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门外。
方哲只走到这儿，说什么也不肯走了，直挺挺地站着，一副已经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的模样。
他不走，石磊和丁敏两人也不好意思走，两人合力将他生拖硬拽地拉到一边的椅子上。
“方秘书，你这性子够倔了的。”石磊啧啧说道：“都说了是意外，你怎么还把责任全揽上身了？一脸要跟着我老板去陪葬的模样……呸呸呸！”
说出来后，石磊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错话，连呸了三声，“老板手术顺利已经没事了！吉人天相，阎罗王不敢收她的！”
丁敏拿着三瓶饮料快步走回来，递了一瓶给石磊，又递一瓶给方哲，后者没接，神情呆呆滞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打傻了。
石磊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接过丁敏手里的饮料拧开瓶盖，强硬地塞到方哲手里。
“别责怪自己了，我们都没怪你。陆总要开重要的会议没办法接听电话，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你一个小秘书硬闯进会议室找陆总？男人老狗的，遇上一点事就哭哭啼啼的没个精神，连女人也不如。”
方哲沉默地听着石磊的话，只觉得手里的饮料犹如千斤重。
他们两人不知道，不通知陆总是小事，可向母会去找向南蔷的麻烦，完完全全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告诉秦楚颜，向母是夫人的弱点，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换言而知，夫人是他害的。
可是……
方哲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又睁开，可是他不能不听秦楚颜的话，因为是他欠着她的。
石磊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话，但是方哲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强烈的自责中。
看他心神恍惚的模样，石磊也猜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了。
“我说得口水都干了。”
石磊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饮料，“小敏你比我会说话，你来劝劝他吧。”
丁敏坐到方哲身边，静了好几秒后，才开口慢慢说道：“方秘书，我看得出来你很自责，我也不敢擅自猜测你是因为什么会这么自责的。”
女孩子心思慎密，石磊一个大老粗没看出的细节，丁敏都默默看在眼里。
如果只是单纯没有通知陆总，方哲这些行为未免过激了。
“老板曾经说过一句话，很多人在做决定的时候都会蒙蔽眼睛，过后才追悔莫及，但是已经没有用了，错就是错，打就要认。”
方哲抬起头，脸上表情复杂地看着丁敏。
黑夜中，医院里冷白的灯光照射出来，照在丁敏素净的脸上，有种模糊的亲切感。
“老板还说做错事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一错再错，直到无法挽回。很简单的道理对吧，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人。”
丁敏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眼镜递给方哲，“方秘书，给，你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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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行吗？”石磊不确定地问道：“我看他还是要死不死的模样。”
“那么大的人了，如果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丁敏头也不回地说道，“赶紧回事务所打扫卫生然后冲凉睡觉，明天一早给老板做好吃的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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