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茫然的看着楚析。
忍不住也应承着齐元锦。
“认识认识,怎么了王妃?”
元锦开心的笑了笑。
“那好,我就把我弟弟交给你了,你去给他挑一件趁手的兵器,从我的账上出钱,从今以后就由你教他练武吧。”
江流:?
虽然他不知道类茶之物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王爷并不待见楚析,他这么一教,王爷岂不是连他都要顺带着看他不顺眼了?
江流张了张嘴,正打算拒绝,忽然听见清澈的少年嗓音缓缓开口。
楚析望着元锦,眼中有几分担忧。
“姐姐,你让江流哥哥教我学武,王爷不会生气吧?”
元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不会呀,他很大方的,之前跟你说话抬杠那都是逗你玩儿的。”
江流:……这我倒觉得未必。
“姐姐,你用你的钱给我买兵器,王爷不会嫌我多事吧?”
“那更不会了,又没有多少钱,他要是嫌弃你,岂不是很小气?”
江流:……这我倒是觉得不是小不小气的事儿。
“那江流哥哥武艺如此高强……他教我的时候不会嫌我笨,嫌我浪费他时间吧?”
元锦看向江流,有些不确定的说。
“不会的吧?谁都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的呀,江流,你会嫌弃他,不愿意教他么?”
江流:……
他刚想谢绝元锦的提议。
紧接着又听楚析缓缓说。
“江流哥哥是府上护卫长,是武艺最高强的一个人,若是能让他当我的老师,一定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让姐姐失望的。”
说着,又忽然用那张清秀的脸小心翼翼的看向江流。
“不过,江流哥哥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哦,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本不该浪费府里的资源和钱财的,即便不能习武,能够读书也很好了……”
虽是这么说,楚析却渐渐声音更咽,眼眶含泪。
元锦有些心疼的把帕子递给他,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流。
江流:……
多少有点明白王爷的心情了。
“好,我教他。”
于是,从第二日起,鸡叫时分,玉清筑外面就传出一大一小的练拳声。
“嘿,嘿!”
“哈!哈!”
“嘿!哈!”
元锦从睡梦中朦胧的睁开眼,一脸迷茫的抬起头听着外面的声音,有几分起床气。
“外面什么声音啊!”
殷承夙幽幽的看着她。
“这不是王妃的安排么?叫江流带楚析练武?”
啊!!元锦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怎么大清早的练啊!”
说着便把自己捂进被子里。
殷承夙:……
批起外衣,打开房门。
江流看他出来,还爽朗的和他打招呼。
“王爷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殷承夙:……
“以后,你们只能晚上练,现在……都给我滚!”
江流欲哭无泪,灰溜溜的带着楚析离开了。
又是一日深夜。
锦榻上,呼吸缠绵。
殷承夙眸子变深,吻了下去。
“嘿!哈!”
“嘿!嘿!嘿!”
“哈!哈!哈!”
元锦:……
殷承夙:……
披衣,开门。
“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殷承夙咬牙切齿的沉声说。
“滚!”
江流这一次彻底懵了。
“可……王爷,那早上也不让练,晚上也不让练,我这怎么教下去呀?这可是王妃吩咐的。”
殷承夙扶额。
“滚去后花园练!”
江流再一次灰溜溜的带着楚析逃跑了。
心里欲哭无泪。
嘤,他就知道带楚析练武会被王爷迁怒。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
榻上。
元锦还在愤愤不平的咒骂。
“木头!诚心的吧!江流这个大傻小子!”
忽然,手腕被人狠狠压在头顶,牙齿在她的肩头惩罚性的一口。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嗯?”
低醇的嗓音从耳侧飘来。
元锦浑身绷紧,欲哭无泪。
今晚又睡不到一个好觉了。
寒来暑往,春种秋收。
新帝殷承乾在摄政王殷承夙的辅佐下,用了三年的时间,重新梳整了朝廷的脉络。
许许多多的贪官蛀虫被剔除,又许许多多有才干的人被提拔了起来。
朝廷鼓励农桑,治理灾患,大启上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人们对殷承乾赞不绝口,觉得现在百姓人人富足温饱,都是他的功劳。
三年过去,一直是众人关注焦点的殷承夙,虽然看起来还是身体羸弱的样子,但却又一直保持这个虚弱的样子又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甚至熬死了许多多年前感叹和惋惜他天妒英才,恐怕让陛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臣。
这让很多人高兴。
也让很多人不安。
承乾宫。
秦理儿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女婴亲昵的逗弄着。
这便是殷承乾的嫡长女,朔月公主殷洛玥。
“恭喜皇上。”
殷承乾此刻并无在朝堂上的和颜悦色,反而冷着一张脸,勾唇笑了笑。
“有什么可喜的?”
为了顺理成章的抢回齐元锦,他那么努力的登上了帝位,可现如今却卡在了殷承夙活的太久这一步。
他的命怎么这么长?难不成真要活到二十三岁才肯死?
秦理儿明白他心中所想,温柔的笑笑。
“殿下近日不是收到了很多弹劾殷承夙的奏折么?”
殷承乾嗤笑。
“这有什么用?他们一个个的嘴上说着,当初朕刚刚登基,尊瑞王为摄政王,一起重振朝纲,乃是少有的兄友弟恭,日月同辉之像。”
“他们一个个的又说,现下大启已经富足,强大,安定,早已不需要两个掌权人,在奏折中向朕痛斥殷承夙不知分寸,见国家安定还不肯拱手放权!要朕削去他的摄政王之位。”
“朕不知道么?!他们以为朕想跟殷承夙共享江山?这一切还不是你爹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朕帝星微弱,需要瑞王的星宿作辅助才能坐稳这江山!又说他本就体弱多病,让他更多的为国事操劳,他的寿命只会一天比一天短!”
“结果现在呢?他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看似体弱多病,却活的比谁都久?现在已经把朕架在这个宽厚仁善的位置上,朕还怎么过河拆桥的杀了他或是削了他的爵位?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朕什么?朕不可能再等三年!你们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