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倒是未曾想到在颍川也会遇到徐见深,她看了一眼宛宁,宛宁的样子瞧着倒是开心的,只是不知是为了徐见深还是为了能见着姐弟。
忘忧上了茶,宛荣喝了一口,解释道:“先生说要回宫里过年,不便带着见深,我瞧着他可怜,哪儿有人一个人过年的道理,我便自作主张带来颍川了。”
陆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姑姑,你还记得陆予吗?我先前说他心不诚的那位。”宁远说道。
陆宛荣却也纳闷,问:“你怎地觉得他不信诚?我瞧他做事积极又勤快,帮了家里好些忙呢。”
宁远白了自己姐姐一眼,继续说道:“他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咱们陆家的!”
宛宁也是知道这件事,她说:“哥哥定是多心了,哪儿有这么多目的?吃得饱穿得暖就是普通人家最大的目的了。”
陆令也认同。人只有太闲了,才会想东想西地盼着别人不好,温饱都成问题的人,她的心里也只有温饱。
宁远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无一人附和自己,也闭嘴不言了。
这一年陆令就是这样平凡的度过的。
而皇宫里的年宴,却有些许不太平。
庄思月去年便因为穿衣打扮受了好大的嫌弃,今天长在京中,不再受风吹雨晒,每日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的,模样养白了不少,也标志了不少。
只是穿衣打扮嘛,仍是不敢恭维。
庄思月刚到宴会上,远远便见了昭庆郡主,她含着笑就走了过去。
“郡主今日打扮好生好看,跟郡主站在一起的旁人都成了星星,郡主才是明月呢。”她谄媚说道。
如今京中贵女无一人肯与她交好,庄卫珩常年不在京中,就算在,也不会为了自己融不进去闺女圈而做出什么事情的。
昭庆郡主并不肯领情。她认为,被品味奇差的庄思月夸奖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转头便问沈月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前些日子,陆家姐姐给我寄了香膏来,我倒是喜欢得很,只是今年陆家姐妹没有来赴宴。”
沈月来瞥了一眼庄思月,目光大概带来了一丝的同情,但又微不足道,“陆家妹妹去了颍川进学,陆家姐弟纷纷去颍川过年了。”
“颍川?我可没听说过颍川有什么好的学院呢?”
“那是自然。颍川虽文风盛行,却世家大族盘踞于此,各家都有各家的族学与家学,依然是没有学院的立足之地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好些的话,庄思月气得要死,心想:我受昭庆郡主闲气也就罢了,你一个太傅出身的女人哪儿来的这个知道如此无视自己?
庄思月越想越气,忍不住地出声嘲讽,“我以为沈姐姐这样的大家族定是瞧不上世家的那点文化底蕴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月来并不生气,反问:“你说你们庄家绵延了几代?自你以后又能成几代?永远都有人在上升,也永远都有人走下坡路。与其关心别人的家族的传承,不去思考一下如何打进贵女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