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看了眼远处,道:“阿黎许是去外边同玩伴耍着呢,我回来后婶子便说去老村长家借牛车和几个坛子,装了酸萝果明日便可以拉去县城卖掉。”
沈落田心里惦记着孟黎,借着洗菜的由头便外出了。
孟黎是家里的小男子汉,跟别家的孩子不一样,已过了贪玩的年纪。
况且村子能供孩子玩耍或躲藏的地方不多,有心避开人群的话河边草地是村里人最常去的。
沈落田这么想着,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顺着河边的路去寻。
没多久,果真见到一个小男孩蹲在河边,正往水里瞧着像是在摸鱼。
“阿黎,家里活多,你一人偷偷跑来这里偷闲,回头我可得同婶子好好的告你一个刁状才行。”
“大、大嫂子?”
孟黎被她吓得跳了起来,脸上的淤青吸引了沈落田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孟黎立马转过身捂着脸:“没谁,是我自己摔伤的,怕阿爹阿娘担心才在外头兜儿了许久。大嫂子,你别跟他们讲。”
沈落田道:“还跟我扯谎?一看便知是打架伤的!这伤一时半刻也消不去,回去了我不说他们也能发现。”
“那我晚些回去,就说我一时贪玩儿,你别拆穿我就行。”
沈落田叹了口气,把装了萝卜和南瓜苗的笸箩放在河边的石头上,摆过他的小身板道:“我能帮你消除脸上的淤青,也可以答应你不同婶子讲,但你得告诉我你脸上的伤从何处来。”
“真的?”
沈落田拍了一下他脑门:“我骗你还不如回去告状干脆!”
孟黎笑了笑,却扯到嘴角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大嫂子,咱家哪来这些菜?南瓜苗我也会剥。”
说着便要动手忙起来。
南瓜苗要拨开藤条外层长有毛刺的皮,不难,却也是个精细活,弄不好的话吃着还不如不吃。
沈落田没想让他帮忙,把笸箩端到另一边,道:“你坐好,闭上眼睛,我给你敷脸。”
“啊?哦。”
孟黎也没多问,乖乖闭上眼睛。
沈落田的手在笸箩里翻找,却是不着痕迹的从空间里取了个药包敷在他脸上。
“自己拿着敷,小半个时辰后再用消炎止痛的凝胶按摩一阵,应当无碍。”
孟黎不可思议道:“大嫂子,这是什么东西?”
“药!”
沈落田没法跟他解释,转了话头问道:“你该说说这伤从何处来了。”
孟黎耷拉下脑袋:“你也说准了,我自是打架给伤的。”
沈落田不意外,手里剥着南瓜苗道:“跟二蛋子?”
“嗯,村里许久没人敢欺负阿娘和阿妹,我也许久不出来同他们玩耍,他们只当我性子变懦弱了好欺负。我必须给他颜色瞧瞧,省得日后阿妹又被他欺负!”
沈落田目光仍落在手里的南瓜苗上,问:“挨了几拳?”
孟黎自豪道:“三拳,不过二蛋子伤得比我重,鼻子都见血了,哭着喊着要阿娘,真是丢人!”
她冷不防的拍了一下他脑门:“你打架还长脸了?”
孟黎道:“大嫂子,你答应帮我保守秘密的。”
“那二蛋子呢?他哭爹喊娘,若是闹到婶子跟前,我有心隐瞒也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