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在苏锦落的脖颈之间留下极轻的啄吻。
之后,她便一夜无眠,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房间里的一切都被胥玉山给收拾干净了。
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就连昨天晚上,她那沾了血污的衣物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被悄悄晾在了山谷的后院的角落里。
苏锦落站在架子下看了许久,随后还是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这内衣倒是洗干净了。
干净是干净了,却也已经破得不能穿了。
这男人小的时候一直生活坎坷,后来有了脂粉阁,有了自己的权势,再后来成为王爷。
他大约是从没洗过衣裳。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洗衣服,洗的还是她弄脏了的贴身衣物。
可以想象,自然是难免窘迫。
估摸着应该是遮掩着搓洗,所以没控制住力道,才给她这贴身衣物搓洗成了破布。
苏锦落看着那破烂到极致的贴身衣物,一时之间只是哭笑不得。
可是近来心中的忐忑却也消失不见了,却由衷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可爱至极。
一切似乎也都平复了下来,她心中有了安妥。
此时此刻,这男人愿意为她架子,给她洗衣裳,而且,洗得还是贴身衣物,她自然是心满意足。
所以也知道要给男人一点面子的。
她装作不知情地提起那“失踪”的贴身衣物,本也是想着逗逗他。
哪里知道,胥玉山竟是面不改色地饮着茶,连眉也没有挑一下。
随后只是凉凉开口,“没看到!”
便更让她深深觉得,这个男人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望着胥玉山的背影,苏锦落捧着发烫的脸,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倒是她小看了这男人了……
在袁氏夫妇的住处休养够了,离苏锦落和胥玉山从轩辕处出逃似乎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苏家现在怎么样了?
爹爹和娘亲他们又怎么样了?
此番轩辕也是局势动荡,苏锦落担心轩辕的局势有变,心想着胥玉山这段时间竟是毒很久没有复发了,连胥玉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本想同胥玉山商量是不是尽快赶回去较好。
但是……胥玉山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整个人情绪也比较平淡,只说让她自己看着办。
这倒是让苏锦落十分不解。
苏锦落知道胥玉山自然是另有所安排的,可是思来想去,她还是猜不透胥玉山的想法。
但也决定还是赶回去看看比较好。
于是,他们还是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袁氏夫妇。
两人虽然不太舍得,但向来都是豪爽洒脱之人。
自然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袁大叔便一路送他们抄近路,从极远僻无人烟的山谷之中穿过,随后直到将他们送到了轩辕与西夏交界的央洲边境之地上。
入了央洲边界后,苏锦落和胥玉山又行了近两日的时间,才到了轩辕嘴歪的边陲之地。
胥玉山与苏锦落共乘“粉脂”,一路走来。
因为冷,苏锦落便紧紧地窝在胥玉山的怀里。
说来也奇怪,胥玉山的毒真的消散了几乎全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氏夫妇的膳食之中有解毒的东西,这点让苏锦落十分欣慰。
这也免得他们被大魏王子魏凌冲拿捏了。
也不知是央洲淳朴还是众人见不得这种公然的亲密。
两人入了央洲后,路过之人之中不时有人对他们这亲昵的行为指指点点。
苏锦落倒也是羞赧之人,但想着这里也不是在轩辕,心下倒也是安妥放心了不少,对那些神色怪异的侧目很是不以为然。
并不觉得有什么……
心想着,他们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
只要不是太过引人注目,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自认受礼仪教化的人实在是太令人大跌眼镜,相比较于轩辕可谓是太过饱受封建。
只不过,来这里,胥玉山并不急着去央州府求救,也没有去他在央州的商号。
竟是先一步带着她去了央州最大的赌坊。
“我们这是作甚?”
苏锦落有些不解,她在轩辕并未来过这些地方。
下了马,苏锦落有点紧张和不解地被胥玉山拉着拖进了赌坊。
一时之间,她心里惴惴不安得仿佛揣了只兔子。
她对赌钱这些素来不擅长,苏家家教也是很严格的。
父亲虽然对她疼惜,管教不多。
但总的来说,青楼赌坊这些地方还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此番,两人突然来到这里。
一路上风尘仆仆,赌坊门口那看守的人看他们的眼光也是带刺含针的。
毕竟,此时她与胥玉山看起来衣衫朴素,虽然长相男俊女美,但也禁不住一身贫寒,可谓是落魄寒酸。
就这般居然也敢来这出入非富即贵的场所,所以那赌坊看守之人的目光也十分明天。
无非是觉得……他们妄想走偏财运。
随后嘴角泛起了讥讽和嘲笑,只觉得他们成为那输了只好当裤子的一类人。
越是这般,她更担心的是,万一胥玉山运气不佳。
最后,真的输掉了身上剩余不多的几个铜板。
会不会在情急之下,把她给典当了?
但仔细想想,堂堂轩辕的王爷,再怎么也不会这般的。
的确不太可能,倘若他真有这个打算,不如直接带她去寻觅一所青楼,直接卖掉,求个高价来的直接。
岂不是更省事?
此时的苏锦落满脑子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候,胥玉山的举动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他身形俊秀,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来人的目光的影响。
他身子挺的笔直,看上去看不出情绪。
只是整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赌坊后堂,随后狮子大开口。
竟是直接向那负责放高银两的人要求借赌坊全部的家当。
这是干什么?
她已经不太明白胥玉山的意思了。
虽然她知道这男人很是有自己的本事,不然也不可能自己摸爬滚打来到轩辕,成为王爷。
若是没电手段或许早就死在了江南。
可是这……
苏锦落此时只觉得脑门上滴下了冷汗,为胥玉山这不知死活的行为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