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一轮红日出现在海平面上,红色的云彩布满了半边天,连海面的倒影都如熊熊大火一般。
桑切斯伸个懒腰,走出船长室,映入眼帘的是在门外等着的穆菀婞和布茨克斯。
桑切斯看到他们,问:“你们等了多久?进来说吧。”
说着,桑切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布茨克斯端起洗脸水送到船长室,穆菀婞递上漱口水。布茨克斯说:“船长,罗拉小姐在外等了一夜了。”
漱过口得桑切斯洗了把脸,刚坐在座椅上,穆菀婞又拎来一个食盒,并从中取出热腾腾的咖啡奉上。桑切斯接过咖啡闻了一下,赞叹道:“好香啊。”
穆菀婞又端出一盘蛋糕摆在桑切斯的桌子上,说:“船长,请尝尝。”桑切斯闻了一下,兴奋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说:“magdalena,不错,久违的柠檬香,这是从哪买到的?”
穆菀婞笑着说:“这当然买不到,是我亲自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巴伦西亚口味?”
桑切斯三口两口吞下一个magdalena蛋糕,说:“还不错,今天怎么想起给我送magdalena了?”
穆菀婞内心升腾起一阵怒火,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说:“听说我那淘气的妹妹惹到了船长,我特来代她给船长道歉,请船长看在我勤恳工作的份上,饶了她吧。”
桑切斯喝着咖啡说:“罗拉,这事你最好别问,他是大明国派来的间谍,很多事怕你也不知道。”
穆菀婞心里一惊,心想桑切斯给穆菀宸扣下这样的帽子,真是过分。但她依然面色如常地说:“船长先生,我的妹妹绝不是间谍,因为大明国是不允许女人从事公务的,这是您多虑了。”
桑切斯说:“可是她探听了我们很多机密,就算她不是公务人员,但也不排除她想把情报出卖给官府。”
穆菀婞握紧了拳头,又说:“这样吧,咱们谈谈,你说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妹妹,条件随您开。”
桑切斯说:“对于这件事,我不接受任何谈判。她很可能是官府的线人,这个嫌疑没有排除之前,我不接受任何风险,罗拉,你回去吧,谢谢你的早餐。”
穆菀婞咬咬牙,说:“桑切斯先生,我妹妹不可能是官府的线人。”
桑切斯说:“你这么多年没见过你妹妹了,你的保证不能作数。”
穆菀婞问:“您还记得我是怎么上这艘大船的吗?”
桑切斯说:“当然记得,那天你漂浮在海上,托雷斯神甫看到了你,并让我把你救了上来。”
穆菀婞说:“对啊,当时您问我为何漂在海上,我说是因为家族的大船沉了。”
桑切斯喝着咖啡说:“是这样。”
穆菀婞又问:“那您还记得那天晚上,明军水师攻占了一个小岛吗?”
桑切斯说:“记得,当时那个岛上火光冲天。”
穆菀婞说:“我们就是那个岛上的人,我们的家园被明军捣毁,我们的家人被明军杀死。这些年我亮出家族徽章,可以让您在这一带航行无忧,沿途武装海商都要给面子,我们当年的主人是五峰船主!”
桑切斯放下茶杯,瞪大眼睛问:“五峰船主,是不是那位king of song?”
穆菀婞点点头说:“就是宋王。”
桑切斯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说:“哦,我的上帝,你们竟然是宋王的部下。”
穆菀婞说:“船长先生,您还会觉得我的妹妹是官府的线人吗?”
桑切斯赶紧说:“不会不会,可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要窥伺我们船上的机密,还要得到我的机密资料。”
穆菀婞说:“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妹妹不会有恶意,她从小就是对造船感兴趣,可以说是个船痴,因此对这艘船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
桑切斯摸着下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的妹妹修船确实很厉害。”
布茨克斯见时机成熟,赶紧说:“船长先生,穆小姐确实帮咱们修好了船,她不像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这次可能就是兴趣使然。您还是别难为她了。”
桑切斯想了想说:“罗拉,你等我一下,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布茨克斯,叫阿隆索、杰拉德皮克、卡西利亚斯到我这里来一下。”
说完,穆菀婞和布茨克斯退出了船长室。穆菀婞走到甲板上,盯着船长室发呆。桑切斯则一路小跑,很快请来了阿隆索、杰拉德皮克、卡西利亚斯三人。穆菀婞刚想上去托付几句,阿隆索说:“罗拉,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布茨克斯已经托付过了,我们会尽力保住你的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