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领着靖安侯府的管家,和一众抬着礼物的家丁们走进了尚武堂。
“今天侯爷也过来了。”管家突然告诉京墨道。
京墨闻言一怔,忙拉住他的袖子,问道:“老爷怎么来这儿了?”
“废话,老爷他好些天没有见着大小姐,自然想过来瞧一瞧她了。”
京墨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老爷他现在在哪儿啊?”
管家笑道:“老爷啊,为了给大小姐一个惊喜,他自己先溜进去了。”
“啊?”京墨闻言,惊得花容失色。
此时,廖诗茵的房间内,她正在对镜梳妆,忽然从铜镜里看到有一条人影从门口迅速闪过,登时就吓了一跳,忙转过头问道:“是谁?”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本姑娘!鬼鬼祟祟的,非奸即盗,看我不打死你!”廖诗茵抓起桌上的一把伞,就往那人身上砸,那人忙不迭地求饶道:“别,别!”
然后,被她打得满地乱爬,十分狼狈地逃出房间。
“你还跑?看你往哪儿跑!”
廖诗茵抓起伞,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打他。
“哎哟!”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呜呜乱叫,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蔡惊鸿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见状一招小擒拿手就将那人给轻松制服了,摁在柱子上,喝问道:“来者何人?”
“放开我!”那人拼命挣扎,道。
“看你这古怪的装束,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你来这儿干什么?”蔡惊鸿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厉声质问道。
“别跟他磨蹭,把他交给唐铂臻处置,杖责三十,肯定是逃不掉的。”廖诗茵毫不客气地道。
“好,交给我吧。”蔡惊鸿立马点头应下了。
“走!”说完,他就要押着那人去见唐铂臻。
“诗茵,是我啊,你看清楚。”那人面向廖诗茵,急声道。
廖诗茵很快就认出来,这个人竟然就是她爹——靖安侯廖杰恺!
廖诗茵见状,急忙将他护在身后,挡住了蔡惊鸿惊疑的视线。
“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蔡惊鸿感到有些诧异地道。
“没,你没有见过的。”廖诗茵急忙摆了摆手,道:“他是我的家奴,我爹把他派来暗中试探我的武功,看我在尚武堂习武有没有进展。”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去,一把搭上廖杰恺的肩膀,道:“现在任务完成了,你也该告辞了,走吧走吧。”
说着,就要将他带走。
“等下,可他擅闯女生宿舍,于理不合啊!更何况,你们刚才也不认识。”蔡惊鸿叫住了两人,有些疑惑地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家的家丁数以百计,我哪里能都记得?”廖诗茵眼珠子滴溜溜转动,随口道。
“数百家丁?”蔡惊鸿闻言大吃一惊。
“对啊,我在家也经常迷路的。”廖诗茵回过头,对着他笑嘿嘿地道。
之后,就连拉带拽地将廖杰恺带回了自己房间。
“数百家丁?在家也经常迷路?那她岂不是身份显赫了?”蔡惊鸿捕捉到她话里的这两个重点词,不禁满腹疑窦。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转身讪讪离开了。
从房里出来后,廖诗茵就扶着受伤不轻的廖杰恺往外头走去。
“爹,您没事吧?”廖诗茵满怀关切地问道。
“诗茵,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打我?还说我是你的奴才!”廖杰恺捂着生疼的脸颊,有些气愤地道。
廖诗茵却一脸无辜地道:“都怪爹,谁叫爹扮成这副模样,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吗?”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廖杰恺抿了抿唇,道。
“如果要是被你揭穿了身份,那我才惊呢!”廖诗茵嘟了嘟嘴,道。
“惊什么?”廖杰恺莫名其妙地问道。
“要是身份败露了,我还怎么留在这儿啊?”廖诗茵瞪了他一眼,道。
“当老百姓还真是不容易啊。”廖杰恺感慨了一句,见廖诗茵还在那里捂着嘴偷笑,便撇了撇嘴道:“笑,你还笑得出来。”
廖诗茵笑吟吟道:“不怪我,女儿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副模样。”
廖杰恺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对了,诗茵啊,我脸上这块油彩画得怎么样?我整整画了一上午呢。”
顿了顿,又恢复往日的严肃表情,道:“言归正传,你好点了么?”
廖诗茵点点头,道:“嗯嗯,女儿很好。相信很快就能控制住自己了,再也不会乱来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廖杰恺闻言心头大喜,一脸欣慰地看着女儿,道。
刚说完,就瞧见贺子胥龙骧虎步地走了过来,忙转过身去,对廖诗茵道:“快想办法离开,别让广平王看见我这副模样。”
说着,情急之下就立马躲到了廖诗茵的背后去了。
“这是什么人啊?”贺子胥隐隐看到廖杰恺,便沉声问廖诗茵道。
廖杰恺随口编道:“奴才是来给小姐送吃的。”
“是吗?”贺子胥闻言也没有太在意,道:“送完了就赶紧离开,不能在此地久留。”
“是是是!”廖杰恺满口应下了,待贺子胥走远了后,他才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道:“哎哟,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贺子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思过房内,一推开门,就看到屋子里的墙上柱子上贴满了纸条,都是由贺迦北所写的。
“好啊,你个不孝子,我要你写的东西,你写了没有?”贺子胥见状气恼不已,冲贺迦北怒斥道。
贺迦北一边念着一边握笔写道:“我爹不是人,打倒强权,维护公理。”
“你!”贺子胥气得将柱子上所有的纸条都一把撕了下来,怒不可遏道:“好啊,你就在这儿荒废光阴,写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写啊,你写啊,这辈子,你休想离开这里!”
说完,将手里的纸条捏成纸团,扔到了贺迦北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愤愤而去。
“我要自由,我要见裴道珠。”贺迦北扯着喉咙,大声冲外头喊道。
另一边,廖诗茵独自一人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往学堂走去,不料却在半路上遇见了蔡惊鸿。
“廖姑娘,在下有事相求。”蔡惊鸿拦住了廖诗茵的去路,一本正经地道。
“什么事?”廖诗茵愣了一愣,继而将手里的苹果藏到了身后,问道。
“是这样的,我听贺迦北说,廖姑娘并非浪得虚名,非常厉害,一点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