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轩久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情复杂极了。
“我祖母当真是太苦了,老武国公他……
他只怕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甚至要不是祖母那么决绝,都不敢相信孩子被掉过包的吧。”
林轩久接触过那个老爷子,也是了解几分的,老爷子不像是有那些弯弯肠子的人。
他被欺瞒,孩子被掉包,老王妃跟他翻脸,他怕是比谁都冤枉委屈。
后来就算知道自己的错,却也一直拉不下脸跟老王妃道歉。
他的性子就那样。
不得不说延康帝这一手,确实狠毒至极。
不但解决了平昌王后人势力过大的隐患,还挑起了武国公这一家子手握兵权人的内部斗争。
把臣子算计到一定地步了,难怪到了清平帝时期,全朝上下都是墙头草软骨头,再不然就是各大蛰伏的世家。
都是被延康帝狠狠敲打、捶揍过的。
老实不老实的,最后都不得不老实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延康帝为了儿子屁股底下的皇位的平稳,真心是操碎了心。
只是以臣子的角度来说,难免寒心。
这狗屁的王朝,一边要他们尽忠,一边还要给他们脖子上套上项圈,谁还愿意给他们打天下啊。
林轩久揉了揉眉心,“这确实是……哎,上辈子造的孽。
算了,这事我知道了。
我回头会给我祖母说的。”
她抬头发现谢东湘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还是一脸的沉思。
林轩久微微诧异,“还有别的事?”
也是,这条辛秘虽然惊人,但到底过去了太久,若她爹还在某处受苦或者没了,事情当然另说。
老王妃为了自己的独子,就算死,也会在死前掀起腥风血雨的。
可如今,当事人她的傻爹宋福,又已经好端端的回来。
只要宋福还在,而且品行不错,就算脑子比常人迟钝些,也算不得上什么差劲的事情。
况且还有了林轩久跟宋轶迁这么两个相当聪慧的后人。
老王妃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复仇之心了。
徐流杉爆出了这个大料,并没有多严重的影响。
最多是解了林轩久多年来的疑惑罢了。
“你刚说宋轶修?”林轩久追问。
谢东湘叹口气,“是啊,琅王他……也是个大隐患啊。”
林轩久心尖尖一跳。
有了如今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有了宋轶修的反水相助。
不说别人,单是活跃的沈墨卿,就足够有扭转局面的关键行为了。
宋轶修亲手肃清徐家,除了让他有了一个把柄,变成没人敢投资的孤家寡人的王爷外。
未尝没有景安帝想保住他的意思在。
琅王都大义灭亲了,亲手除掉了谋反的外祖一家,朝堂上总归不会再有人再闹着要把宋轶修也宰了。
别管徐家、徐淑妃到底做了什么,宋轶修是被摘出来的。
这局面也是林轩久希望的。
景安帝独目难支,有个辅佐他的亲胞弟,路要好走一点。
谢东湘烦躁的耙了耙头发,“宋轶修早年的那个蛊毒,就是被阿九你拔掉的那玩意。
是太子借着你师父的手,种下的。”
“不是吧!”林轩久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想到了这个消息背后会带来的影响,她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徐流杉说的?你能确定真假吗?是不是他在挑拨景安帝兄弟之间的关系?”
林轩久立即出现了阴谋论。
想着徐流杉该不会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前也拖个人下水?
不奇怪她这样的怀疑。
应该说徐流杉肯甘心去死,不闹出点什么动荡来,才是不对劲的。
谢东湘头疼的说,“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在攀咬。
但是徐流杉说的很详细,还给了我地址,说他留着人证。
是个出宫的老嬷嬷,被他养在了庄子里,随时可以进宫去作证。”
“立即买杀手去杀掉!”林轩久立即说。
谢东湘诧异的看向她,林轩久皱眉,“你不会已经派人去接了吧?”
“……呃,是。”谢东湘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我想着,这么重要的证据,既然知道了,肯定还是放在自己手底下比较安全。
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他声音一点点的低了下去,明显的心虚了。
“我是得了消息之后,立即送了枭鸟去传信给京城的,现在应该还没去办事的吧。”
林轩久揉了揉眉心,她家男人,真心是百密一疏。
他怎么就不想想,她的枭鸟是从哪儿来的。
能够训练枭鸟传信的就沈墨卿那一条人脉。
只要有枭鸟进京了,沈墨卿就肯定知道她这里传了信。
这就像是出入登记那样的东西。
今后万一有需要,今晚这只枭鸟的痕迹,就是一条追踪的线索。
破绽只要出现了,哪怕只有一条,也会立即变成了无数条。
弥补不了的。
林轩久只能再度叹气,“罢了,既然你已经接了,那就不能杀了。
不然今后事发了,我们的嫌疑真就洗不清了,先留在手里吧。”
她倒也理解谢东湘立即下手的做法。
毕竟人证这种,其实还算是比较容易被销毁的证据。
人杀了就没了。
他想着第一时间保护起来是没错的。
但是这是让景安帝仅有的兄弟俩反目的重要人证,落在他们手里,当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想想就让人头痛。
“我会让人避开了沈墨卿……还有我父亲的人脉的。”谢东湘小声说。
“嗯,先藏着吧,能藏一天是一天。
等景安帝坐稳了位置,宋轶修没有威胁他的能力的时候,再得知了真相,没准儿他就不会追究呢?”
林轩久努力开了个玩笑。
实在是她必须想法子让自己乐起来,不然可就太丧了。
虽然让谢东湘去把徐流杉摁死时候,林轩久已经预估到宰掉这个麻烦人物,肯定要给自己带来大把的麻烦。
可她也完全没想到麻烦还真的有点棘手。
林轩久一扭头发现谢东湘似乎还有话要说,她大惊失色,“不会还有吧?”
谢东湘沉痛的点头。
卧了个大槽的,她这是捅了个百晓生的窝吗?
她可一点都不好奇那些阴私小秘密,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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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上辈子的人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