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我当时是故意的吗?只是婆婆不小心推你的,与我何干?”牛氏很不服气,头瞥向一边,闪开傅玉竹的脚尖。
“呵,当初梁氏先推了我一下,我一开始尚未跌倒,她推着我向你倒去,然后你再推了我一把,你说你说没推我?脸呢?”傅玉竹问道。
“不是,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讲。”牛氏怎么都不承认。
“是与不是?房嫂子和刘村长都知道,你在这跟我辩解有什么用?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报恩’之前我还打算和你掰扯清楚。
换作别的人,谁有闲情跟你比比?直接揍你没商量!”傅玉竹捏着牛氏乱动的下巴说道。
“还有你,丘氏,不要在现在人多的时候就在苦兮兮地装小白花,平日里,嘴最多的不就是你吗?现如今委委屈屈的样子给谁看?
若不是你多嘴多舌,跟梁氏撺掇我夫君走了,你们家要把我们的生存之本都给抢过去,粮食也不会被贪婪遮红了眼,跑来推我,我真的,真的急起来会咬人的。”傅玉竹说完。
“既然嘴巴这么碎,那这嘴还是不要了,我听说长舌妇下到地狱是会被鬼差拔舌的。”傅玉竹拿出教课的戒板,抓住丘氏的下巴。
丘氏瞳孔放大,因为下巴被抓住了,只能惊恐地发出“嗯嗯嗯嗯”的抗拒。
傅玉竹凉薄一笑,戒板扇在丘氏的嘴巴上,一下一下一下,她也没仔细数过,“啪啪”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异常刺耳却又有点大快人心。
谁让丘氏平日里不是说东家长就说西家短,赵寡妇在地里好好农耕,非说人家昨晚被人拉进了小树林,高大壮硕的刘三帮嫂嫂捆稻草,就说刘三不怀好意无事献殷勤,反正诸如此类,巴拉巴拉巴拉。
“我去,这傅娘子也太狠了吧?”吃瓜甲说。
“确实厉害,对碎嘴的丘氏尚且如此,不知道对害她的牛氏会怎样回报呢?”吃瓜乙说。
巧的是,往日被丘氏的碎嘴坑害不轻的赵寡妇也在人群中。
“平日里嘴巴放干净点,莫要道人长短,做好自己的本分,谁会针对她?!就她嘴碎,我大晚上出什么门?
我儿子在家等我给他缝衣服呢?哪来的小树林?她大晚上看到的,莫不成她大晚上跑出来了不成?
就她嘴碎,我若是那把名节看的比我儿命都重的人,此刻我怕是投江了!”赵寡妇气不过,替傅玉竹声张道。
“就是就是,我家爹娘早逝,我家嫂嫂嫁过来又当娘又当嫂子,日夜为家中事操劳,腿脚不好,我帮她捆捆稻草,背背稻草就怎么了?这心里怎么就不能阳光一点呢?
还无事献殷勤什么的,我献你妹!我嫂子帮我纳鞋底的时候你还在吃你的鼻涕泡呢!夫子说的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刘三气炸了,想想就恼,怎么有些人的嘴巴就是这么管不住呢?简直是搅家精!
终于,丘氏的嘴巴被傅玉竹掌成了香肠嘴渗出丝丝血迹之后,傅玉竹停手了。
她一点都不后悔。
每个害她的人,都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想要清净日子,此报,势在必行!
做木工胆小懦弱怕事的楚三怯怯地跑了过来,“嫂……嫂嫂,萍娘错了,你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傅玉竹把眼中的狠意一收,淡淡地看向楚三:“只要管住她的嘴,你们房里也能安安稳稳的。别给自己惹事,安安分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相信这一次过后,她能收敛点了,不要恨我帮你管着你家婆娘,她就是嘴痒,讨揍!是不是她撺掇梁氏的,三弟你应该一清二楚。”
傅玉竹紧紧盯着楚三,楚三眼神一直闪躲,傅玉竹知道,她没有冤枉丘氏。
她又不是什么残暴不仁,凶狠的人,没事根本不会跟人找茬,她就想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很难吗?当然有仇也不能把仇报错对象。
看着丘氏眼中的恨意,傅玉竹一点都不后悔,只要能让她的嘴收敛些知道怕,回头把药膏交给三弟,让她念着点三弟的好,希望他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好了。
“嫂嫂,我知道你的……我,我把萍娘带回去,大嫂……”
“你大嫂?你大嫂跟我那是死仇,我差点一尸两命!她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看不到你的面子上!带上丘氏,滚!”
傅玉竹不想让三弟参合太多,毕竟等一会楚老头出来,教训不了她,又会教训老三。
楚大就是窝里横,在外怂的一批,家里打老婆的货色,她会怕那种玩意?换作她以前的脾气,她肯定阴死他没商量!
“是是是,我这就带萍娘走。”楚三是木工,实际上是有力气的,半拖半抱把丘氏带走了。
傅玉竹收回目光,“牛氏!到你了……”
“我没有,你胡说!”
“你放屁,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你推傅娘子的。”房嫂子气哼哼地说,当时她还纳闷,怎么傅娘子不追究牛氏的罪来着。
原来傅娘子是给过牛氏机会的,只要她不来招惹傅娘子,看起来是平平静静的,这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老踏实了。
牛氏就来搅局,那傅娘子还在坐月子呢,他们家那丁点地方,她这个还要好好休养的人,他们是哪来的那么大的脸,鼓动村民把家里孩子全都塞进来的?
“你才放屁,你家得了好,你就看不得别人也得好。就你说的证词,谁信?你不说话还好?个满身染骚的人。”能跟这打老婆的男人不懂觉醒的牛氏也不是好惹的,她回道。
“呵,你说房氏无权说话,那老头子我可有权说话?我儿媳可有权说话?我们还需要避嫌吗?”刘村长缓缓地走了出来。
张嫂子和大刘哥一左一右如村里的王朝马汉。人群自动让开。
当时傅玉竹被推大出血,刘村长和张大嫂就在原地,看到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