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是时候和轩辕朗直接对峙了,身边总要有点倚靠才成。
入京之日,她入住了位于京城城北的亲王府,这自然也是胥玉山的安排了。
稍事歇息,第二日,她便直接入宫面圣了。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于是,简要地安顿下来之后,苏锦落便开始精心的打扮了。
总想要变得更好看,她不断地试衣服,不断地换着发型和首饰……
甚至,还不忘记不断地让身边的人做参考以此来提意见。
尉迟非玉身为总管,虽然现在也被收归于她的手下,但自然要忙着安排一些杂事,无瑕应付苏锦落的这些要求。
而那对苏锦落所谓的服饰发型提出可行意见的重任,便只能落到了莲生的身上。
一整个下午,莲生便面无表情的看着苏锦落将带来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地试了无数次。
还不断缠着他,逼着他给出建议。
莲生只觉得,头晕目眩,连带着自己的眼角都已经抽得快要抽搐了一般。
他倒是不知道这位苏小姐竟是如此能折腾的主。
“莲生,你说我穿什么比较好看?”
“你们主子会喜欢我穿什么衣裳?”
……
苏锦落说个不停,平日里在他看来还是十分的内敛的人今日怎么这么聒噪?
于是,当苏锦落最后一次询问莲生这个问题的时候,莲生终于忍不住,随后彻底爆发了!
“什么也不穿比较好看。”莲生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便完全的丧失了耐心,起身便出去了。
只是……留下苏锦落拿着件衣裳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个莲生,没事又生气了?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真的是愈发的没大没小了……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
苏锦落放下了手中的衣裳,随后撑着下巴,有点惆怅地看着那一大堆凌乱的衣衫和首饰。
一时竟不知自己明天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模样面对胥玉山。
其实,她也知道,不管她再怎么打扮,他似乎也是不会惊艳的。
不然怎么舍得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她?
她甚至怀疑胥玉山是不是忘了她了?
只不过,她却一定要好好地对待这次相见。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甘心,也不死心……
她想做很多,无非也只是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视程度。
可是,她能怎么打扮呢?
正当她愁肠百转不知所措的时候,尉迟非玉来了。
苏锦落知道尉迟非玉是个颇有分寸之人。
一时之间,她又来了兴致,只是眉眼间时时含着笑,不仅善解人意,而且有求必应。
与其向莲生这个别扭的家伙询问意见,倒不如转而询问他来的容易呢。
可是,还不等苏锦落开口。
倒是那俊逸非凡的淤却像是没看到苏锦落此时的神情,先一步开口了,“夫人,殿下差人给您送了明日要用的东西过来。”
这么说着,话音刚落。
一列的宫女们鱼贯而入,送来了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大堆东西。
那一堆东西仔细卡瞧着,似有红素罗绣平金龙百子衣,还有珠花翡翠冠,以及描金云龙纹玉革带……
至于首饰也没有落下,虽然并不见得种类繁多,可是却挑了与她极为相衬。
她最喜欢的是那一对细长的耳坠子,竟然镶着无数细小无瑕的上品珍珠,戴上之后在灯光下更显玲珑逼人,挂在耳垂上愈发显得她整个人摇曳生姿,好看的狠!
只显得她凭添了说不出的妩媚。
看着那一大堆东西,苏锦落愣了好一会儿。
她并不急着过去细看,心中略显忐忑,思虑了许久之后,心中更是情绪仿佛,她想了想这才望向尉迟非玉,“殿下有没有别的什么话?”
她是期待胥玉山留下什么话的!
可是淤的话实在太让她失望和难受了……
“没有!”尉迟非玉恭敬地应着她。
等到看到苏锦落有点失望的神情,她那般撅着嘴,缓缓垂下头,仿佛真的很伤心。
须臾之间,他却早已将苏锦落眼中的那一堆东西看得很是清楚。
胥玉山大张旗鼓差人送来的这些东西,样样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物件。
其中,竟然还有轩辕位处皇上才可以穿戴的衣饰。
只是现在……看来,这各种缘由,其中的用意是明显的。
偏偏这位苏小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他淡淡一笑,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也并不开口点破。
他向来清冷寡言,只是点了点头,谨守分寸地退到了屋外。
任由那一堆的宫女为苏锦落试穿试衣裳和首饰。
第二日一大早,苏锦落便上了宫廷之中派来的马车。
在太监的带领着,一路往轩辕的养心殿而去。
入了养心殿,苏锦落心中愈发的忐忑了。
她敏感地感觉到文武群臣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她并不觉得享受,反而颇有带你如坐针毡的感觉。
“安和公主苏锦落参见殿下。”
到了现在所谓的当今圣上身前,她是不能随意抬头的。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彼此了。
现在的他只能恭敬地跪在养心殿给胥玉山行了大礼,“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这声音如此熟悉又陌生,温柔之中带着三分疏离的声音。
她心头一痛,她等待了那么久的人,此番竟是这般冷漠。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期待吗?
安然稳坐在宝座上的胥玉山微微颔首,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在低头看到苏锦落的衣着穿戴时,眼底略略闪过一丝异色。
但是他的语气却依旧保持语调的波澜不惊,“不必多礼。”
也难怪他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毕竟……苏锦落今日并没有穿戴他昨日差人送去的衣裙和首饰。
她穿的仍旧是平日里所传。
然而最令他不悦的是,她竟然没有梳上那他素来喜欢的垂云流水髻。
呵!这女人……
他心头无奈,这算不算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偏偏也只有她敢如此,偏偏……他又舍不得将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