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发生得太突然,我和蓝墨都猝不及防。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而蓝墨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情急之下,我将护身符打了出去,虚影“轰”的一声,被护身符发出的红光给打碎了,化为无数黑色丝钱到处乱窜。
蓝墨这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躲到我身后。
我捡起护身符,径直往洗脸盆走去。今天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把护身符直接裹在死玉上,这鬼玩意能不能抵得住护身符的道罡之气。
“这是老子的家事,你瞎掺和个屁,滚一边去,否则连你一块儿收拾。”耳边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舒服。
接着,原本被护身符打散的虚影,又慢慢凝聚到了一起。
看到此种情形,蓝墨直接吓昏了过去。
卧槽,这个时候昏迷,岂不是正好给了阴魂上她身的可趁之机?
先不管了,要是虚影敢上蓝墨的身,老子就把护身符裹在死玉上,看谁玩得过谁。
虚影不是普通的阴魂,具有灵智,好像还认识蓝墨。
还有,刚才它说蓝墨的事是他的家事,这特么是啥意思?
虚影越来越凝实,猛然间朝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将护身符横在胸前,往后退了两步。不料虚影身形一晃,往蓝墨掠了过去。
上当了。
这鬼玩意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蓝墨,只是怕我把死玉给毁了,这才用了围魏求赵之计,分散我的注意力。
等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蓝墨睁开猩红的双眼,一个扫堂腿将我撂倒在地,然后将那只铁制花盆掀倒,压在我胳膊上。我一吃疼,手上的护身符掉了。
“狗逼崽子,老子和这女人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蓝墨嘴里发出男人的愤怒声:“给我死去。”
被阴魂附身的蓝墨速度极快的掠上前,抬腿往我胸口踩过来。
这鬼玩意身上散发出来的已经不仅仅是怨气,更带有一股暴戾的杀意。此时没有了护身符,在这鬼玩意面前,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我双手撑着地面,卯足了劲儿挪动身子,结果还是被蓝墨硬硬实实的踩了一脚,顿时疼得我快要背气了。
所幸没有踩中要害,要不然就完犊子了。
不过就在蓝墨的脚碰到我身体的时候,她的身体也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反弹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洗手间的门上,
镶在门框上的磨砂玻璃碎得满地都是,蓝墨的后背连同衣服也被扎出了几道口子。
我懵住了,附在蓝墨身上的阴魂似乎也很懵逼,随即指着我吼起来:“你个狗逼崽子太不讲武德了,身上还藏有法器……”
法器?
我怔了一下,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才蓝墨踩中了我的大腿,正好三鱼共首符牌就放在那边腿的裤子口袋里。
原来鬼玩意惧怕三鱼共首符牌,那就好办了。
我拿出符牌,正要打出去,转念一想,这样就算打中,也只能对它造成一次伤害,而且很难一击毙命。到时候激怒了它,对我反扑过来,那特么就麻烦大了。
稍作犹豫,我马上改变主意,打算用另一种手段来对付这鬼玩意。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口中念了一道开乾咒: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摧倾。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开乾咒是将天道罡气引入镇局之中,快速形成一张诛灭恶鬼邪祟的罡气大网。一旦罡气形成,任何阴魂鬼怪都逃不掉。
这是镇师最为牛逼的诛邪手段之一,已经超越了普通镇物镇局的范畴,而是将道家罡气吞融入了其中。
罡气就藏在三鱼共首符牌之中。
开乾咒需要以血为媒,以气为引,将符牌里的罡气释放出来。还要邪祟之物刚好在镇局的范围之内,才会行之有效。
今晚也算是这鬼玩意倒霉,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仿佛就是专门为它而准备的。
被阴魂附身的蓝墨看到三鱼共首发出的光晕,显得无比的惊恐和暴躁,飞身而逃。可不管她往哪里跑,红色光晕始终笼罩在她头顶上,如影随形。
这是我第一次用三鱼共首符牌施展开乾咒,没想到这么牛逼,比孙胖子的护身符还要管用。
以前外公也用符牌融入过道家的符咒,但是从来没用开乾咒,这让我对自己的镇术信心大增。
笼罩在蓝墨头上的光晕越缩越小,她逃窜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范围渐渐缩小到客厅一块两三平米的区域。
蓝墨四处乱撞,却怎么也冲不开光晕的束缚,鼻子发出阵阵沉吼。
光晕进一步缩小,最后蓝墨已经无法动弹了,脖子梗得直直的。我担心这样会不会伤害到蓝墨,想把三鱼符牌撤掉,又害怕那鬼玩意一旦得势逃脱,再想困住它就几乎不可能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走到蓝墨身旁说道:“老兄,咱们能谈谈么?你先别生气,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并非成心要管你们家的闲事……”
“谈你大爷,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帮这女人就是在助纣为虐。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否则老子会弄死你全家。”蓝墨嘴里发出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强硬,但相比之前的暴戾,已经温和了很多。
卧槽,落在我手里了,还特么这样嘴硬,不教训是不行的。
我从洗手间里拿出了阴魂之前栖身的死玉,当着阴魂的面用力砸在地上,然后从厨房找了把铁锤出来,作势要锤下去。
死玉相当于阴魂的家,如果我把死玉弄碎了,就算今晚它能逃出去,也无处可去。而且得不到死玉的滋养,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如果它折磨蓝墨的目的是为了仇恨,那么肯定不甘心就这样完犊子。
果然,看到我要砸死玉,蓝墨大吼着“不要”,情绪无比的激动。
我停下手,坐在一旁,点了根烟抽起来。只要拿捏住了这鬼玩意的命门,不怕它不妥协。
沉默了片刻之后,蓝墨开口说道:“老子讨厌烟味,你先把烟掐灭了……你想跟老子谈什么?”
我淡淡地回道:“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你先说是什么事?如果是让我放过这个女人,那不可能,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蓝墨身上再次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杀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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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4: 咱能谈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