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笃定道:“他被我打狠了,绝不敢乱说的,便是哭天喊地的回了家,也是说些在外头撞了野兽之类的由头。”
沈落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见孟黎吃亏不大便暂且将此事放在心里。
待孟黎敷了脸又用散淤止痛的凝胶按摩过后,脸上的伤不细看也看不出来了。
沈落田洗好了白萝卜和南瓜苗便拿着笸箩带他一同回家。
见孟花玲不在,她问孟祌:“婶子还没回来?”
孟祌道:“没呢!”
她心下奇怪,去借个牛车而已,怎去了这么久?
老村长家
孟花玲此时还在跟老村长的孙女孟秋玉说体己话。
“阿玉,这几日也不见你来姜家,是不是还在生婶子的气?”
孟秋玉十八岁,正是大好芳华。
她除了一个兄长外上头只有老村长这么个长辈,在家里得宠得紧。
来提亲的人不少,她瞧不上的,老村长也不强求。
“婶子哪里的话,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我可没有理由跟你置气。”
孟花玲拉过她的手,看周遭无人便低叹道:“又说隔心的话了不是?你心念着大祌,婶子也不是没眼力瞧。但是大祌和田田的婚事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他自己松了口,他叔又不许太过干涉他的决定,我不应允也是不成的。”
孟秋玉听着,咬了咬嘴唇,眼泪挂不住便啪嗒嗒的落下脸颊来。
“哟,你先别哭啊,婶子带了消息过来,好与不好你且先听一听。”
孟花玲给她擦着泪。
孟秋玉手里捻着跟衣服同色的黄帕子,收了眼泪问:“消息好与不好,又能改变什么?怪我往日里不够外放,若能早些跟大祌哥吐露,他也不至于娶了旁人。”
孟花玲道:“虽说事已至此,但他同我打过招呼,娶田田乃是权宜,是为了助她摆脱那个刻薄的舅母。成婚当日田田也亲口说了不愿嫁入姜家,既是如此,待时机成熟,他们和离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真有此事?”
孟秋玉睁着泪汪汪的双目,仿佛已心焦难耐。
孟花玲笑容里携了一丝没来由的苦涩。
“婶子怎会拿这样的事诓你?先头你不嫌弃姜家落魄不说,还时常帮衬,婶子都记在心里呢!只是,到时大祌又成了二婚的,你纵使不嫌弃也免不得要承受更大委屈。”
穷困又二婚,这对孟秋玉而言着实是下嫁了。
孟秋玉却不介意,喜极而泣道:“我只怕求之不得呢!婶子,我中意大祌哥,是不会在乎他有钱没钱的,只是不知……”
方才这番话已是敞开了天窗把心里话说透了,再追问人家新婚夫妻什么时候和离,怕是让人瞧不起,故此她没再往下说。
孟花玲又怎会看不破她的心思,淡声道:“这便要看大祌的意思了,我瞧着田田这几日在外头的风评不好,估摸着这事儿也差不离了。”
“关于沈落田的?”
孟秋玉因为孟祌成婚而难过,好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门,不曾听说外头的谣言。
孟花玲不愿做那以讹传讹之人,只道:“你不知道也好,省得被脏话污了你的耳朵。”
宽慰了孟秋玉,她再跟老村长打声招呼即把牛车借走。
牛车上已放好了六个坛子。
孟秋玉晓得孟祌打算明日去县城,羞赧道:“婶子,这牛性子野得很,我还是亲自送你家去稳妥些。”
孟花玲没点破她的心思:“那便麻烦你跑走一趟了。”
“不麻烦。”
她为了见孟祌,一日两趟都不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