的开花弹射穿了这些疯牛的腹部，才杀伤了不少冲锋的疯牛。
趁着唐军应付这些发狂的牛马后，后方的契丹将领在那里拼命地嘶吼着。
契丹骑兵跟在牛群后面冲过来了，目光所及处，皆是敌骑。
“轰！”
一头疯牛踩在其他牛或者骑兵的尸体上越过了那条干涸的河流，直接冲入了唐军的军阵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前面的多名刀盾兵和长枪兵翻飞，后面的士兵纷纷用长枪猛刺牛的腹部，废了不少功夫，那头疯牛这才重重地倒地。
可此时，已经有六七名唐军倒在地上身死不知，其他受伤者也有十几人。
一头牛就造成唐军将近二十人的伤亡，对于契丹军队来说，不可为不划算。
而同时，不少漏网之牛开
始撞在唐军的方阵上。
看到不少地方出现局部混乱，而契丹骑兵也已经杀来，李洋当即给自己手下的火枪兵下令。
“用震天雷，快用震天雷。”
震天雷其实就跟手雷差不多，只是比后世的手雷在粗糙很多。
反应过来的火枪兵们这才拿出火折子点燃震天雷的引线，然后猛地朝着阵前那条干涸河流的河道之中。
随着爆炸声不断响起，刚刚冲入河道的牛群纷纷被四射的碎片划破肚皮和身躯，一时间鲜血横流，不堪重负的牛终于倒下。
震天雷无法阻止全部的牛群越过河道冲入唐军方阵，但震天雷的爆炸还是很不小的效果。
剧烈的爆炸声终于让不少牛和马从发狂中醒转过来，然后吓得开始往回跑。可看到回跑的方向那吓人的骑兵冲锋，这些牛马又停下了，没办法的它们开始横着跑，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想尽快逃离这里。
在几轮震天雷的震慑下，牛群威胁算是基本解除，可依然有上百十头牛冲入了唐军方阵之中，造成了起码上千人的伤亡，阵型还因此出现了一定的混乱。
甚至有十几头牛深入了唐军方阵几十步，还让后方的弓
弩手和火枪兵出现了一些损失。
总得来说，契丹这次用牛马的进攻很有效。因为用一千头来头牛和数百匹马就让唐军消耗了不少弹药和利箭，还让唐军方阵出现了混乱。
若不是有那干涸的河道存在，唐军的损失可能更大。
当唐军重新恢复防御阵型的时候，中路的契丹骑兵已经杀到了不足三十步的地方。
唐军真正的考验到了。
……
“陛下，契丹骑兵马上就要逼近了，后面还有不少步兵跟随，要不要投入神机营或者另外两支禁军？”
看到已经杀到大军阵前的骑兵，李存璋也担心起来。
要知道这可不是被弹雨或者箭雨犁了一遍的敌军，刚才牛马群的冲击，也影响了弓弩手那边。借着这个空档，不少契丹骑兵这才杀到近前。
“陛下，可以让神机营去准备，以免措手不及。”一旁的郭崇韬也赶忙劝道。
李柷听闻，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调四个火器团支援，归李洋指挥，让他用这六个火器团在大军身后构建第二道防线。”
“臣遵旨！”
折从阮听闻当即领命，直接把命令传达到其中四个火器团都尉耳中，让四人率领
各自的团去增援。
至于折从阮并未亲自去指挥。
别看他是神机营的指挥使，但他并不擅长火器作战。之所以他留在这里，是因为他负责统领那六千重骑兵。
此时这六千重骑兵都在山脚下休整。
相比于其他禁军骑兵，重骑兵是一人三马，有两匹马是换乘外，第三匹是用来驮盔甲的。
要知道重骑兵的盔甲和具装加起来至少都是几十斤，甚至更重，总不可能平时就让战马把具装换上吧？
当四个团的神机营去增援时，左神策军、左神威军和左龙武军都开始了准备。
若是安东军和左卫扛不住，这几支禁军就要快速增援，避免全军崩溃。
得知圣人调来四个团支援自己，李洋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加上自己手中的两个团，六个火器团一共有三千六百名火枪兵、四十八门大将军炮和一百二十门神机炮，这样的军队他有信心力敌两三万以上的骑兵。
即便是重骑兵，只要不太多，他也有一战之力；若是来的步兵，有多少算多少，他都丝毫不惧。
但现实很快就让他回过神来，因为契丹骑兵已经跟最前面的长枪兵和刀盾兵撞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