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玲来到堂屋时,老村长正询问孟祌田里收成的情况。
几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孟祌等人便告别老村长驾马车离开。
他们一离开,老村长便来到孟秋玉床边痛惜劝诫。
“阿玉啊,爷爷的话你为何总是听不进去呢?识字儿的男儿又不止大祌一人,你若喜欢,爷爷在镇上给你相一门真正的书香门第也不难,你为何还是这般死心眼呢?”
孟秋玉此时靠在床柱上,神色冷鸷的盯着地面,心思不似十八岁未出阁女子。
“爷爷,你若心疼孙女儿就帮帮我,我必须嫁给大祌哥!大祌哥的未来岂是小小县镇的书香门第可比!”
老村长一听坐都坐不住了。
“什么必须嫁!他如今有妻子,你如何嫁?”
孟秋玉缓缓抬头望着他:“要么大祌哥和离,要么他得了纳妾的资格,再要么……”
沈落田死。
不需要她说明白,老村长已听懂了,当即气得一口气梗在胸口。
“你……”
“爷爷。”
孟秋玉紧张,但起身扶他的一举一动不慌不乱沉稳有序。
老村长捂着胸口,苦口婆心道:“阿玉啊,我孙女如花似玉,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啊!难道你还要为了个除了妻子外一无所有的男子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吗?”
孟秋玉为了安抚他,道:“阿玉不会的,是婶子亲口跟我说他们会和离的。”
老村长一时无言。
方才他跟孟祌两口子聊时怎么没感觉到他们要和离?
孟祌等人此时还在回家的半路上。
这一路,沈落田坐在马车里双手支着下巴望着门口驾车的男人。
孟花玲就坐在她对面,见她痴望着自家男人,咳了几声。
虽说刚圆房,即便见识了自己的夫君有多生猛,也不至于当着旁人的面这么犯痴,女子还是该内敛些好。
怎料,她连续咳了好几次都没能引起沈落田的注意。
倒是孟祌听得眉头皱起,还回头问:“婶子可是喉咙不舒服?”
孟花玲忍不住笑望着沈落田:“哪有什么不舒服,就是觉得田田这般直勾勾的看着你,未免太不收敛了。我在旁便罢,若换了外人,指不定要怎么笑话。”
沈落田笑眯眯的看她一眼,继续盯着孟祌。
孟祌好奇的回头,唇畔有些笑意道:“娘子可是有话要说?”
沈落田笑道:“有啊,没想到大祌哥哥魅力拂边,竟惹得如花女子为你寻死。”
孟花玲笑意尽失,轻叹了一声。
眸光不经意瞥见沈落田手腕有破皮和血珠凝结,惊道:“田田,你手腕怎么了?这是……指甲刮伤?”
沈落田忙缩手拉袖子遮住:“没事没事,回头涂了药膏就好了。”
孟祌担忧的回头看一眼,这会儿也隐约察觉到孟秋玉是真的投河,并且事情与他有关。
“娘子,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沈落田道:“就是没有她才这般轻生,若是有,她自然是开开心心过日子嘛!我只是想不通,大祌哥哥你除了人长得高些,块头壮了些,模样端正又识文断字儿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女子喜欢到寻死觅活呢?”
此话够自白。
孟祌和孟花玲却听不出半点拉踩之意,且深有同感。
可孟花玲经历过爱恋的滋味,道:“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话出口,她看了眼沈落田,觉得不妥,又略显腼腆的改口:“当年我对你们叔也是,既认定了他,即便耗尽青春我也是不会转嫁他人的。”
或许孟秋玉对孟祌也是这般用情至深。
沈落田哦了一声:“原是我见识短肤浅了。”
孟祌回看了她一眼,道:“但婶子和叔是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娘子,此事我事先并不知晓。”
沈落田道:“诶,你别紧张,我并非觉得你有何处做得不妥,只是在想日后该怎么办。”
孟祌皱了皱眉。
怎么办?
难道他还要为孟秋玉寻死之事负责不成?
孟花玲斟酌着道:“大祌,听阿玉所言,她似乎笃定你能考中举人,你可知为何?”
孟祌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道:“城里的夫子曾断言我若参加科考必能高中,他跟老村长有些交情,曾劝他说服我参加。但我拜托过老村长莫再跟任何人提及此事,难道他还是告诉了秋玉姑娘?”
孟花玲听了一脸无奈。
沈落田也觉得荒诞:“倒不如说看相算命的说你龙姿凤表将来贵不可言呢!”
孟祌讶然回头看她一眼,又默默正过身。
沈落田说着,又忽然问:“不过大祌哥哥当初既然上了学堂为何不干脆考一个,兴许真中了呢?”
孟花玲对此也感到很不解。
“是啊大祌,你叔也想让你考,你知道的。”
孟祌沉默了会儿,道:“念书太苦,还要同千万学子拼高下争名利,不如山野自由自在。”
沈落田伸拇指:“觉悟高啊!”
孟花玲见他们打哈哈,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快些赶车,这天怕是要下雨了,我刚搬了被褥出来晒呢!”
沈落田不解:“冷天还远呢,婶子晚些时候晒被子岂非更好?”
孟花玲道:“我把你们的卧房收拾出来,冬被要挪地儿放就顺手晒一晒。”
话落,孟祌两口子皆是一脸莫名。
沈落田更是惶惶然道:“收、收拾我们的卧房?”
孟花玲善解人意的笑道:“对啊,你们既是夫妻,婶子也不忍心让你们一直让分房睡。”
“啊这……”
沈落田目光僵硬的看向孟祌。
孟祌耳根红红的,背过身去好半晌才道:“婶子不必忙活,便是卧房收拾出来,屋子就这么点大,还是不方便。”
稍微闹出大点动静都能被别人听了去。
沈落田闻言,脸红脖子粗的往他腰上踹了一脚:“滚你吧!”
“唔!”
孟祌被她踹得跳下马车。
孟花玲心一紧:“嘿你们可真是,处处都能打情骂俏!”
这时马车已回到姜家院子外。
沈落田迅速下车后跑进去把晒着的被子搬回它们原本待的地方。
至于卧房,原来谁住哪儿还是该住哪儿。
孟花玲见她忙也没阻拦,但心里开始觉得愧对他们这对小夫妻。
他们必是考虑到一家人住那么小的地方不好行事,容易干扰旁人歇息。
姜振新时常自责拖累了一家人,她自己不觉得。
但如今孟祌成了婚,她也明白若不是因为他长期服药开销大,新房子很快便能建起来的。
眼下却只能委屈他们,每次去城里才有机会短暂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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