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俢关了门将她扶到屋里,清理伤口上药后还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秋玉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方才说是程少爷做的,可是有什么证据?”
孟秋玉心里并不喜欢石正俢,所以不怕他知道自己的遭遇,如实的说了。
末了,她还啼哭道:“那日去钱家我会同钱夫人说那番话,纯粹是为了秋兰表妹,绝对别无坏心。可沈落田不会这么想,她一定添油加醋的将此事告诉了程少爷,还撺掇他来整我。”
石正修神色不愉道:“如此说来,你并无证据,纯属猜测?”
“便是猜测也是根源的,程搴兰随心所欲的性子为了讨女子的欢心什么事做不出来?将来若让他成了气候指不定更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啊!”
孟秋玉心虚的低下头,又道:“我虽没有证据,但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般整我?”
石正修又问道:“那么,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能让他们这般狠心对你?”
孟秋玉怔了怔:“石大哥,你、你不帮我?”
自从钱老爷子重病后,他对她的好感几乎消磨殆尽了。
“你且跟我说说,我为何要帮,又如何帮?”
孟秋玉泪目闪闪的望着他。
“石大哥,虽说你不曾对我许诺过什么,但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
石正修道:“先前在下的确对秋玉姑娘颇有好感,现在仍是,但我也想知道,秋玉姑娘心里是怎么想。”
“我……”
孟秋玉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咬着嘴唇。
“石大哥明知答案又何必非要我说出来。”
石正修盯着她,道:“人有自知之明时也容易自我怀疑,我的确不知道秋玉姑娘心里究竟怎么想。”
孟秋玉皱了皱眉,直觉他今日异常冷淡。
“那……石大哥要我怎么做才能明白?”
石正修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虽是询问但口气如同宣布判决文书。
“我想近日备上礼物,找媒婆去你家说亲,你意下如何?”
“什么?!”
孟秋玉大吃一惊连忙退后,还撞翻了椅子。
石正修冷笑道:“秋玉姑娘竟觉得很意外?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因为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
她屡次对他极尽撩拨欲拒还迎,却从未让他越雷池。
说她纯洁,完全不沾边。
说她经验丰富,可分明又是未经人事。
不论事实如何,此等做派,不是吊着他利用他又是什么?
孟秋玉大声反驳:“当然不是!”
石正修收敛了面上的严肃之色,缓了语气道:“不是便好,既是我误会了你,我该向你道歉。明日我便找媒婆上门,不日再亲自上门提亲,一定不会寒碜了你。”
孟秋玉狠狠皱眉:“石大哥,咱们刚认识没多久,这、会不会太快了?”
石正修逼近她道:“你当着我的面脱下第一件衣服时可有想过快不快?”
孟秋玉一听也恼了:“总之,我就是不想嫁!”
他也来了硬气:“这恐怕已由不得你。”
她边摇头边后退,心急了便控制不住脱口道:“石正修,该占的便宜你已占了,你休想再打我的主意,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县衙的捕头!”
没想到眼前人比王发福难应付多了,简直得寸进尺!
石捕头气极反笑,也往后退两步,手上下指了指她。
“你哪来的底气觉得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娶不起你这样的女人?就凭你是区区小村长的孙女?”
孟秋玉自觉被羞辱,咬着嘴唇又恨又似委屈的盯着他。
“亏得上次在钱家我还险些以为你心里是真的有我,可就算是花钱玩玩也不是你这种玩儿命的折腾!”
石正修已不为所动,又绝情道:“孟秋玉,你休想再利用我去对付程搴兰或是做别的事,你比百花院的姑娘都差远了,收起你那虚假的眼泪。另外,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我家!”
钱家的事,事已至此。
程搴兰什么身份?
她居然想利用他去对付知县大人、他顶头上司的亲儿子,她当他有多蠢?
孟秋玉气得胸腔起伏好一阵才扭头跑出去。
门外暗处,程搴兰看见她哭着跑出来才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真该让沈大夫亲眼看看这一幕,回去再说给小泥鳅听。”
姜家
孟祌两口子回到家时,日头快落到山顶边儿上了。
钱家那两个帮他们捡螺的仆人果真捡回了两个半箩兜的螺,放在姜家院子就走了。
田螺石螺各种能吃的螺都有。
孟花玲生怕螺死掉,已装进两个口径最大的木桶里泡着水。
“天还热,放水桶里只怕也活不成。”
孟黎兄妹路过木桶时已盯了不知几次了。
孟祌却不理不睬,等吃的眼神看了眼沈落田后帮她提小药箱进屋去放。
沈落田笑逐颜开道:“婶子放心,这些螺死不了。”
她拉孟黎兄妹一块将大个的田螺捡出来单独放一盆。
之后趁他们不注意,给螺都换了空间泉水重新浸泡着,每隔两个时辰左右换一次水。
左右得放两日再熬汤做螺蛳粉,她也不急着往水里放盐或其他东西让它们吐泥。
整理的同时她也在想配料。
酸豆角和萝卜干家里已有了,还有花生和黄花菜干。
黑木耳干就少一些,先前她本想拿出来吃,孟花玲说那是留过年才吃的。
辣椒油随时可以熬,就差酸笋了。
她问孟花玲:“婶子,村里的小集市可有酸竹笋卖?”
孟花玲道:“你要吃酸笋吗?明儿一早我去买一斤来。”
沈落田道:“后日再买,不过一斤恐怕不够。”
孟花玲不解道:“一斤还不够?你要做多少螺蛳粉?”
酸笋才一文钱一斤,她不心疼钱。
就是那东西阿黎他爹不能吃啊!
沈落田低声道:“除了叔和有余叔外,咱们都吃,一斤怎么够?”
他俩病的病伤的伤,白萝卜解药效他们都不能吃,酸辣也要忌口。
所以,螺蛳粉做好后没有他们的份儿。
孟花玲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啊,就嘴馋,那就买两斤吧,味儿太重了当心他们闻到了闹意见。”
都老家伙了,还能为吃食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