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里只剩江流站在元锦和殷承夙的身侧。
起初,元锦和殷承夙还能把江流无视,后来,这家伙的关注度太强,殷承夙实在无法忍受他的目光。
“出去。”
“以后我和王妃在一处的时候,谁都不用来服侍。”
江流:……王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的确是想说点什么,毕竟殷承夙本就体弱,一应的饮食都要用毒针查验的,可是王爷毫不犹豫的就把那碗不知道什么人开的药喝了下去,他出于本能原想提醒,看见是瑞王妃给的,他不也没说啥吗……
他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怕他身体突然出问题而已,怎的这样也要被赶出来??
江流委屈,但江流不说。
房内。
元锦专注的看着他喝药的样子,看他眉头轻蹙,表情在药液卷入舌尖的片刻变了变,不过,他仍轻轻仰起下巴,还是将这碗药慢慢饮尽。
他仰头喝药的时候,苍白的脖颈下,喉结有力的滚了又滚,元锦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平平滑滑的,顿时起了玩儿心。
温温的手指覆上他的喉结,殷承夙下意识躲开,但很快又乖巧的移回来,任由她细白的指尖在他的喉结上画圈圈,或是跟着他喉结的动作,你追我赶般的轻轻的摸着。
殷承夙喝完药,终是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心头莫名浮起一抹躁动。
“别闹。”
元锦倒没有继续,她的注意力很快回到殷承夙的身上。
“怎么样啊,药还行吗?”
这药是她专门为他配的,她不清楚他体内有什么毒,只敢开一点不会出错的温补的方子。
殷承夙顶着元锦关切的目光,回视回去。
那双泛着水波的清凌凌的眸子嵌着细碎的光,看久了就让人想要沉溺下去。
少女的香气又萦绕在鼻尖,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沉默片刻,他回答。
“有点苦。”
元锦为难的笑了笑,
“你以前喝的那种可以滋补的鸡汤,我还没学会,你就停药了,我这只是普通的方子,自然会苦了。”
殷承夙定定的看着她,仿佛不怎么接受这个解释。
“那,我给你找点糖饴吃……”
“唔。”
后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拉进,元锦眨着眼睛,呆呆的望住对方浅色的瞳仁。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下一刻,一个微凉的吻落了下来,起先只是轻微的碰了碰,少女柔嫩的唇像是染了蜜汁的花瓣,又软又甜。
殷承夙呼吸渐深,温柔的撬开少女的贝齿。
唇舌柔软的触碰,带着一点微苦的药香。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停留太长,略停片刻,又凶狠的轻咬了一下,才终于给了她喘息的余地。
没等她说话,殷承夙仍意犹未尽的凝视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带着极具磁性的声线,轻声说。
“不苦了。”
理直气壮,无法反驳。
那个短暂的吻持续时,脑海也如烟花般炸开,元锦小拳头握紧,一时也紧张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接下来什么也没发生,殷承夙回到云淡风轻的正襟危坐,淡淡道。
“这几日,我向父皇请了短假,你不是说,想要走遍山川湖海么,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元锦一只手支起下巴,认真的开始考虑起来,至于瑞王为什么吻完就没有其他动作?她很快想通了。
瑞王哥哥……那个不行的。
其实,自那天回门之后,虽然她同殷承夙住回了一起,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人一床被褥,在一张偌大的榻上,礼貌而友好的各睡各而已。
元锦现下的心态非常好,她觉得她现下的日子其实很不错了,绝对不能去戳瑞王哥哥的伤口。
元锦想了想。
“夙夙,我们去巡视我们的财产吧?就是那些你的我的,庄子铺子田地什么的,冯祥和王嬷嬷的欺上瞒下让我有点担心,我要去看看那些人主子不在,是不是仍然老实本分。”
殷承夙笑了笑。
小东西还挺顾家的。
“好。”
昨晚甫一说定,元锦就立刻叫芳甸传话下去,王府下人们听说王妃和王爷要出门几天,那叫一个尽心尽力,巴不得给她安排的面面俱到,好让她在用到某一件物事的时候,心里熨帖,从而在心里留下好的印象。
元锦坐在马车里开始嘟囔:“我有五个庄子,十六间铺子,七百多亩良田……”
“你有……”
殷承夙轻轻揽过她。
“王妃持家有道,我的便是你的。”
元锦耳尖红红的,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
“那可以立个字据么?”
殷承夙的家底可比她殷实多了,如果真的全给她,她可能会成为一个隐藏的小富婆。
殷承夙看着她财迷的样子,轻轻捏起她的下巴。
“你进门第一天,我就叫江流把府库的钥匙给你了,里面的所有财物地契房契等等可以任你处置。”
“你还想要什么字据?我的遗书?”
元锦顿了顿,看着他顿时沉下来的颜色,拉着他的手笑道。
“嘿嘿,说的也是……那你立一个永远爱我的字据好不好?府库钥匙是你给的,你自然也可以收回去,若你有一天不爱我了,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元锦本是说笑,永远爱她的字据?这种字据不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为了撒撒娇,哄他别生气罢了。
“我回去给你安排。”
殷承夙鸦羽般的眼睫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从背后环抱住她,嗓音似乎有几分疲惫。
这倒是提醒了他。
的确,他虽重活一世,虽改变了很多事情,可是现下,他仍没有找到清除体内残毒的办法,他命数不定,况且还有与戒日的盟约,若是他真的不能护她一辈子,的确,理应为她安排好余生的一切。
元锦听他仍顺着她胡闹,应当是没生气了,心下稍稍安心了些,更笑的见牙不见眼,没骨头一样的软软的抱着他的胳膊。
“夙夙,我先带你去我的桃花庄子好不好?这个庄子出嫁前祖母便记到我名下了,种满了十里桃花,现在正是春日,那些花儿应当都开了,我去薅一些,回去给你做桃花酥好不好?”
少女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挨着他的手臂,殷承夙身形僵了僵,哑着嗓子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