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泰格将钨答给处置了,并在他的军团一处隐秘的帐篷里,发现了已经死去多日的葛齐,失了天选之子,再无他选,他只能当众宣布托答为新可汗,部族的人要全力的支持他,并将可汗的扳指亲自套在了托答的手上,举起他的手,向全部族人宣誓,必会带领他们继续强大。
三日后,葛雷泰格重新穿上自己的战袍,手提着自己的长枪,骑上他的战马,出了银凌谷。
托答带着部族的人,跟随着他,在到了银凌谷口时,葛雷泰格用手中的长枪指着他。
“吾儿,听话,就送到这里吧,父汗这一生,也算得上轰轰烈烈,无愧此生,你是个好孩子,待你养好伤之后,记得实现父汗的心愿,带领族人,回归西元,带着他们,回家!”他语重心长地道。
“父汗!”托答大呼一声,泪目地看着他。
葛雷泰格难得地对他慈爱地笑了笑:“父汗这一生,以英雄自居,真的没惧过谁,但是,圣秦的萧沐庭,是能让父汗又敬又惧的一个人,他有勇有谋,不愧是一代战王,让父汗佩服,可惜呀,是父汗私心作祟,断送了咱们的退路,吾儿要记住,有生之年,定不要与他为敌,他没有侵占他国之心,只有守护本国之意,与他友善,定能保部族平安,保你平安,记住父汗的话!”
托答下马后,跪地叩拜道:“托答谨记父汗之令,今生不会违背!”
“各位保重,本汗去也!”葛雷泰格挥动手中长枪,驱马向谷外奔去。
守在银凌谷口的青雪军,列队送他入境,在他奔过后,银凌谷口立即戒严。
托答奔到谷口,满面是泪地看着奔远的父亲,对着他施了西元国最高的捶胸礼。
萧沐庭立于马上,也是一身的盔甲,手提长刀地在嘉铜关外两百米的地方等着。
他的身边只有一人,段敬洋,他一脸的严肃,看着对面奔过来的葛雷泰格。
“敬洋,本王尽力了,都是战将,这样解决本王觉得很好,最少,是最后的尊严。”萧沐庭淡淡的道。
“殿下,老段谢殿下体谅,今日一战,如果老段技不如人,被斩于马下,还请殿下就地掩埋,老段无颜入祖坟,到了下面也不敢见父兄,只求殿下能好好地教导老段的儿子,别让他学他爹我一样,以后,让他给您当个先锋!嘿嘿!”段敬洋抿着嘴,强挤出两声笑。
“傻话!本王不会失了你这个好兄弟的,放手去战,有本王在,你怕个什么。”萧沐庭扭头咽了下嗓子。
“嘿嘿……老段从未怕过,高兴得很,葛雷老贼,拿命来吧!”段敬洋说着,举起手中的战枪,向着奔来的葛雷泰格冲过去。
两马交错,长枪相击,火花四溅,两人勒住马头,全都回头相望。
葛雷泰格是震惊,此人一脸大胡子,看着年岁不小,可枪法过人,而且枪路让他似曾相识。
段敬洋也一样的震惊,听王妃说过,葛雷泰格头疾之病,已经无药可救,将死之人却有如此战力,如果他是康健的,自己与他能过上几招。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葛雷泰格举枪指着段敬洋。
“圣秦雪青军主帅,段敬洋!葛雷泰格,今日本将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奠惨死于你手中父兄之冤魂,及一起的那百余名将士之亡灵,拿命来!”段敬洋提枪催马,向他再冲了过去。
葛雷泰格先是一愣后,再释然一笑,提枪催马也冲了过来,两人枪头交错,速度奇快,在两匹马奔离时,已经对打了三招之多。
没停地再调转马头,又是对冲,这次段敬洋不再猛攻,长枪虚晃,改刺为拍,同时驱马与葛雷泰格的马并排前骑,他手中的枪,如一条灵蛇般的前挡后挑,枪在他身上转动着,犹如一张保护网,把葛雷泰格的长枪进攻都被挡了下来。
两人两骑就在这广阔的草原之上,并驾齐驱,马上的人对战正酣,直到两枪相击在一起,再次迸出火花后,两骑一左一右地分开,回奔了各有五十米开外,方才都停了下来,再调转马头,对视着。
段敬洋手握着长枪再用了些力道,有血顺着他的手背流向了枪柄,滴落于草地之上,他身上的盔甲处,也有血迹渗出,可他那狠厉的目光却丝毫不减。
葛雷泰格比他要惨一点,他此时拿着枪的手都在抖动,血顺着手臂流下,头盔帽子上的羽翎都被砍掉了,而且他背上的战甲被砍出了一条很长的破口,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段家枪法,果然名不虚传!”葛雷泰格大声地道。
“过奖,枪法再好,也要能杀敌才行,葛雷老贼,再来战过!”段敬洋的双目已经泛起红丝。
一声厉喝,他再驱马冲来,葛雷泰格突然一笑,大声道:“快哉!”驱马应战。
两马再次交错,段敬洋原本直刺的长枪突然收回,将枪架于胸口之处,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只听到身体被划裂的声音过后,他直起身勒住马的转回身来。
而葛雷泰格依旧直直地坐于马上,手中的长枪还向前平平地伸着,身下马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段敬洋全神戒备着,提起长枪也指向葛雷泰格。
这时,他身下的马挪动了下腿,马上的葛雷泰格手中的长枪落地,身体在马上轻晃了下,直接栽倒了下来。
段敬洋这时将手中的长枪高高的举了起来,放声大吼一声:“吼!”
银凌谷外及嘉铜关的所有官兵,全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可在他听来,却是微乎其微的,但嘉铜关城楼之上舞动的“雪”字战旗,他是看到了的。
而站在银凌谷内的托答却带着族中人,全都跪了下去,磕头送行老可汗。
苏寒驱马来到了萧沐庭的身边,轻点着头的道:“这算是对战将最高的礼遇吗?”
“算吧,战将一生征战沙场,他们的荣誉都是一场场的血战得来的,战死沙场,这是对于我们这些战将,最高的待遇,也是最后的尊严。”萧沐庭扭头温柔地笑看着她。
苏寒轻撇了下嘴的道:“你就是太善良,给了他一个这么体面的死法,这回,他在那边的族里,会成为英雄一样的人物,被供奉起来的。”
“会!葛雷泰格也算是个英雄。”萧沐庭轻扬起笑意的看向已经向他奔回来的段敬洋道。
三人驱马回关,而葛雷泰格的尸体,却被银凌谷处守卫的官兵给送了回去,托答在接尸体时,还让守卫的官兵给萧沐庭带话,表示感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685章 武将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