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的女子即便是已经定了婚约,在成婚之前也不可私下见面的,更不必提和旁的男人了。”问心回道。
萧楚涵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稍和,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公子,您怎么问这些,您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问心想到什么,惊喜道。
萧楚涵冷眸卷了一眼问心,皱眉道:“问心,你最近似乎太闲了。”
“公子,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不闲!”问心尴尬地摆手求饶,赶紧转身溜走了。
萧楚涵无耐地摇了摇头,将铺平的纸条夹在经常看的一本书中。
翌日,晌午过后,热气消散,苏宁清去了凝清阁。
“小姐,秦婆子弟弟有消息了,就藏在平儿姑娘的码头,平日里在码头搬运货物维持生计。”青山走到苏宁清跟前,回禀道。
苏宁清眉头微挑,嘴角勾起,“竟就藏在眼皮子底下?此事多亏了平儿姑娘的帮忙,改日我配一副药膳你着人给她送去。”
她当初阴差阳错的帮助了平儿姑娘,平儿姑娘感激她,反过来也帮了她。
由此可见,人脉是极重要的。
“是。”青山抱拳应道,顿了一会儿,又问道:“秦婆子的弟弟该如何处置,属下这就派人去带来审问?”
苏宁清摇了摇头,“先别打草惊蛇,派人盯着,待到他稳定下来与秦婆子联系时再动手。”
“小姐就不怕他跑了吗?”紫烟担忧道。
苏宁清摆了摆手,淡定道:“颠沛流离的日子不好过,若是我们不惊扰他,他便觉得码头是个安全的去处,自不会轻易离开。”
“奴婢明白了。”紫烟宽心道。
青山抱拳道:“属下自找到人开始便派人一直盯着了,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属下再回禀小姐。”
“这几日凝清阁盈利如何?”苏宁清问道。
青山将账册取来,递给苏宁清,“请小姐过目。”
苏宁清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比上月盈利还要增长一倍。”
“下月给所有人涨工钱,你自己安排。”她将账本递还给青山,吩咐道。
紫烟劝说道:“您才涨了一个月,还不稳定,再等等吧。”
“不必。”苏宁清拒绝道,随即解释道:“生意之道,要拿捏好赏罚分明。”
青山琢磨了苏宁清的话,主动问道:“罚?看来小姐的吩咐不止这些。”
紫烟闻言,也好奇地看向苏宁清。
“如今凝清阁根基已稳,阁中人也已经跟着你做了许久。从这个月开始,你要留意和记下每人的功过,等到月底将失误次数最多之人辞去。若是有从未出错过的,你也记下,可作为我新铺子的掌柜人选。”苏宁清耐心解释道。
紫烟恍然大悟,附和道:“小姐好主意,先惩后罚,恩威并施。到时即便驱赶别人走,也会让人心服口服。这铺子是您的心血,容不了浑水摸鱼之人。”
“属下谨记小姐吩咐。”青山抱拳应道。
苏宁清见交代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神医姑娘可在?”忽走进一个面生的妇人,妇人衣着不凡,虽还及不上京城贵夫人那般华丽,但衣裳样式不是京城里常见的。
苏宁清戴上斗笠,进了内室。
紫烟看了一眼苏宁清,也戴上斗笠,跟了进去。
青山迎了过去,轻声问道:“您里边坐,不知是来看什么病?”
“若您不方便说,可在纸上写下症状。”他见妇人警惕地四处看着,递过去一张白纸和沾好墨水的笔。
妇人并未接过笔,礼貌回绝道:“纸笔就不用了,倒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只是,我想亲自见见神医,有些话当着她的面说较为稳妥。”她仔细扫了一眼凝清阁上下道。
青山笑着回道:“您有所不知,见神医需提前七日告知,才好安排。”
“可认识这东西?”妇人神色严肃,取出一个腰牌,上面题着一个“宫”字。
青山大概听说过这腰牌,惊讶道:“您是宫里的人?”
“你竟还识货?”妇人本打算解释,听青山认出来,也是惊讶。
青山又仔细瞧了瞧那腰牌,见腰牌上刻的纹路的牡丹花,忽然变得紧张。
他拱手道:“您稍等,待我进内室请示一下神医。”
“去吧。”妇人目送着青山进了内室,又审视了凝清阁一番,喃喃道:“能认识我的腰牌是宫里的,看来这地方确实是庙小人杰。”
青山进了内室,神色严肃。
“小姐,属下听您提过,这凝清阁治的病特殊,恐也能吸引来一些身份尊贵之人。所以属下仔细背熟了您写下的关于京城的几方势力,从下三门新贵到皇宫贵人皆无遗漏。今日来的这位,拿的是宫里的腰牌,腰牌刻的是金边牡丹花纹。”青山回禀道。
苏宁清眉头紧蹙,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金边牡丹花纹……那岂不是皇后宫里的人?
宫中名医众多,皇后身份尊贵,竟来此处看疑难杂症?
她沉吟了片刻,摆手道:“去将那位宫中人请过来吧。”
“是。”青山点头应和,走了出去。
很快,那妇人跟着青山走了进来,瞧出苏宁清不凡,猜是她要寻的神医,直接在苏宁清的面前坐了下来。
“神医姑娘应当知道我是谁的人,也知道我家主子的本事,更该知道此事若是泄露出去的后果吧?”妇人盯着苏宁清,余光却将苏宁清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只是,苏宁清一身斗笠,几乎遮盖了全身,她还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苏宁清缓缓伸出手,接过青山递过来的纸笔,淡定在纸上写下一串字。
“为医者,最忌愈后议疾。若为此,不配为医。”妇人盯着上面的字,念出声来道。
她抬头盯着苏宁清,还算满意苏宁清的话。
“此事我只对姑娘一人说,还请遣退其他闲杂人等。”妇人看了一眼青山和紫烟,提醒道。
苏宁清朝着青山和紫烟点了点头,摆手道:“你们去外面等我。”
青山和紫烟离开后,她转向妇人,妇人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想来应是皇后身边做事最为得力的人,平日里也受过不少宫婢太监的奉承。
一个手下的穿着便如此有质地,可见这皇后过的有多奢侈。若是帮皇后办成大事,恐怕这奖赏也足够惊人,更能多得一个靠山。
然而,她并不想揽下这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