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慌忙给他把脉,对过来查看他伤情的程大人道:“大人,能否让人帮我把我相公扛上马车?”
“自然。”
程大人看了眼身边的妇人。
她年纪不大,看见官兵竟没有半点乡下人的胆怯。
沈落田顾不上什么行礼不行礼,跟上马车后就一心给孟祌处理伤口。
程大人竟也没有让队伍立即赶路,还在外头问道:“这位妇人,敢问你可是大夫?如何称呼?”
方才他看见她给她相公把脉了。
沈落田答道:“民妇姜沈氏,大人海涵,我相公伤重,我得去河边用水给他清洁伤口。”
实则是为了更方便从空间里取泉水,医药用品可以装作是马车上有,水却不行。
况且,河边还有两匹马,她得回去捡便宜。
不料,程大人道:“沈大夫不必拘谨,本官晓得附近有河道,这就派人护送你去河边。你给丈夫处理好伤口再回来一同赶路,省得再遇上歹人。”
沈落田只把古代的官府当成搜刮民脂民膏的吸血鬼,不曾想,今日竟遇到了贵人。
不过,她要去白捡两匹马,若让官兵跟着去,那两匹马岂不是要充公?
“多谢大人,但您公务繁忙,民妇不敢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啊!”
程大人道:“无妨,本官时间的宝贵之处在于解民之忧,眼下你们遭难,本官岂可视若无睹?况且回头审问两名劫匪还需你夫妻二人的笔录,你且抓紧时间去,本官的夫人身子不适,正好在马车上歇息片刻。”
沈落田不好再推托。
两名官兵牵着她的马车往她指引的岔路走去。
临近河边时,她道:“两位上下,待会儿民妇也要清理自己身上的伤,可否请二位在此处稍等片刻?”
官兵道:“也好,有事尽可大声叫我们。”
“多谢。”
沈落田出了马车门口自己驾车。
河边,那两名黑衣人的马都还在,悠闲的吃着草。
两匹马一看就比他们租来的彪悍多了。
她稍稍放心,转头进马车把孟祌伤口处的衣服剪开,消毒清洁上药。
孟祌腿上也有伤,但没有胳膊上的重。
细数下来,他两边胳膊一共中了七刀,皮开肉绽,深浅不一。
大腿根部还有一道刀伤,她也把裤子剪了一块洞,处理伤口后,孟祌一身的衣服已没法见人了。
“糟糕,孟祌这个样子醒来会不会怀疑自己遇上了劫色的歹人呢?”
罢了,他醒来再说吧!
沈落田没有再上马车,把两匹马的绳子系在马车后,她牵着马车返回。
两名官兵见了她,问:“怎么多了两匹马?”
沈落田指了指自己:“我!我捡到的,是不是很幸运?”
“幸运,幸运。”
两名官兵憨笑着应和。
转头到了程大人跟前,他们汇报道:“禀大人,沈大夫说她捡到了两匹马!”
沈落田浑身一僵,栓好了马绳才缓缓回头看向程大人。
程大人原本负手而立看着这方天地,闻言笑着转身,温声问:“沈大夫,方才本官已稍稍盘问了那两名劫匪,他们说你被他们的同伙抢走了传家宝?”
她怔了怔。
那青金石原是不该让官府知晓的。
如今情况不同了,明面上青金石已丢失,何不顺水推舟送聚富行一个似是而非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