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看着兰若霏开心地像个孩子,穆菀宸问:“兰姐姐,你们这两年对外贸易,主要跟哪国交易?”
兰若霏说:“有什么佛郎机国、葡萄牙国、荷兰国、琉球国、日本国等等。”
穆菀宸问:“那有没有听说,佛郎机国有个人长得跟我很像?”
兰若霏摇摇头说:“这倒没听说,我见的基本都是男人。”
穆菀宸又问:“兰姐姐可知道佛郎机国的商人平时住在哪里?我怀疑我姐姐就在他们中间。”
兰若霏说:“你有姐姐的消息了?他们看货的时候,有时候住在咱们海平客栈。平时等收货的时候,住在港口的商船上。”
穆菀宸闻言,当即就要出门找姐姐。兰若霏拼命拦住她说:“我的小姑奶奶,明天再去不迟。现在福建闹倭寇,官府实行宵禁,过了亥时(晚上21时至午夜23时),谁也不许出去瞎逛,一直到卯时(清晨5时至7时)才行。这眼看亥时过半,你还是明天再去吧。”
穆菀宸无奈,只得先在浣溪沙住下。袁子衿答应和她一起找姐姐,于是也住在了浣溪沙。
兰若霏看了下时间还宽裕,决定回美无度。她刚一出浣溪沙的门,就见陈耀和元跃骂着街回来了。原来因为宵禁政策,月港的地摊都早早收摊,这二人没找到喝酒的地方,只好先回浣溪沙。
次日一早,来不及吃饭的穆菀宸和袁子衿遍驾着马车,往外商云集的港口驶去。
袁子衿驾车飞快,还未到港口,就元元看到了外国商船巨大的桅杆。
靠近港口的时候,忽然一队官兵到来,大喝一声:“停车!”
袁子衿勒紧缰绳,发现路上设了卡子。他停车问道:“军爷,不是允许贸易了吗?”
那官兵问:“有路引吗?”
袁子衿大惊,问:“去港口还要路引?”
那官兵傲慢地说:“废话,这是规矩。去港口要路引,出海要船引。洋人要上岸,得用勘合符。哪有像你们这样瞎闯的?不要命了?”
穆菀宸撩开帘子对官兵说:“大哥,我们不做生意,只找人,能过去吗?”
那官兵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去找人还是去做买卖?去找县大老爷开路引!不是哥们为难你们,只要县大老爷二寸长的条子拿来,哥们就放行!”
穆菀宸着急地一拳打在车上说:“这可如何是好?去趟海澄县今天什么事都耽误了!”
袁子衿见状,对官兵说:“我告诉你,我是锦衣卫指挥使赵辉,赶紧让开,我有绝密任务,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
那官兵说:“令牌呢?你就算是当朝太子,没有令牌也休想过去!”
袁子衿大窘,但依然挣扎着说:“我们锦衣卫做的都是绝密任务,令牌能随便给你看吗?”
那官兵笑着说:“小子,你见哪个执行绝密任务的锦衣卫满世界嚷嚷自己是锦衣卫?再胡闹我就给你抓起来,问你个假冒官差之罪!”
袁子衿大怒,说:“你等着,本官回去拿令牌!”
说完,袁子衿掉转马头,带着穆菀宸离开。
穆菀宸问:“真到要去海澄县吗?”
袁子衿说:“不用,咱们去找徐启鸣。”
袁子衿一路飞驰,驱车来到月港驿站找徐启鸣。结果徐启鸣不在,令袁子衿大为观火。
徐启鸣的小厮小五递给袁子衿一张纸条说:“袁公子,我们家大人说了,您可能需要这个,他今天有事不能见你,就提前给你准备好了。”
袁子衿接过来一看,竟然是路引。
于是袁子衿拿起路引,又带着穆菀宸一路风驰电掣,闯过路卡,来到港口。
可是穆菀宸挨个商船打听,竟然港口并没有一艘西班牙的船,也没人知道西班牙商人罗拉是谁。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又有一艘商船靠岸。袁子衿和穆菀宸等着商船停稳,见有几个商人下船。
穆菀宸和袁子衿赶紧迎上去,袁子衿抢先问:“请问是佛郎机国的商船吗?”
那个商人用着生硬的大明话说:“你们大明人总是把我们都叫佛郎机国,其实你们所谓的佛郎机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并不相同。你们要找哪个佛郎机国?”
穆菀宸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找首府在马德里的佛郎机国。”
那个商人说:“哦我的朋友,那是西班牙,而我来自葡萄牙,我叫克里斯,你们如果有生意,跟我做是一样的。”
袁子衿说:“生意有的是,我想问你可认识一个叫罗拉的女商人?还有,那个西……西班牙的船什么时候来?”
克里斯说:“罗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