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湘是个什么性子,他们都知道,本来跟谢清南父子关系就不好。
高家九舅爷得了消息,都没有直接传给谢东湘,而是递给了林轩久。
让她自行判断,要不要告诉谢东湘。
“那就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
林轩久其实是明白谢清南的举动,这并非是他从中作梗,不让林轩久复仇。
而是必然有景安帝的命令在里面。
既然高家九舅爷都能查到证人来自暗营,其他涉及其中的世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景安帝这是在向其他世家表明态度,他查到了线索,却销毁了,他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其他世家们,只要脑子没病,回头肯定自己会把跟徐流杉涉及的人、物都清理干净的。
都不用景安帝再深挖下去了。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
只不过这样和稀泥的做法,肯定有人满意有人不满了。
不满的人,就看景安帝要如何补偿了。
林轩久觉得自己应该愤怒的,这其中若不是牵扯到了苏花儿的一只眼睛,她不会这么疯狂。
但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之后,脑海里陆续浮现出来了景安帝还是太子时候的模样。
林轩久是见过战场的。
马革裹尸、浮尸千里真不是说说的。
打过仗的地方,流离失所的永远是百姓。
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带着渴望,只需要几百文钱、甚至一袋子粮食,就能换一条人命。
林轩久心中那点子不甘,终究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到底是做不到真正的刚直不阿。
这世道的权势规则就是如此,她已经尽可能的从一众矮子里头拔高个,扶持了本来最有心系天下的人。
只是人心易变。
新登基的景安帝,也不得不向着规则低头。
林轩久只希望,如今的景安帝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坐位位置,不得不对眼前所见的污渍退让。
她闭了闭眼睛。
谢东湘回来时候,已经是深夜,带着一身寒气跟风霜。
林轩久已经睡了,但是没有听到确切消息之前,她睡不踏实,听到了房门响动立即惊醒了过来。
“东湘?”
“嗯。”谢东湘点起了外间的烛台,“阿九别出来,我沾了血气还没有梳洗。
我跟你说两句话,就要离开。”
林轩久立即不动了,抱着被子坐在榻上,“好。”
谢东湘能坐下慢慢跟她说话,说明事情办成了,但是又有了别的缘故发生。
也是,徐流杉那样筹划了一辈子的人。
就算是走上了末路,要死之前,肯定也是要留下足够让人头痛的隐患来。
谢东湘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林轩久索性就先发问了,“徐流杉是留了什么话?关于谁的?”
有问题在,谢东湘回答的就非常迅速,他想了下说道。
“很多,有是琅王宋轶修,还有先帝。
……哦,已经是先先帝了。”
清平帝的父亲延康帝,这是一个踩着兄弟尸骨上位的厉害人,又寿数特别长,是大邺朝开国的二代皇帝。
算是他奠定了大邺的山河稳固,也才有了清平帝碌碌一生,依旧没有被败掉的家底。
徐流杉的徐家,早年就是跟着延康帝打过江山的大功臣。
徐流杉的父亲徐知彦,甚至还跟延康帝是拜过把子的义兄弟。
延康帝早年很多的事情,还都是合着徐知彦一道儿做下的。
徐知彦当时的地位,就跟谢清南在清平帝时期的暗营首领,是一样的。
专门负责为延康帝办一些无法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情。
暗中交易,乃至杀人灭口。
也因此徐家在延康帝时期,有过非常昌盛风光的一段时间。
可再是亲如兄弟,隔了一层君臣,情分终究有限。
徐知彦后来因为实在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被忌惮的延康帝设计毒杀在了皇宫里。
徐流杉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徐知彦早便感觉到了延康帝的猜忌,早早的给儿子了遗言,还有一份珍贵的手札。
在背靠着延康帝到处办事的时候,徐知彦也没少为自己谋私。
他知道了非常多的阴私把柄。
也就是这份手札,成为了徐流杉拉拢各大世家的第一步。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徐家谋逆这样大的罪名,在京城中的其他世家,竟然依然舍得为他办事。
不办不行啊。
很多事情,并不是说经历了三代皇帝,就不追究了。
反而因为如今的景安帝刚上任,正是需要杀鸡儆猴,放三把火好立威的时候。
谁家都不希望自己的把柄,被交到御前。
靠着徐知彦的手札,加上徐流杉多年来的经营,凝聚了巨大的势力网,拥有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能耐。
甚至无人敢将他曝光。
说到了这里,谢东湘顿了下,把话题从延康帝身上调转了回来。
“徐流杉他提到了……当年你祖父遗失你父亲的事情。”谢东湘叹口气,“你一定猜不到是谁在中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林轩久,“老武国公?”
谢东湘诧异的向她看来,“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祖父、祖母,其实也都是知道的吧。”林轩久叹口气。
其实不是很难猜。
当年他祖父平昌王宋毓朗,风头无二,又略立战功。
他的王妃,又是老武国公唯一的女儿,还是继承了大力战神天赋的后人。
这两位若是生下了继承人,在精心培养下,必然也不会是善茬儿。
依着延康帝宋家人的猜忌心,怎么可能容忍的掉这个幼弟的后人存在。
他那时候已经年迈,小儿子清平帝又资质平平,完全扶不上墙。
一边想要宋毓朗为他的儿子镇守江山,一边又怕他儿子镇不住这个小叔叔。
延康帝便出了个馊主意,欺瞒哄骗了老武国公,给平昌王妃送了信。
骗她将刚出生的独子交给了来人,结果孩子转手就被掉包了。
若是老王妃不那么聪明,也不那么刚烈,或许今后她也能守着一个假孩子度日。
可她没有,她掀了桌子,不惜跟亲生父亲翻脸,也只要自己的孩子。
结果就造成了三十多年来的悲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885章 徐家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