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不知道异世之主用古一兮这个身份接近帮助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脑子很乱,连自己接下来想要干嘛都弄不清楚,更别说做任何决定;
本来,她只是想借机试探他那么一下,可没曾想事实竟真与想象不谋而合了起来;
原来,她想找的人一直都在身边,原来,上天安排她要做的事根本没想象那么复杂;
怪不得古一兮能在人妖两界来去自如,怪不得君王府能有那么大的威望,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异世之主在搞鬼;
他不止把人当成玩物,还将茉儿当成废物,大摇大摆活在她的身边,还将她娶回了家去这等荒唐事都干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真是你?”古一兮身上那一闪而逝的蓝光,虽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瞒不过茉儿;
早知迟早会被茉儿发现真身的古一兮,并未觉得太过惊讶,而是冷静沉着道:“你让他们厮打就是为了让我分心,好一举制胜对么?”
“是又如何?”茉儿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古一兮扯着嘴角笑了笑,说:“答案你已经知道了?可还满意?”
将冰玉笛收回手中的茉儿,再次冲到古一兮面前,用笛抵着他的咽喉问:“为什么要骗我?”
即使被茉儿威胁,古一兮也只是不做反抗的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回答说:“因为你是古女茉儿,因为你是我的宿敌血灵巫女”
茉儿又问:“真是这么简单?”
“宿敌,天命,不这么简单,还能有多复杂”这一句,古一兮是凑近了茉儿耳根说的;
他没有躲她,她也没避他,两人都没有急于要开战的意思,所以对彼此防范的程度也就降低了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问完这句,茉儿泄气的将扬起冰玉笛的手垂了下去,而与此同时,古一兮也侧身背过,淡淡说:“无可奉告”
他不是不想告诉茉儿原因是什么,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有些隐瞒了很久,又已开始发生变化的事情他不想叫她知道;
如果她将他真实身份发现是在别的什么时间,或许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上一谈,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有个更大的麻烦再等待着他们一起解决;
古一兮不想与茉儿谈论这些,是不想因小失大,失了对付忌月的先机,如果敌人未到,他们便已离心,那接下来面对的危险系数便会翻倍
其实,茉儿对古一兮的怀疑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实则,这点古一兮也一直知道,她派人暗中查他的时候他就已收到了风声,只是一直没将这事正是;
茉儿很想赶在忌月到来之前消了与古一兮这段恩怨的,但她做不到,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对古一兮下手,即便冰玉笛已经握在手里,即便他人就在眼前;
他们之间若没曾经的那些过往,若她不知道古一兮跟异世之主就是同一个人,她的心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发现这一切;
要不是阖玉设计,她恐怕至死也不会记起在北国失掉的那段记忆,若不是因为如此,她也逼不出七色堇制造出的幻象,记忆恢复了,幻象解开了,可真相浮现的时候,她却希望自己仍旧活在梦中;
是,她承认,叫诡岩他们走的时候,她对古一兮就有所怀疑了,只是刚好他提到忌月,给她找足了借口,若他不提,她贸然叫诡岩他们离开,他或许会生疑窦,但他一讲,她做这些毫无逻辑的事情,便变得有迹可循;
诡岩他们走后,她有想过很多方法可以逼迫古一兮露出本性的,可她想的每件都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就动手帮她解了药祖这个麻烦;
古一兮一带药祖离开,她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了,只是为了确定,不得以再赌了一把而已;
能让向来孤傲冷漠的红袖亲自动手也要帮扶的对象,又岂会是个凡人?当今世上除了她古女茉儿,唯一能使唤得动红袖的,恐怕只有那位异世主人;
茉儿背对着身,咬着牙问古一兮:“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
古一兮默不作声,于是茉儿又转过头问:“是不是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无法将我对付,所以想要借机联手忌月一起”
茉儿猜疑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古一兮道:“我曾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你,也曾告诉过你杀你不必那么迂回,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另有图谋的话,那我亦无话可说”
就是因为知道古一兮说诉的皆是事实,所以茉儿才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弹,他是说过假话骗她,但他在用古一兮这个身份的时候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默默守护在她周围,不管她想做什么都无条件的提供帮助,能这样无私对她的人,除了她古天绝和诡岩,就剩古一兮一个,曾经,她也无条件将他信任过,可现如今,她对他只剩猜忌;
或许古一兮曾经真的有将她真心对待过,可谁又知道那里面到底参杂了多少水分,注入了多少阴谋,他不是在无条件的帮她,而是再无限度的帮自己,他把她拘在身边,一定是想要完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若真相不是如此的话,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事情;
茉儿曾以为自己逃出宫千邪所设的牢笼就算是解脱了,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才刚从一个囚笼里逃出,又落入到了一个新的漩涡,而当他们正在沾沾自喜,庆幸找到靠山的时候,敌人就在身旁暗自窃笑;
“哈哈哈”茉儿笑了,她笑的凄苦,笑的眼泪如断线般往下掉落,也浑然未知;
要不是周围兵器打斗的声音太甚,她大笑的声音一定会成为山谷里最深的一道风景;
无论茉儿怎么笑,笑声如何,古一兮就是不回头,他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直背对茉儿笔挺站着,要不是黯然将眼闭了一下,相信一定没人能将他暗藏在眼底的情绪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