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有动静,林乔翻山墙去,才发现这个萧条破败的庭院里藏了好些兽人,不仅仅是蜥人一族。她连忙伏下身去,却听见底下的房屋里几个兽人在低语交谈。
林乔极力贴着耳朵,确是听不真切,正犹豫着要不要揭下一块瓦片来细细听一下,就听里面似乎没了动静。
“咯吱~”
年久失修的门突然叫起来,下一刻就见四个罩在袍子里的兽人缓缓走了出来。林乔认出,走在最前面那一位正是她撞上了的那个。
听那兽人慷慨激昂的讲了许多她听不懂的话语,底下的兽人纷纷扬着手里的武器应和起来,似乎很是激动。林乔见他们又看了一眼天色,心中猜测他们怕是要今晚上搞事情!
“不行,得回去找万士昀!”林乔这样想着,转身跳了下来,却跟一队巡逻的兽人打了个照面。
“什么人!”
那五个兽人见了林乔的银狐面具,一脸的诧异,往后退了半步警惕的快速将她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
林乔听着院子里的那上百号兽人要追出来了,连忙一脚踢起一把沙子来,接他们挡沙子的间隙,林乔一记横扫,四人应声倒地,林乔撒丫子跑了起来。
“快追!”
一声令下,这一处荒废的这几个院子里尽然都是兽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她包围了起来。
林乔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下一刻一瞬黑雾漫过,原本被团团围住的林乔却是不见了身影。
林乔看着眼前戴着面具,一身玄色衣裳的人,便也猜了出来,只是面色如常恭敬道:“多谢蛇王相救,恩情改日定当奉还!”林乔说着便要转身告辞,却发现人已经身在蛇宫。
见她脚步迟疑,时禹笑道:“怎么不走了?”
林乔怨鼓鼓的瞪她一眼,却是语气僵硬道:“劳烦蛇王送我一程,毕竟关乎两界苍生。”
时禹却是近身上来,贴着她道:“你,生气了!”
林乔一把推开道:“没有,我生什么气?”
时禹接住她的手,冰凉贴过肌肤传到林乔掌心里,缓声道:“既然没生气,你躲什么?”
林乔随口胡诌道:“自然是大王您霸气侧漏,我见了惶恐不已,所以慌张罢了。”
“你跟我来。”
时禹看穿她的胡说八道,没有揭穿,只是自然的拉过她。林乔这次没有挣脱,随他一闪身来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里面用小臂长的钉子束缚着许多蛇族,皆面目狰狞,林乔见着触目惊心,慌忙躲在了时禹身后。
“啊!”
时禹陡然停了下来,林乔一个不注意撞在了他挺直、坚硬的脊背上,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地牢的最深处。这里环境更是幽暗不已,不过地上倒是平整、干净一些。
“时铠?”
林乔看着眼前蓬头垢面,下半身及蛇尾浸在一滩血水里的人,缓缓转头想征求时禹的确认。
时禹淡淡喊了一声:“兄长。”
时铠缓缓抬起头来,五官扭曲的狰狞起来,他冷笑道:“怎么?叫她看本王出丑你很得意?”
时禹淡淡笑道:“时铠,你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因为你总将别人想成你那样。”他顿了一下,转而又道:“不过,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铠闻言突然抬起头来,他满脸将信将疑嘲讽道:“你怎会有如此好心?”
“你只消得说说重辉与景笙如何打算的,本王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趁现在还能及时收手。”
时铠冷笑起来:“呸!你总一副伪善的样子,只许自己徒生杀戮,不许别人涂炭生灵,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其实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你要知道,本王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件事。而你,你只要这一次机会可以离开这阴暗之地!”时禹说着,声音陡然升了上去,他指着时铠,厉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永远钉在这里,不生不死,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时铠突然挣扎着扑喊起来,“重辉原定在七夕这日大举进攻普界!”
林乔闻言心下一惊,果真与自己猜的不错。
“哈哈哈哈,来不及了,你不过做些无用功罢了!”时铠说着,又缓和下来,“时禹,说话可还算数?快放我出去!”
时禹一摆手,时铠便解开了束缚。
“快,带我回去!”林乔抓着他的手央求道,“今日七夕,镇上皆是毫无防备之人,不能让他们白白送了命!”
“不要担心,本王来之前已经通知过万士昀了。”
林乔闻言稍稍松下一口气来,还是极力要求回去。
“时铠呢?”林乔一转头就发现时铠不见了身影,连忙四处搜寻起来。地牢深处,幽暗无光,藏匿在角落里实在难觅寻踪。
时禹看着倒在地上的蛇卫,蹙眉道:“到底把路走死了!”
话音未落,林乔还没叫出声来,便被时铠掳了过去。时铠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然叫她没有半分力气挣扎,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掳了走。
“时铠,活路给你你不选,偏偏要选一条死路!”
时铠据着她,往后退了几步道:“时禹,你看好了,我身后事焚业涧,我不介意带她一起跳下去!”
“慢着!”时禹缓缓举起手来,问道:“你想做什么?先放了她,本王同你一道去这焚业涧。”
时铠阴森森的笑起来,大声喝到:“什么王位、权利,我都不在乎了。时禹!我现在只想在你全身上下都钉满蚀骨钉,将你束在比地牢更幽暗的地方,叫你一生痛苦,一生不得见光明!”
时铠说的咬牙切齿,手里的刀刃不觉间在林乔的脖间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时禹对着自己的运气狠狠打了一掌,下一刻低头吐出血来,他恣意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商议道:“这样如何,本王来替她。”
见时铠犹疑不决,时禹嘲讽他道:“你到底性子太优柔寡断,所以成不了事情,本王自伤至此,你都畏畏缩缩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