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能适应他突然的靠近,就是别扭;
可能正是因为昨夜发生的那件事,他突如其来的偷亲了她;
当时她本就有些手足无措,只是无暇多想,当时她一心一意只在观察着宫千邪;
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今天,当这个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之时,昨晚发生的事情再次涌现在了她的脑海;
“喝了酒就别逞强,我可不想明天迎娶一个摔伤的新娘”古一兮边说边抱着茉儿向床榻走去;根本不打算给她反驳的机会;
不知怎的,茉儿的脸红得厉害,没有再说话;
古一兮把茉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漏出来一颗脑袋,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茉儿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古一兮的亲近,她不讨厌,不代表理所当然的接受;
他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这让她没办法适应;
在他们各自的心中都有一段放不下的前程过往;
她的那段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前程往事;
古一兮和她不同,他深爱那个女人,大陆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用他的生命在爱她;
茉儿不是一个好戏子,很多时候脑子不听使唤,经常从角色中跳出来看问题;
她活着的目的很单纯,在活着期间守护好她在乎的东西;
“现在什么时辰了?”冷不丁的茉儿冒出了这句话;
“快到亥时了”古一兮坐在床沿回答道;
他说话做事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不适应,应对之间对答如流,就好像本该如此;
“时辰不早了”茉儿出言提醒道“皇叔该走了”
“还早”古一兮满不在乎的回答“过会再走,你先睡吧”
“你看着我,我怎么睡”茉儿的暴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
他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里来去自如了啊;
茉儿现在神智清醒得很,她怎么可能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安然入眠,这不是笑话吗?
“生气了?”古一兮的声线依旧很温和;
“是”茉儿直言不讳“我真的要休息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走”古一兮突然耍赖起来;
“你”茉儿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之际,古一兮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用仅限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有人在外面”
茉儿凝神屏气的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去了外间,都这个时辰了会是谁呢?
“殿下睡下了吗?”是诡岩的声音;
“已经安寝了”玲珑有些慌乱的回答道;
要是被先生发现她给殿下酒喝,她这条小命就真的别想要了;
“你怎么了?”他本来打算直接回去西厢的,奔波了一天他真的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
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他才不会没事去关心一个小丫头的身子骨呢,要不是怕她耽误了明天的大事,他根本不会多嘴一问;
可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玲珑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道“没事我没事”
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摇头,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没事就好”说完诡岩直接就走了;他本来就是随嘴一问,谁知道那个丫头胆小到这个地步,跟无双比起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走了”在确定诡岩离开以后,古一兮松开了手;
“皇叔没事的话就先行离开吧,我真的要歇息了,不送”茉儿直接下了逐客令;
古一兮没有再卖关子,眉头微微一皱道“现在清醒些了吗?”
“嗯”茉儿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的;
古一兮外表虽然温和,但他骨子里跟茉儿一样,早已历经沧桑,他们都输不起;
“明日代表北国送亲的使节是宫千邪”古一兮真的很精明,他直接把问题甩给了茉儿;
刚才见她酒劲未过,本不打算提及此事;
但是有关宫千邪的事情,还是她自己亲自处理得好,毕竟有些事,没人能帮她的忙;
“古天绝怎么说?”茉儿问古一兮道;
“能怎么说?送亲使节都是各国私定的,他们只需要把文书递给西跃皇帝,并不需要你大哥的批准”古一兮平静的回答;
涉及到各国内政的问题,古天绝根本参合不了;
现在的北国,小皇帝只是一个傀儡,有名无实,皇权全权都在宫千邪手里;
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四国皆为古家马首是瞻,对血灵巫女更是护卫有加;
茉儿还记得当年嫁宫千邪之时,四国使臣护卫何其的壮观;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十多年前,宫千邪是新郎,十多年后,他却只为送嫁使臣;
他的这步棋下得异常玄妙,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制造漫天流言蜚语;
茉儿本就是再嫁之身,身份异常尴尬,就算古天绝再压制也阻断不了流言;
宫千邪的目的就是要茉儿难堪,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荡妇;
自己的夫君仍旧活着,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再嫁;
再有权势又能怎样,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想她左右不了,她只管自己好好的活就好;
他杀不了她,他就要让她承担比死更煎熬的折磨;
“倒也是”茉儿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他要愿意送,就让他送就好了”
“不过”突然间茉儿心生一念“皇叔就不怕我对他余情未了,做出格的事?”
她想要知道古一兮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生活在平行空间的人,生拉硬凑的牵扯在一起,有些事情就算不说,事实也摆在眼前;
很多问题不容他们忽视,这场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演;
“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古一兮想也不想的肯定回答道;
“何以见得”他对这事的态度倒让茉儿来了兴致;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古一兮笃定的看着茉儿,轻抚着她的头发正色道;
“要对你的未来负责,就必须要对你的过往了如指掌,你懂我的意思,不是吗?”
“你我之间必须要互相信任,否则,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知道了”茉儿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直直的倒入了古一兮怀里;
她刚才是在逞强,那么多酒喝下去,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消散呢;
茉儿睡得很熟很香,古一兮为了茉儿顺了顺背,便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
临走之前,古一兮在茉儿的额间印下一吻,不带有任何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