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心知方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叔,我只有娘子,也不想要别人。”
姜振新道:“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叔不管你有几个女人,只要你过得好就成,男人要过得好就得管好后院。”
“我后院都是娘子的,娘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孟祌不想跟他说什么妾不妾的,又道:“方才娘子又顶撞婶子了呢,叔生不生气?”
虽说这么问,但他脸上可没有半点害怕长辈怪罪的意思。
姜振新皱了皱眉,又舒展道:“这个……气一气也无妨,不就是孩子闹个脾气吗?你婶的气也不咋留过夜,不行的话叔帮你们哄哄就是。”
外头那个村长家的姑娘,性子怎就变化这么大呢?
看来,还是他跟外界隔绝的日子太长了。
今晚一家人吃饭没有等孟花玲。
她送孟秋玉回家后又守在她床前好一阵开导。
老村长问起,她们只谎称是姑娘家家身子不适。
孟秋玉如魂离体外般,眸光僵直,也不怎么开口。
孟花玲想起孟祌的反应,忍不住道:“阿玉,不若,婶子还是托媒人给你说个亲家?”
换作从前,孟秋玉即便面上平静,心里还是很抵触。
如今她心无波澜,但也不会甘愿接受。
“婶子,是你说的,他们迟早会和离,我便等着他们和离的那一天!”
看孟祌今日当着她的面这般维护沈落田,还不顾廉耻的动手动脚,她多半是没戏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看到他们和离的那一天,否则如何对得起她前世今生所有的憋屈?
孟花玲无奈道:“依婶子看来,他们是不会和离的,阿玉,你得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做打算啊!”
孟秋玉背靠在床柱,忽然抬眸看她。
“婶子,为什么你和振新叔不要求大祌哥和离?沈落田分明会邪术!”
孟花玲眸光里现出一丝不悦,仍克制道:“阿玉,你所言邪术指的是什么?”
孟秋玉抓紧她手腕,模样神神叨叨的。
“就是能让人不自知的说一些自己不愿说而沈落田又想让她说出的话,做一些不自愿但沈落田又求之不得的事。”
孟花玲神色如常的回视她:“阿玉,方才你已当面提过一嘴了,可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孟秋玉道:“我没有,但孙成涣有!”
孟花玲想起此人,不由反感道:“不知是什么样的证据?”
孟秋玉道:“他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据说是着了沈落田的道儿。若非沈落田会邪术,她又是凭什么能从两个男子手中逃脱?”
孟花玲极少对人冷笑,此时却忍不住了。
“他伤在何处?”
孟秋玉道:“孙家婶子说……腰,腿,还有……”
孟花玲补充道:“屁眼儿,甚至全身都有淤青?”
孟秋玉点了点头。
孟花玲怪异的看她一眼,道:“此事我已听说了,今儿张氏母子进城闹了好大笑话,村里有乡亲路过时瞧见了,当真是丢人丢到城里去了。”
孟秋玉睁大眼睛:“婶子,没想到你竟跟大祌哥一样,维护她到不辨是非?别忘了她方才是如何顶撞你的!”
明明是沈落田害了孙成涣,他们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孟花玲道:“什么叫是非不分?难道我要责怪田田去给他们断袖的丑事遮羞不成?”
孟秋玉道:“真的是沈落田害了他们!此事一旦捅出去,又岂是几句责备就完了的?”
孟花玲问道:“阿玉,婶子还是那句话,你或是孙成涣,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孟秋玉咬牙没话说,半晌才道:“婶子,你已变得太多了。”
“阿玉,你也是。”
孟花玲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好好歇着,别多想,婶子得空再来看你。”
孟秋玉冷眼看着她转身消失在房门口,片刻后忍无可忍的将枕头扔在地上。
“沈落田,你给老娘等着!”
沈落田吃过晚饭后就进空间去打理药田,给酸萝果还有菌丝土浇水。
嫁接后的酸萝果约莫有孟祌那么高,枝条长得更茂盛了。
重点是,树上已长出了隐约可见米白色花瓣的花骨朵。
“大玄,太好了,原来不仅仅是药田那边有特异功能,连这边的地儿也能给酸萝果拔苗助长……啊呸,加快酸萝果树生长成熟。”
“啾呜啾呜~”
小玄狐叫了两声又扭头朝半空跃出一弧度,像是同飞在上面的蝴蝶打招呼。
沈落田不理它,继续给药田松土。
先前嫁接的草药已落种长出新的药苗了,植株综合了化毒草和止血草的外观。
沈落田权且取名叫黎生草。
因为是孟黎最先想到用他们嫁接成新品药材,并且成功了。
空间里不分季节,草药都能生长。
她如今打算换个策略,就是这里种植后收药材的同时获取种子。
种子不全种在空间里,而是留一部分种在姜家后院。
此法虽无法省去种子长成药苗的时间,却免了她为采药苗而进山的麻烦。
忙完后,她又撸了小玄狐一阵子,把它哄舒服了才出空间。
这时,孟花玲和孟祌在前院后院找她。
方才孟花玲回来后见到孟祌对他说:“阿玉这阵子也不知怎的了,总是针对田田,越来越没个分寸,还屡次说她会邪术。”
孟祌冷哼道:“如若秋玉姑娘所说之邪术便是娘子生死人肉白骨之术,而她那邪术要吸取活人精气,我甘愿第一个给她吸干!”
孟花玲摇头,想找沈落田多问两句关于孙成涣的事,结果巴掌大点地儿竟遍寻不见。
沈落田发现孟祌在后院找她时,她故意躲在一棵酸萝果树后面,还发出前世在电视里听到过的女鬼讨债声。
孟祌一听就知道是她,而且她想戏弄他。
“娘子,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沈落田道:“你分明是见鬼了。”
孟祌几大步闪到她身旁,道:“好美的一只女鬼。”
沈落田冷哼道:“找我做甚?”
孟祌道:“你是我娘子,这么晚不见人,我不该找你吗?”
“这倒也是。”
她想了想,又道:“可你来了,我不就得回屋去了吗?”
孟祌拉过她的手,一块坐在光秃秃的地上。
“娘子为何不想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