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活后的木叶,在原地愣了三秒,深深看了沈欣一眼,往厨房方向走。
刚走几步,只听到沈欣喊道:“内个,内个,看到我爸没?”
沈欣不知道如何称呼木叶,也没正式的喊过他的名字,经过刚刚一茬,沈欣小脸一红,尴尬极了。
木叶停下脚步,冷冷回到:“你二嫂喊走了。”
“你二嫂?”沈欣从他清冷的话语中听出疏离和刻意。
确实,他从没承认过任何,更不会承认这个家。
或许,他当初答应结婚,也是权宜之计。
那他是在等什么呢?
沈欣眼底滑过一抹失落神情,从恍惚中醒来,想到话中之意,剁猪食的菜刀顿在空中,脸色冷沉,扔下菜刀就往外走。
看着沈欣气势冲冲往外走,木叶眉头皱了皱,鬼使神差,也跟了上去。
原本在木叶心中,沈欣救了他,他必须报恩。
可这两天沈欣奇怪的举动,让木叶怀疑,她是不是不傻了?
若是她不傻了,那他,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看着急匆匆小跑着往老宅赶的沈欣,想到她与野猪搏斗的狠劲,木叶后背一凉,加快了行走速度。
只是,他有腿疾,走太快,扯得疼。
可还是强忍着疼,加快速度的去追沈欣。
沈欣住的小木屋在大水村最后面,靠近山脚,而沈家老宅在村子中心,两间房隔了两里地。
再加上农村的土路坑坑洼洼,木叶有腿疾,根本受不了这么长距离的行走,已经疼得冷汗直冒,薄薄厚棉外套都被汗水浸湿,可他还是强忍着继续往前走。
本想返回去,不管沈欣死活,可骨子里的教养让木叶不能这样干。
责任,让他坚持着继续追赶沈欣。
而这个时间点,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好多农村人端着碗筷蹲在家门口,看到沈欣匆匆往沈家走,心中好奇。
还没想明白,又看到木叶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
“小木啊,这是干嘛去啊?”
好事的村民略带好奇的问道。
木叶清冷的点点头,没有回应,继续追沈欣。
沈欣大脑飞快旋转,可原主是傻子,打死也想不到,这个时间点,沈家喊沈大海去干嘛。
打死沈欣也不会相信,孙翠芳那泼妇是来喊沈大海去吃酒的。
第六感告诉沈欣,准没好事!
一脚踢开沈宅那庄严、笨重的木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沈欣眼圈泛红,瞬间暴走。
只见沈大海挽起高高的裤管,站在冷水盆里,低着头,不时用手翻转盆里的厚实被褥,一脚一脚的用力踩着。
那张黝黑褶皱的老脸上,因为太冷,已经变成藏青色,可脚上动作依然没有停下,很认真的踩着洗被褥。
这个世界的深秋,可比地球上北方的冬天冷多了,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刮在脸上那般,火辣辣的生疼。
而父亲,竟然在零下几度的冰水里洗被褥!!!
与此同时,大伯一家正团团围在吹锅旁,有说有笑的,吃着热气腾腾的菜。
眼前鲜明的两个画面,让沈欣这个冷面杀手,早已冷寂的心狠狠揪得疼了又疼。
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周扒皮和黄世仁。
沈欣红着眼大步过去,一把拉出父亲,把身上薄棉外套披在父亲身上,一脚踢翻大木盆,气冲冲的跑过去,在众人惊愕中,一脚踢翻饭桌。
沈欣只觉得心口有团东西堵着,呼吸都困难,眼圈泛着红光,不发泄出来,她一定会疯。
指着沈大江的鼻子骂道,“沈大江,你欺人太甚。”
众人在错愕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抓起地上还剩大半的火锅汤朝着众人泼去,“沈大江,我爸是你亲弟弟,你这样对他心里不会痛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敢欺负我爸?”
沈欣就像发了疯一样打骂着沈大江一家。
只听到人群中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
木叶看到扭打成一团的沈家人,再看看狼藉的地面,瞬间明白。
“别打了,别打了......”
沈大海无助而担心的大声喊着。
可他颤抖的嗓音在惨叫声中,犹如石子抛入大海,没有响应。
沈大江一家九口人,除了沈阳这个五岁的小孩没被沈欣毒打,其他人,已经爬不起来,瘫在地上哀嚎着。
这已经是沈欣保存实力,只是运用原主傻子本能发挥,若她动真格的,三秒钟,集体领盒饭。
屋里一片鬼哭狼嚎,而门口围着一群好事之人,捂着嘴的偷笑。
沈大江一家人,全部不是什么好鸟,若不是占着沈长生受人尊敬,爱戴,给他们留有几分薄面,这几人,早被村民揍死了。
孙翠芳毕竟是泼妇,踩不死的小强,撑着腰,指着沈欣怒道,“傻子,你这个疯子!敢打我们全家,你......”
话没说完,沈欣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孙翠芳呼得头眩目眩的原地打转三圈,又一次摔在地上趴着。
不过她也要感谢,是沈欣让她体验了一把冰上芭蕾的美妙。
围观众人看到沈欣的暴力值,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几个胆小的村民莫名抬手擦汗。
这么冷的天,竟然出汗了?
离谱!
沈欣越过所有人,拎起沈大江的高领,吓得周围更加寂静。
“欣丫头,这是你大伯,你想干嘛?”
大伯母掐着嗓子,紧张的问道。
众人只见沈欣瘦瘦小小一个,眼神冰冷如炬,透着一股子不羁的杀意。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欣丫头是不是疯病犯了?
沈大江毕竟是心狠手辣的男人,即使面对杀神般的沈欣,眼神里依然是不屑,“傻子,老子真是后悔没把你扔远点,或者直接剁了喂狗。你今天有种就打死我,我就不信你还真敢打我!”
听到沈大江的嘲讽和挑衅,沈欣直接掐住他的脖颈动脉血管,只要微微一用力,脖子咔擦一声,保证断。
“住手!”
“欣丫头,你发什么神经,把你大伯放下来!”
身后传来老沉沙哑的嗓音,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威怒。