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是欺君的死罪,趁着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赶快跟他断干净!”
于太傅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于良良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啊抖的。
于良良突然跪在地上,拉着于太傅的衣服痛哭道:
“父亲大人!我已经怀了国师大人的孩子,我没有回头路了。”
于太傅更是勃然大怒,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于良良的脸上,她的半张脸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
于太傅气的浑身冒火,厉声喝道:“真是荒唐!快去,把孩子打掉,我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于良良一口回绝,脸上满是坚定:“不行!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于太傅一脸不可置信,眼睛瞪的大大的:“木九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两只手的手背互相交叉使劲拍了拍,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真搞不明白你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能做出这等辱没门楣之事,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放着好好的妃子不当,跑去与人私通,你从小学习的诗书礼仪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于良良低着头只是跪在地上,没有丝毫动摇。
于太傅说了半天终于说完了,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砰”一下吧茶杯放下,一甩袖子:
“这件事没得商量。”
“父亲大人,你若不同意,我宁愿一死!”于良良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
说着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身后的柱子冲了过去。
“良良!”于太傅手忙脚乱飞奔过去拦住了她。
于良良跌在地上,头发凌乱,黑灰色长裙也皱皱巴巴的,模样甚是凄惨。
姣好的面容满是沧桑疲惫。
于太傅把手背在身后,重重地长叹一口气:“你……唉!罢了!”
于良良是于太傅唯一的女儿,况且于夫人把她从小宠到大。
他别无他法。
——
迟景修站在窗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凤眸幽深晦暗。
林霖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皇上,今夜该去烟池殿了,不然那帮人会有怀疑的。”
迟景修收回思绪,微微颔首,声音出奇的平静:“好,准备一下吧。”
烟池殿是位于皇宫角落的一个小宫殿,迟景修曾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
大殿内一方巨大的浴池,中间烟雾缭绕。
不只浴池,整个大殿内都充斥着烟雾。
因为每个角落都燃着一种特异的香,还带着淡淡的药味。
这是国师木九看过了迟景修的病情,信誓旦旦给出的治疗方法。
中央的大浴池内,男子闭目靠在池壁旁,整个身体泡在滚烫的水中,面色却不见一丝潮红。
长长的睫羽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
殿外,鎏禾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上了第一级台阶。
推开虚掩着的门,入目所及之处皆是漫天的烟雾。
“出去!”一道熟悉却又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传入耳中。
因为门被打开,雾气在这一瞬间似乎散了些。
鎏禾对上了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深沉眸子,眸底是骇人的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