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不到电话那边对方的表情，莫汝昌还是从魏明华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他的疲惫。
“我知道你打电话是为什么。”
魏明华叹了口气：“电话里说不太方便，去凯歌吧，我们见个面。”
“好。”
莫汝昌答应过后，起身下楼便驱车赶往了凯歌酒店，路过苏小小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停顿了几秒，却是最终没去敲响那扇磨砂的玻璃门。
还是等有了眉目再知会她吧。
凯歌酒店。
身为h市数一数二的饭店之一，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莫汝昌没少在这家饭店接待客户，所以他前脚刚进门，前台的小姑娘便认出了他。
“莫总。”
魏明华上去的时候给前台留过话，所以小姑娘开口便直接点明了莫汝昌的目的地。
“魏董在三楼翡翠阁等你，请跟我来。”
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前台站起来，先是转身对旁边的同事叮咛了几句，然后主动走在莫汝昌的身前，引导着他一路奔着电梯就上了三楼。
一路上小姑娘注意到了莫汝昌不苟言笑的表情，再回想起刚刚魏明华交代话时的眉宇间的疲惫，她敏锐的就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暗流涌动。
所以噎在喉咙里那些平日里跟莫汝昌谈笑的话，她识趣的便咽回了肚子里。
“就是这间。”
到了翡翠阁的门口，小姑娘先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魏明华答应的话语后，才伸手拧开了把手。
“莫总到了。”
而魏明华看到莫汝昌，两个人都是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便当做是打过了招呼。接着莫汝昌绕过面前古色古香的屏风，走到魏明华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那两位现在就开始点餐？”
“不急，先来壶茶吧，待会儿再说点餐的事。”
开口打发走了前台，莫汝昌盯着面前的魏明华仿佛衰老了好几岁的眉眼，开口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魏。”
魏明华抬头看看莫汝昌的脸色，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才说。
“你们被人盯上了，对方想要致你们于死地。”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我要不是被逼到这一步，断不能毁了和你的合同。实在是整你们的黑手太厉害了，我都没半点察觉，公司上下游的供应链就全部被对方掐断了。”
魏明华将手里还没燃尽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我一开始还想跟托人查对方的底，看看能不能有回转的余地，可是我托的人折腾了半个月，只回了我一个建议，让我别跟人家斗，说我惹不起。顺带着还帮人家给我带了一句话，他们说如果我致意要维持和你家明珠的合作，就要连我也彻底绞杀。”
魏明华抬头看向莫汝昌，眼神里满是愧疚。
“汝昌你也知道，我公司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要吃饭，我不能因为和你的交情就去赌，我输不起。”
“不至于这样老魏。”
莫汝昌刚开口，身后的包间门便被敲响，接着服务生端着一只紫红色的茶壶便送了进来。
看到生人，莫汝昌便暂时住了口，等到服务生离开重新关上门，他才端起茶壶，一边给魏明华倒茶，一边开口安慰他。
“在商言商，你做的没错。”
升腾的水雾，让莫汝昌眼前魏明华的身形有些朦胧。
“如果我们位置对调，我未必能做出比你更好的决定。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明珠这两年没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非要让明珠倒。”
说到这里，莫汝昌追问魏明华：“老魏你说你查了半个月，就半点对方的底牌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