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春身子伤了多少天,他们便在苏府内呆了多少天。
还是街上好,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不热闹!
他们上了汴京最好的茶肆听说书人说书。
原来的苏锦落经常听的说书先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换了一个新的说书先生。
讲的也不是修仙、爱情一般的故事,而是几十年前轩辕始祖开窗山河,随后被儿子夺嫡之事。
苏锦落一直紧皱眉头,倒是一旁的秋春吃着糖葫芦看着自家小姐这紧绷的神情,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以前小姐最是哎挺书了,每次听书心情都极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锦落没有说话,而是听的十分认真的样子。
“当时最后一个国家北凉被我们的先祖后宣帝所收,北凉这一败,从此被咱们的轩辕大军吓得望风披靡,年年都纳贡称臣。”
“只是后宣帝仁厚,不仅没有灭掉北凉,反而与北凉相约结为秦晋之好。”
“同时,还愿意将轩辕的公主赐婚给北凉的可汗。”
“为此,或许是轩辕给足了面子和诚意,从那以后,两国和睦了十余载。”
“只是没想到轩辕后宣帝一死,他的几个儿子争夺王位,自是闹得一片大乱……眼看着这时候,北凉抓准时机便要与轩辕开战,以为能将我们轩辕一网打尽。”
“哪里知道,轩辕再怎么内乱,可是外面外敌的时候,却是一致对外的。”
“当时,轩辕后宣帝的几个儿子领着大军压境,北凉的可汗见识了轩辕的威势,后悔不已,后奉上自己的女儿和亲,才换得天朝网开一面……”
……
一段故事讲完,坐下之人纷纷唏嘘,秋春跳起来摔了杯子,拍手叫好。
苏锦落看着她这副模样,到底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却未曾看到不远处餐桌旁的两人,其中的一个西域打扮的男人更是脸色铁青。
不是渭还能是谁?
倒是一旁的廊倒是一脸得意,只是不动声色的喝着手边的茶水,仿佛压根不知道渭在为了什么而生气的一般。
苏锦落本就没什么心情,平日里都是她拉着秋春来看戏,但今日看似是他陪着秋春,但说白了其实是秋春陪着她的。
两人走到酒馆外面,外头的太阳明晃晃的。
他没有目的的走在桥边,仿佛只是为了走而走。
又像是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仿佛只有这样他心情才会好起来……
秋春不敢说话,只觉得今天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只敢跟在她身后,陪伴着苏锦落。
最后两人在桥边停了下来,没有再走。
秋春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些疲倦,苏锦落让她回去休息,但她还是坚持跟着苏锦落坐在她旁边。
她跟着小姐数十年,自然知道小姐的性子,此时的苏锦落并不开心。
苏锦落和阿渡坐在桥边歇脚,面前的河道里的帆面盖子吃饱了风。
渡船的船夫此时正拿着长长的篙杆,随后将那襦杆一下子插进水底。
船夫虽然上了年纪了,但看的出来身子骨十分的坚朗,她看着老船夫拿着篙杆然后慢慢地向后一步步退去。
记得初到次醒来,前世他便是落水而死的,但今生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就在苏锦落思绪偏偏,发呆的时候,忽然不远处“扑通”一声响。
没等到苏锦落和秋春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人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掉河里了!快救人啊!”
这声音稚气未脱,苏锦落抬头一看,就在不远处桥上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正在她见无人下去营救,登时哭的更响了,那里哭喊撕心裂肺,“快救救她吧,救救她吧。他掉到河里去了!”
苏锦落淹没在人群之中,因为这里……大家都围着看热闹,却没有人又勇气上前。
苏锦落不由得也跟着犹豫了起来。
她是在水中活过来的,自然是十分惧怕水的。
可是……难道只能任由一个孩子?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她看到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上浮起来一下,又沉下去。
“这是人快不行了吧。”
“估计是的,都不知道挣扎了!”
……
她听到周边的围观之人都是这般说的,只是苏锦落此时已经顾及不上太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克服心中的压抑许久的怒气。
随后,暗暗较劲,这才不假思索就跳到水里去。
可是……她救人心切,却压根儿忘了自己不识水性这档子事。
等苏锦落抓着那落水之人的胳膊时,苏锦落只觉得自己也呛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慌张挣扎之中,苏锦落想这次肯定是坏了。
她真的是太过冲动,这还没确定有人来救,她倒是没救起人来,自己反倒淹死了。
苏锦落连着喝了好多水,整个人直往下沉。
一直到秋春再一次到河里把她从河里捞上来。
此时,苏锦落都快不醒人事了,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秋春紧张的不行,连忙将苏锦落放在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随后秋春不断地按着她的胸口,口中紧张的呢喃个不停,“小姐,你可不能吓我。”
好在,黄台能不负苦心人,苏锦落在秋春的按压下,竟是咕嘟咕嘟吐出好多水。
躺在石头上恍惚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
看到她这般,秋春也一口大石洛了下来,随后紧张的拉住苏锦落。
“人呢!救上来了没有……”苏锦落却率先想着救人。
可是,她却发现秋春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苏锦落一下子就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疑惑。
秋春张了张嘴,只能生硬的说道,“跳河的人是而王妃。”
苏锦烟?
苏锦落瞠目结舌,她看到许久未见的苏锦烟。
她早已不像之前,整个人瘦得仿佛一具枯骨,面容蜡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发丝凌乱的披散在了肩头,发梢枯黄,像是一头乱草。
苏锦落隐约想起她曾经的模样,永远都是光鲜亮丽,说是繁花簇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