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心里清楚的知道,眼下小夜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她不断的消耗着亲人们给予的一切,等到自己真正失去的时候,后悔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辰锋走后,茉儿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没有任何生气;
坐在桌前看着这满桌的佳肴,茉儿实在有些食不下咽;
“去取些酒来”茉儿突然开口对玲珑道;
“殿下?”玲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殿下怎么会让她去取酒呢;
“嗯?”茉儿给了她一个命令的眼神;
她立刻便退了出来,随后为茉儿带回了一瓶陈酿;
“出去”酒到手以后,茉儿就让玲珑离开了;
空旷的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人,她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原本无聊的一天完全被琐事霸占,她真的有些厌倦了;
不知不觉间,一整瓶酒都被她喝光了;
她拖着有些笨重的身子在屋内来回晃悠,不知道想要干嘛;
醉一次,就醉一次,她告诉自己,忘了宫千邪,忘了西跃,忘了所有所有;
茉儿脑子里乱糟糟的,以前,她一直认为和煦楼是一座牢笼,让她与世隔绝,孤寂无依;
皇城之中的日子才一日,茉儿就开始怀念在和煦楼的日子,没有争吵,缠斗;
一切都要简单太多,不需要应付人情世故,心存攀附之心之人,也靠近不了她半步;
过去厌恶至极的生活模式,即将面临改变的时候,茉儿居然开始不舍;
曲终终将人散,明天很快就会来临;
打开内室窗户吹着夜晚的凉风,茉儿的神智才算有所恢复;
冬日夜间的寒风冷冽刺骨,茉儿置身窗前感受这冰凉的气息,身体凉透了,脑子也清醒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窗边闪进茉儿的房间,茉儿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一双大手适时的抓紧了茉儿的腰身,将她的身子拉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伸手一挥,窗户也应声关上;
“身子怎么这么凉,你吹了多久冷风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茉儿的耳旁响起;
茉儿酒劲还未过去,调笑着抚摸着来人的面庞,笑了笑道“皇叔怎么跑来了,不怕被人逮个正着,私闯皇城可是死罪”
古一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的那个侍卫,是叫掩一吧,我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了,也没见他赶我走”
古一兮的能力,要躲过掩一根本不是问题,他只是不想躲罢了;
“皇叔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事吗?”茉儿心里暗自嘀咕;
虽然酒劲未未过,但是她脑子还是在飞速的转动着;
往后的日子里,她没想过再有安逸的日子可过;
外间虽然已经漆黑一片,茉儿的寝室仍旧亮如白昼;
因为她寝殿的四角都各自摆放着一颗硕大的明珠;
桌上的饮食还残留在那里,茉儿根本就没怎么动过筷子,她没什么胃口;
古一兮的怀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很清晰,跟他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很贴合;
嫁一个她不讨厌,又能保她周全的人,是再好不过之事;
“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你”古一兮微笑的看着茉儿“喝酒了?”
古一兮一靠近茉儿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嗯”茉儿点了点头“你放开我,我没事”
茉儿很不习惯的拿开了古一兮一直放在他腰上的手掌;
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茉儿摇晃摇晃的险些摔倒在地;
古一兮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她的身子捞入了怀中“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寒”
不是冷,是寒,就像怎么都暖和不了一样;
“呵呵”茉儿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喝酒了啊”
她身体本就是寒性的,要不是因为雪,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暖;
这才是她本身的温度,她就像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我们这算不上算是在私会啊”茉儿没头没脑抛出这句话来;
古一兮无奈的看着茉儿,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都开始说胡话了;
古一兮叹了口气道“还冷吗?要冷的话到床上去躺着暖和点”
她的手被他捏在手心里,如冰一样的寒凉,衣服也穿上了也没见好转;
“有什么可担心的,从小体质就是这样,迟早会暖和的”茉儿无谓的耸耸肩道;
他们两个一个温暖,一个寒凉,一个温和,一个冷傲;
命运却偏偏把这样的两个人拴在一起,是福还是祸;
“你要是病倒了,明日不就是要我一人唱独角戏”古一兮无奈道;
是啊,明日她又要成亲了,可是不经意间她总会忘记这件事;
要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在提醒着她,她几乎都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这场戏需要两个戏子,她和古一兮缺一不可;
做戏就要做全套,他们都是戏子;
虚情假意,嘘寒问暖,不过是过场把戏,过眼云烟;
酒醉尚有三分醒,茉儿的神智总体来说还是清醒的,古一兮的话让她打起了精神;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就像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他一个道理;
尚在思考的时候,茉儿感觉一股暖流从手心处蔓延至全身,她错愕的盯着古一兮;
“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不过是”茉儿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古一兮打断道“我是你丈夫”
“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我都是你的夫君,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被古一兮打断那时,她才如梦初醒,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必戳破;
他们要无论人前人后都得是夫妻,相互扶持,走到最后;
她今晚确实放肆了,酒劲上头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喝酒误事,果然不假;
“我去床上躺会,趁着身子暖和”茉儿微笑道;
古一兮的真气在茉儿周身流转了一会以后,她的全身就变得暖和了起来;
酒意也下去不少,人也清醒多了;
谁知,古一兮二话不说将茉儿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茉儿不排斥诡岩,不排斥掩一,甚至不排斥任何和煦楼的侍卫;
他们都可以这样抱她,但是古一兮不行,他的这种行为让茉儿有些难受,踹不过气;
古一兮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身份地位,再加上那场政治婚姻,茉儿对他始终有些芥蒂;
“放开”茉儿想也不想的直接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